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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望著眼前那一幕,文茹萍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潔白的雪地上,赫然留下一條長長血痕。
這讓文茹萍不禁在心中暗想,這條血路究竟是誰留下的?留下這條血路的人,又該傷得多麼嚴重?對方此刻是生還是死?
是以,懷著滿腹的疑問,文茹萍立即朝奔出幾步,可惜,並沒有什麼收穫,只有腳下那條血路,似乎繼續在向前方延伸。
「文老師,趕緊回來,這太危險了!」
眼見文茹萍準備繼續向前搜索,阿旺只得立馬沖了下來,從而扯著文茹萍的衣袖,就準備將她拖回麵包車。
「阿旺大哥……」
面對阿旺的拉扯,文茹萍連忙搖了搖頭:「留下這條血路的人,多半已經命在旦夕,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可是……」
聽到文茹萍這麼一說,阿旺立即抓狂的撓了撓頭,如此深夜,荒山野嶺,雪地里赫然出現這麼一條血路,可見沒什麼好事。
所以,為了一行人的安全著想,阿旺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或者可以說得更直白一點,他等會能打個電話報警,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對於阿旺的這些心思,文茄萍自然無從知曉,她只是按照自已的思路,當即滿臉嚴肅的說道:「阿旺大哥,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裡離某支部隊的營地並不遠,而以地上的痕跡來看,此人正爬向那支部隊的營地,這其中的問題,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思嗎?」
「這……」
此言一出,阿旺頓時忍不住為之一震,對啊,搭救他們全村數百條人命的某支部隊,似乎離這隻有幾里地,而這條血路所指的方向,又正是那支部隊的駐地,難道說,留下這條血路的主人,不巧正是那支部隊的官兵?或者說,他是趕著去求援的?
想到這,原本還打算置身事外的阿旺,當即用力的揮了揮手:「走,咱們追上去看看!」
「嗯……」
聽到阿旺這麼一說,文如萍立即邁開腳步,繼而朝前面沖了過去。
「阿旺大哥,快看……」
似乎沒跑多遠,文茹萍便立即停下了腳步,恰好追上來的阿旺定睛一看,前方約摸十幾米遠的雪地里,似乎正趴著一個人影,而雪地里的那條雪痕,也到此戛然而止。
「你先別動,我過去看看!」
於是乎,深深的吸了口涼氣,阿旺一邊衝著文茹萍遞去一個關切的眼神,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兄弟,需要幫助嗎?」
或許,多少有些緊張,走到前方那個人影的身邊,阿旺並沒有輕易蹲下身子,而是繞著對方轉了兩圈。
「阿旺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指望他能開口回話?」
對此,文茹萍頓時忍不住抓狂的搖了搖頭,這個山里漢子,未免太謹慎了點吧?緊接著,咬了咬牙,文茹萍便立馬沖了過去,繼而滿臉關切的彎下腰身。
「是他……」
只不過,當她托起對方的腦袋時,文茹萍卻是忍不住為之一震,她是怎麼都不曾想到,此刻躺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人影,竟是她出生最為痛恨的仇人。
「怎麼會是楚老弟?」
同樣,望著那張消瘦的臉龐,阿旺頓時大吃一驚,他永遠不會忘記,正是眼前這個年輕人,領著一群威武之師,從而將銅盆村數百名鄉親救出困境。
於是乎,阿旺就不明白了,都說好人有好報,可像楚天鳴這樣的救世主,怎麼又會傷成這樣?
相比阿旺的目瞪口呆,文茹萍則是立即將手指伸向楚天鳴的鼻孔,感覺似乎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文茹萍便立即朝阿旺掃了一眼。
「快,阿旺大哥,快將他抱上車去。」
「哦……」
猛然回過神來,阿旺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當即在文茹萍的幫助下,抱著楚天鳴就朝那輛麵包車衝去。
「喂,你們想幹什麼?」
看著阿旺和文茹萍等人,突然抱了個血淋淋的人回來,麵包車的司機立即擋在車門旁邊。
對此,文茹萍連忙大聲說道:「司機大哥,這個人傷得很嚴重,我們必須馬上將他送去醫院。」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聽到文茹萍這麼一說,當前這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立即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像他們跑運輸的人,最忌諱的就是碰到這種事。
更何況,深更半夜,荒郊野嶺,鬼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麼來路?所以說,不管文茹萍和阿旺等人是怎麼想的,反正他是不想招惹什麼麻煩。
似乎看出了麵包車司機的心思,阿旺當即滿臉急切的說道:「師傅,這小伙子不僅不是壞人,而且還是我們銅盆村所有村民的救命恩人,所以,麻煩你了,幫我們一把吧!」
「兄弟,如今這個社會,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搞不好,咱們就成了東郭先生,再說,眼看就要過年了,咱們還是別自找不痛快吧!」
面對阿旺的請求,麵包車司機還是用力的搖了搖頭,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年輕人傷得很嚴重,倘若半路掛在他車上,那他這車還能跑嗎?
