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會有人想到,中天酒店的頂樓,有雙眼睛始終在盯著紫薇花園,所以,楚天鳴和秦語冰以及沈艷紅等人的舉動,也就全部被人看在眼裡。
這不,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雷瑟便立即皺起了眉頭:「奇怪,楚天鳴和他身邊的幾個女人,似乎都離開了紫薇花園,那麼,米娜那個丫頭去了哪裡?獨自留在紫薇花園嗎?」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使得雷瑟不得收起紛亂的思緒,繼而將視線投向門口。
「進來……」
「雷瑟閣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應聲走進來的人影,正是他的得力幹將阿德諾。
於是乎,回到沙發旁邊,雷瑟連忙沉聲說道:「阿德諾,你來得正好,我想知道,你是否確定那個臭丫頭來了南湖?」
「雷瑟閣下,我確定!」
面對雷瑟的詢問,阿德諾連忙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那丫頭離開殷國之後,就直接去了華夏的港島,然後,應威爾斯那個混蛋的邀請,楚天鳴和秦語冰以及沈艷紅等人,前幾天特意去了港島一次,於是乎,米娜那個臭丫頭,便跟著楚天鳴來到了南湖。」
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阿德諾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值得一提的是,楚天鳴身邊那個名叫劉羽彤的女人,此次在港島傷得不輕,以致於港島人民醫院的醫生,都一度放棄了希望,只可惜,最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劉羽彤竟然又奇蹟般的活了過來。」
「正是因為這次負傷,劉羽彤的身份才得以暴露,面對外界的重重壓力,華南省政法委書記羅長生,曾帶人將楚天鳴和劉羽彤等人堵在機場,目的,就是要將劉羽彤逮捕歸案,可惜,卻被楚天鳴予以阻止。」
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口涼氣,阿德諾又繼續沉聲說道:「動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我們終於弄到了機場內部的監控視頻,結果證明,米娜那個臭丫頭,當時就站在楚天鳴的身邊。」
「是這樣……」
聽到阿德諾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雷瑟那緊皺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股亂繩:「那就奇怪了,根據我們這幾天的觀察,米娜那個臭丫頭,竟然從未在紫薇花園露過面,這是不是說明,在我們抵達華夏之前,米娜就已經離開了南湖?」
「不可能……」
對於這種猜疑,阿德諾連忙搖了搖頭:「根據我們的調查,最近這段時間,無論是機場還是輪渡,都沒有出現過米娜的足跡,所以,屬下有理由相信,米娜那個臭丫頭,一定還藏在南湖。」
「那你來幫我解釋一下,這幾天以來,為什麼沒見米娜在紫薇花園出入?難道說,在南湖這一畝三分地,米娜還有別的落腳處不成?」
「這個……」
面對這個問題,阿德諾頓時無言以對,老實說,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紫薇花園裡面的那幾個人,基本都可以看到她們的進出,唯獨米娜卻不見蹤影。
緩緩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的雷瑟,當即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最終,指著紫薇花園的方向,雷瑟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
「前兩天的情況,咱們就不去說它了,就說說今天,楚天鳴去了牛頭山,秦語冰和沈艷紅去了南湖科技園,陳若琳去了南湖警局,唯獨不見米娜的蹤影,你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或者說,你覺得那丫頭會一個人留在紫薇花園?」
望著眼前的雷瑟,阿德諾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雷瑟閣下,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劉羽彤不是受傷了嗎,米娜那丫頭或許會留下來陪護。」
「扯淡……」
對此,雷瑟立即雙眼一瞪:「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劉羽彤眼下在別墅的後花園曬太陽,足足兩個小時過去了,米娜要是還在紫薇花園,她能這樣不聞不問?」
「這……」
面對雷瑟的怒斥,阿德諾當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必須承認一點,如果米娜真是留在紫薇花園陪護,似乎沒理由這樣對劉羽彤不聞不問。
可是,如果說米娜沒在紫薇花園,那她眼下又會在哪?難道說,米娜能飛天遁地,不用藉助那些飛機輪船,就可以隨時離開南湖?
又或者說,誠如雷瑟所猜測的那樣,南湖乃至華夏其餘省份,還有米娜的去處?所以,藉助那些長途客車,米娜早已離開了南湖?
