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停下來不說,在場的人都有些著急,「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何事?」
停頓了好大一會兒,丫鬟才囁嚅著開口道:「然後我感覺聞到一股很刺鼻的臭味,我看到那姑娘臉色陰森得可怕,剛想往外跑,眼前就一黑,後來再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慕靳忙從懷裡拿出那一小塊翠綠色的布料,「你看看當時那姑娘是不是穿的這種顏色和材質的衣服?」
丫鬟膽小地湊過去瞥了一眼,連連點頭,「對對,沒錯,就是這種衣服,綠綠的,很好看,料子摸起來很舒服。」
了解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估計那幾個強搶民女的人,就是死於那被搶來的姑娘手裡,至於這丫鬟為什麼沒被殺,暫時也想不到原因,不過,目標算是縮小了,慕靳的推測也成立了。
當時夏熙萱肯定是看到了這一幕,才和對方動了手,以至於被算計擄了去。
那麼,新的問題又出來了。
對方,到底是誰呢?是花祭,還是花祭的人?
刑焰楚拍手叫來手下,「將這位姑娘送回原處。」
屬下得令,飛快地伸手在那丫鬟後腦一點,丫鬟就雙眼一閉,身子軟了下來,下屬也不多話,扛著就走,屋子裡,重新歸為平靜。
半晌後,慕靳微微嘆氣道:「大家都先回屋休息吧,明天再讓人去集市上打聽打聽這種布料。」
如今之際,也只能如此了,就算擔心夏熙萱,但是大半夜的,又沒有更多的線索,也不可能馬上就把人給救回來。
夏熙萱……應該能夠熬過這一關吧?
躺在床上,慕靳卻是一絲睡意也沒有,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心,不由得有些紛亂。
想起當初夏子軒夫婦託付給他的事,他就更覺得頭痛了,若是夏熙萱有什麼三長兩短,他要怎麼去和國師夫婦交代?
仔細一想,又好像不只是為了這一個原因,心裡,有些鈍鈍麻麻的感覺,全然陌生的,抓心撓肝的感覺。
在慕靳的心裡,從來只有兩種人,敵人,或者自己人,但是他卻無法為夏熙熙找到一個準確的定位,肯定不是敵人,但是說是自己人的話,又有些勉強,畢竟那個囂張的女人,有時候真的很讓人討厭。
其實慕靳是沒見過重生以前全盛時期的夏熙萱,所以才會覺得現在的她囂張,要是真的見識過了,就會知道現在的夏熙萱,簡直就是一個可愛到不行的蘿莉。
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著,好不容易挨到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個囫圇覺,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也就亮了。
隨便洗漱了一下,慕靳就推門出了房間,顯然胖子和莫白昨晚上也擔心得沒有睡好,很早就醒了,剛推開門就看到他們兩個,眼睛裡,有明顯的血絲。
「慕靳師兄,你也起這麼早啊。」胖子打了一個哈欠,明知故問道。
慕靳沉默著點點頭,直接就往大門的方向走,胖子和莫白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在半道上卻被刑焰楚攔住。
「幾位這麼早是要去哪兒?」刑焰楚隨口問道。
慕靳道:「去調查昨天發現的布料,我怕中途會出現什麼意外。」
刑焰楚手裡的扇子扇啊扇的笑道:「別急,這種小事情,我直接派人去就可以了,我知道幾位和藍公子交情甚篤,但是卻千萬不能因此就亂了陣腳。」
這話說得十分有理,慕靳等人也無法反駁,只能聽從刑焰楚的安排,將那小塊布料交給了他的屬下去查。
目送著屬下離開以後,刑焰楚這才一收摺扇道:「我們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隨後,在慕靳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
夏熙萱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原地方,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一束陽光透過破敗的縫隙打進來,剛好照在她的臉上。
看來今天是個大晴天。
四周的環境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夏熙萱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癱軟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雖然還是無力,但是卻能小範圍的移動了。
她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來,試著調動丹田內的真氣,卻發現經脈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根本就無法調動。
靠!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就是廢人一個?
甩了甩有些酸澀的手臂,不經意間看到門口多出了兩個大碗,一個碗裡面裝著清水,一個碗裡面放了兩個饅頭。
看來花祭在自己昏迷的期間又來過了,還給自己留下了食物,想必他現在是不會讓自己死去的。
夏熙萱鬆了一口氣,心緒慢慢平靜下來,反正花祭暫時不會要自己的命,著急也沒用,還不如養精蓄銳,想想辦法。
她的目的一直不是逃脫,作為一個殺手,她如果只是想要逃走的話,有一千種一萬種的辦法,但是,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抓住花祭。所以,她需要將計就計,靜觀其變。
如果這時候有人知道夏熙萱的想法的話,肯定會笑她天真,自己都被抓起來了,還想著反抓花祭,能逃出去就不錯了。
確實,在正常的人看來,這樣的想法太過於天真。
但是,她是夏熙萱,是二十一世紀最出色的殺手,所以,她可以劍走偏鋒,想別人之不敢想,因為,在她的字典裡面,只有任務成功,或者失手犧牲,沒有任務失敗這一說法。
靜靜地坐了一下,夏熙萱拿過旁邊的饅頭和清水慢慢地吃了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體力。至於花祭會不會在食物裡面給她下毒,這一點她根本就不考慮,花祭不會現在讓她這個「遊戲籌碼」死掉的。
補充了一下食物,肚子裡面有了存貨,連帶著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怔怔地想,不知道慕靳他們發現自己留下來的線索沒有,當時她痛得快要瘋掉了,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偷偷割下了花祭的一片衣角,和自己的幾根髮絲。
這是她在前世的做法,不過現在的她才反應過來,在古代沒有DNA測驗這一說法,頭髮算是白留了,只希望慕靳他們能夠聰明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