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機身開始出現一些異動,很明顯,眼前這幫犯罪分子,極有可能已經控制了機組人員,換句話說,飛機多半已經偏離了預定的航向。
這使得其中一名老者,當即發出一聲怒吼:「你們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閉嘴,老東西……」
大步衝到這名老者的面前,原本站在機艙中間的那名彪形大漢,立即將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入老者的右臂。
「啊……」
劇烈的疼痛,使得這名老者立即發出一聲慘呼,布滿皺紋的臉部,瞬間變得有些扭曲,這麼大的年紀,還要遭受這等疼痛,著實有些可憐。
看著那殷紅的鮮血,瞬間濕透了老者的臂膀,坐在他身邊的老伴,同樣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便直覺暈了過去。
即便如此,老者還是忍著劇痛,當即衝著那名滿臉刀疤的大漢怒聲吼道:「說吧,你們究竟要去哪裡?」
寒光閃閃的匕首,以及那殷紅的鮮血,都不能嚇倒眼前這位老者,真正讓他恐懼的,是那未知的命運,天知道,這幫犯罪份子會將他們帶向何方?
「老東西,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面對老者的質問,眼前這名彪形大漢,立即拔出那帶血的匕首,然後,衝著老者冷冷一笑,那鋒利的匕首,又再度刺入老者的另外一條胳膊。
「你們……」
畢竟是上了年紀,這種深入骨髓般的疼痛,立即將這位老者折磨得死去活來,只見他狠狠瞪了彪形大漢一眼,老者便立即試圖站起來拼命,可惜,彪形大漢突然在此時拔出匕首,又一次無法形容的劇痛,使得眼前這位老者立即昏倒在座位上。
「老頭子,你怎麼樣,怎麼樣?」
說來也巧,在老者昏過去的那一刻,他身邊的老伴正好從短暫的暈眩中清醒過來,看著觸手之處,全都是殷紅的鮮血,這名老婦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哼……」
面對自己的傑作,眼前這名彪形大漢似乎很是得意,剛才正琢磨著,是不是要殺一儆百,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恰好不知死活的跳了出來,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滿足對方的需求。
緊接著,轉頭望著身邊那些乘客,這名彪形大漢又立即大聲喊道:「大家都看見了,都給我乖乖的坐好,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但是,誰若覺得活膩了,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不,你們別傷害他,因為我女兒病重住院,我老伴想急著趕過去看看,所以才會出言頂撞的,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聽到『手下無情』這幾個字,老婦人頓時嚇得涕淚雙流,只見她緊緊抱著已然暈厥過去的老者,雙眼一直盯著空中那把帶血的匕首,似乎生怕它會再度無情的落下。
「呵呵……」
看著抖若篩糠的老婦人,彪形大漢立即冷冷一笑,緊接著,伸出舌尖,緩緩舔去上面的鮮血,彪形大漢立即回到機艙中間,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頭,否則,一旦引發眾怒,最終吃虧的還是他們。
事實上,對於大多數的乘客來說,彪形大漢的冷酷手段,已經讓他們忘記了憤怒,有的,只是恐懼,無窮無盡的恐懼。
當然,也有少部分的乘客,看著老者飽受折磨的樣子,頓時氣得雙眼直冒金星,有心為了正義挺身而出,可是,赤手空拳的他們,著實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更何況,陪坐在他們身邊的親友,也不允許他們冒險而行。
比如靠近駕駛艙位置的楚天鳴,此刻就一直緊皺著眉頭,他雖然不是救世主,可他真心無法坐視老者慘遭毒手。
然而,似乎看出了楚天鳴的心思,沈艷紅立即將他的胳膊抱得緊緊的,她知道,楚天鳴的身手確實不錯,可是那伙歹毒的手裡,不是匕首,就是槍械,甚至還有『香瓜手雷』,楚天鳴僅憑一雙肉拳,真的能夠斗得過他們嗎?
好吧,就算楚天鳴大發神威,能夠以一己之力,打贏眼前這幾個彪形大漢,可是,假如這些犯罪份子狗急跳牆,直接引爆了那兩個手雷,那在這萬米高空,她們又有誰能僥倖逃生?
將沈艷紅那緊張兮兮的表情看在眼裡,楚天鳴頓時忍不住苦澀一笑,如果是在地面上,他或許早就出手了,但是,在這萬米高空,他又豈敢隨意出手?