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麵包車司機又連忙沉聲問道:「對了,你剛才說,這小伙子是你們全村的救命恩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麼說吧,因為遭遇百年一遇的冰凍災害,我們村兩百多人全部被困,正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這小伙子及時趕到了,然後,領著他手下的子弟兵,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們全村的人都救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這小伙子是軍人?」
「對……」
迎著麵包車司機的詢問眼神,阿旺還沒來得及開口,文茹萍就立馬點了點頭:「滇南日報這幾天追蹤報道的那支部隊,便是他領導的部隊。」
「是這樣……」
此言一出,麵包車司機立馬揮了揮手:「那還愣著幹嘛,趕緊上車啊!」
「謝謝,謝謝司機大哥!」
得到麵包車司機的點頭,文茹萍便立即拉開車門,然後和阿旺一起,小心翼翼的將楚天鳴抬上車去。
「當家的,怎麼回事?」
車門剛剛打開的那一瞬間,留守在車內的阿旺嫂,就立即遞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別管那麼多,你先抱著孩子坐到後面去。」
對此,阿旺哪有時間解釋,他只是等著文茹萍將那些座位放倒,然後便將楚天鳴小心翼翼的放在座位上。
「咦,怎麼會是他?」
接著車內的燈光,阿旺嫂此刻也看到了那張蒼白的面孔,是以,轉而盯著自己的丈夫,阿旺嫂連忙沉聲問道:「當家的,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去?」
面對妻子的詢問,阿旺當即抓狂的搖了搖頭,緊接著,轉頭望著前面的麵包車司機,阿旺又連忙大聲喊道:「師傅,趕緊掉頭,咱們馬上去醫院。」
「等等……」
聽到阿旺的呼喊,麵包車司機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文茹萍就立馬搖了搖頭:「如此嚴重的傷勢,恐怕支撐不到醫院,這樣吧,這裡離他們的駐地不遠,咱們還是趕緊將他送回駐地,或許,他的那些戰友,能有更好的辦法。」
「也對……」
此言一出,阿旺立即贊同的點了點頭,於是乎,竄到副駕駛室,阿旺便連忙大聲說道:「師傅,這樣吧,我來給你指路。」
「好嘞……」
情知事情的嚴重性,麵包車司機也沒怎麼遲疑,當即以最快的速度啟動車子,然後便按照阿旺的指引,一路朝前面沖了過去。
「不好……」
車子剛剛啟動,文茹萍就立即發出一聲驚呼,或許是因為山路太過顛簸,楚天鳴的腹部又開始冒出一股股的鮮血。
對此,文茹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楚天鳴已然是命垂一線,如果再繼續出血,搞不好,下一秒鐘就會停止呼吸。
於是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文茹萍立即脫下身上的棉襖,繼而用牙齒撕開一條裂縫,掏出裡面的棉花,直接塞在楚天鳴的腹部,鮮血似乎不再噴涌,可還是在向外面滲透。
「棉花,我需要更多的棉花……」
在這樣的情況面前,文茹萍唯有抓狂的搖了搖頭,可是,身上那件棉襖,已然就剩下一層破布,她又該去哪裡找棉花呢?
「拿去,昨天剛買的,應該還算乾淨!」
就在這時,麵包車的司機突然踩了腳剎車,然後直接將身上的棉襖脫了下來,繼而扔到文茹萍的面前。
對此,文茹萍立即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謝謝……」
「不用,應該的,不管怎麼說,哥也是一名老兵。」
是的,先前死活不同意楚天鳴上車,接著又瞬間改變了注意,主要是得知楚天鳴是職業軍人,突然勾起了軍旅情懷的麵包車司機,便立即下定了決心,不管楚天鳴來自哪支部隊,他都得伸出援手。
當然,此時此刻,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是以,衝著文茹萍淡淡一笑,麵包車司機便駕駛著車子,繼續朝前面平穩而又快速的衝去。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輛軍用吉普突然迎面沖了過來,從而貼著麵包車一晃而過,驚得麵包車似乎頓時打了個冷顫。
「丫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貨是趕著去投胎麼?」
「吱……」
話音未落,麵包車司機就通過後視鏡發現,那輛軍用吉普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輛軍用吉普竟然掉頭追了上來。
「師傅,別慌,先把車停下來……」
同樣,注意到車後的動靜,阿旺卻是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直覺告訴他,後面那輛軍用吉普,多半是為楚天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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