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阿德諾唯有深深的吸了口涼氣,繼而衝著雷瑟沉聲說道:「雷瑟閣下,要不這樣,我讓毒鰻設法靠近偵查一下,看看米娜那臭丫頭到底在不在6號別墅?」
「不行……」
對於阿德諾的提議,雷瑟連忙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樣:「楚天鳴是個狡猾的對手,警惕性遠遠超出旁人許多,倘若是讓毒鰻靠近偵查,搞不好會引起他的懷疑。」
「呃……」
得知雷瑟的擔心,阿德諾立即眨了眨眼:「雷瑟閣下,楚天鳴不是出去了麼,以屬下之見,不到太陽落山,楚天鳴應該不會回來,所以,這應該是個機會。」
「太陽下山之前,楚天鳴或許不會回來,但是,6號別墅的四周,明顯隱藏著絕頂高手,你覺得他們會任由我們自由出入紫薇花園?」
「這……」
此言一出,阿德諾不禁再度陷入了沉默,他永遠無法忘記,在抵達南湖的當天晚上,他和雷瑟就曾去過紫薇花園,可是,還沒等他們靠近6號別墅,空氣中瀰漫的凜然殺氣,以及迎面撲來的危機感,讓他們不得不立即掉頭就跑。
所以說,阿德諾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們冒然靠近6號別墅,搞不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面對阿德諾的沉默,雷瑟當即深深的嘆了口氣:「如此守株待兔,要想等到下手的機會,恐怕不知會等到何年何月,可若是靠近偵查,又極有可能是一去不回,糾結啊!」
聽到雷瑟的感嘆,阿德諾頓時也忍不住苦澀一笑,根據他們所掌握的情況,楚天鳴絕對是個硬碴,所以,在前來華夏之前,他們就已經決定好了,對米娜展開行動的時候,一定要避開某個瘟神。
然而,目前的情況卻是,因為某個瘟神的存在,使得他們無法查清米娜的下落,也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呃……」
正是想到某個極其棘手的瘟神,阿德諾的腦海里頓時閃過一道靈光,或許,他們之所以這麼糾結,主要是方向搞錯了。
於是乎,望著眼前的雷瑟,阿德諾連忙沉聲說道:「雷瑟閣下,誠如您剛才所說,楚天鳴是個極其敏感的人,那麼,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預感到我們的到來,楚天鳴已然提前將米娜藏起來了?」
「這個……」
聽到這話,雷瑟頓時為之一怔:「老實說,這倒是有可能,安德烈既然將米娜送來華夏,那就一定對楚天鳴說過什麼,甚至可以說,就算沒有安德烈的交待,可以楚天鳴的智慧,絕對也會提前做出些許安排,所以,搞不好,米娜還真是被他藏起來了。」
說著,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雷瑟沉吟了一小會之後,當即再度深深的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相較我們而言,楚天鳴無疑是地頭蛇,他若是想在南湖藏一兩個人,又豈是我們能夠找得出來的?」
接過雷瑟的話語,阿德諾也忍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咱們最終說不定還得與楚天鳴正面交鋒!」
「是啊……」
轉頭望著窗外,雷瑟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凝重:「這點,也正是我最擔心的。」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還是一條即將化龍的地頭蛇?所以說,如果可以的話,雷瑟真心不想與楚天鳴正面展開交鋒。
是,在啟程之前,他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只要能夠完成手頭的任務,他們隨時可以捨棄自己的性命,然而,面對楚天鳴這樣的對手,雷瑟卻不得不承認,他們即便付出寶貴的生命,恐怕也未必能夠完成手頭的任務。
糾結中,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瞬間變得無比沉悶,阿德諾和雷瑟兩人,幾乎能夠聽到各自的呼吸聲。
良久,似乎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阿德諾最終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雷瑟閣下,依您之見,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對此,雷瑟頓時忍不住苦澀一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他真是第一次失去了主張。
可是,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總不能無限期的拖下去,而且,拖的時間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利。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重新回到落地窗前,望著紫薇花園的方向,雷瑟當即咬了咬牙:「不管了,咱們……」
話說了一半,最終還是底氣不足,使得雷瑟又連忙將話鋒一轉:「咱們還是再等兩天,說不定,在這兩天的時間裡,米娜便會浮出水面。」
「好吧!」
聽到雷瑟這麼一說,阿德諾竟然暗暗鬆了口氣,是的,很奇怪,他第一次對任務有些抗拒,或者說,他第一次顯得如此謹慎。
「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阿德諾那如釋重負的樣子,雷瑟頓時忍不住苦澀一笑,就連他這個頭領都沒什麼信心,又何況是手下那些成員?
於是乎,衝著阿德諾輕輕的揮了揮手,雷瑟便在沙發旁邊坐了下來,時間不等人,他必須要想出一個對策,從而儘快完成手頭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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