是以,利用眼角的餘光,楚天鳴連忙搜尋著航空安全員的身影,事情可不可為,就得看航空公司的這些安全員,是否具備一定的應變能力,如果對方有所動作,那麼他不妨配合一下,如果對方已經嚇蒙了,那他就只能被迫來次異國之旅。
還真別說,隨意掃視了幾眼,楚天鳴還真有了驚喜的發現,似乎被那把匕首所嚇住,機艙中間的過道左側,一名身著短袖襯衫的中年男子,正雙手抱著腦袋,一直盯著那把匕首瑟瑟發抖。
同樣,在機艙尾部的過道兩旁,相對而坐的兩名青年男子,此刻也在盯著那兩個『香瓜』手雷,臉上雖然儘是驚慌之色,眼眸之中卻是閃動著一絲精光。
而站在駕駛艙附近的兩名空姐,表情就顯得凝重得多,理由很簡單,先前那兩名彪形大漢,顯然已經控制了機組人員,這樣一來,事情就要麻煩的多。
「大哥,我是醫生,能不能允許我幫那位老人家先包紮一下?」
說來也巧,看著先前那位老者血流不止的樣子,坐在他後面的一位中年婦女,經過一番劇烈的掙扎之後,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咦……」
盯著眼前這名中年婦女,手握匕首的那名彪形大漢,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通過剛才那樣的血腥手段,竟然還有人敢冒然站出來,這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你就不怕我直接捅死你?」
「怕,我很怕,但是,我是一名醫生,職業素養不允許我見死不救。」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前這名中年婦女,根本沒有掩飾她的恐懼,只是,當她將目光轉向那位老者的時候,她赫然又鎮定了許多。
「勇敢。」
衝著中年婦女豎起大拇指,機艙中間的那名彪形大漢,在經過一番斟酌之後,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那行,你過去,其餘人都不許動,否則,大家一起玩完。」
「謝謝大哥……」
離開自己的位置,繼而朝那位老者走去,中年婦女每走一步,都顯得極其小心,緩慢,似乎擔心動作稍微劇烈一點,便會引來這名彪形大漢的殺機。
即便是這樣,在靠近那位老者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過度緊張,中年婦女突然腳步一滑,整個人便立即撲面倒了下去。
「幹什麼?」
看著中年婦女的舉動,手握匕首的那名彪形大漢,立即露出一臉的怒容,繼而揮舞著手中的匕首,縱身就朝中年婦女撲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身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當即以餓虎撲食之勢,直接將他撲倒在地上,不出楚天鳴所料,縱身撲出去的這個人影,便是先前抱著腦袋,一直盯著那把匕首瑟瑟發抖的中年男子。
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手握匕首的這名彪形大漢,便立即將手腕一翻,寒光閃閃的匕首,當即直接刺向中年男子的心窩。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使得周邊那些乘客有心想要幫忙,似乎都已然為時已晚,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鋒利的匕首,即將貫穿中年男子的心臟。
「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原本撲倒在地上的那名中年婦女,突然來了個鯉魚打挺,緊接著,臨空劈出一腿,腳尖直指彪形大漢的腦門。
感覺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勁風,深知情況不妙的這名彪形大漢,只得暫時拋開身上的中年男子不去理會,繼而將匕首劃向那條凌空劈下的小腿。
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匕首,中年婦女明顯猶豫了下,因為這一腿劈下去,或許會對彪形大漢帶來一定的傷害,但是她的這條腿,多半也會被那匕首劃破腳筋。
可是,如果她將腿縮了回來,那麼眼前這名彪形大漢,勢必又能得到暫時的喘息,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恐怕誰也無法預料。
「罷了,拼著廢去一條小腿,也得重創眼前這混蛋。」
抱著這樣的想法,中年婦女立即咬著銀牙,繼續將腳尖劈向彪形大漢的腦門。
不過,正是因為她猶豫了片刻,使得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瞬間移到了她的腳下,接下來,似乎不難想像,只能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襠……」
電光火石之間,楚天鳴突然站起身來,盯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楚天鳴立即大手一揮,三個泛著銀光的硬幣,便立即呈品字型,徑直射向那名彪形大漢的手腕,以及他手中的那把匕首。
「啊……」
只聽見一聲哀嚎,被中年男子壓在身下的那名彪形大漢,右腕上赫然多了兩個血窟窿,這些也就算了,最為令人震驚的是,當那把匕首應聲而落的時候,赫然已經斷成兩截。
「這……」
一腳踏足彪形大漢的面門上,中年婦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敗俱傷的場景,並沒有在她眼前上演,反倒是那把匕首,不知怎得就斷成了兩截。
相比中年婦女的再度走神,一直將那名彪形大漢壓在身下的中年男子,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只見他抓起地上那半截匕首,從而極其果斷的,直接刺入了對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