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他毫無羞澀之意,很是隨意的開口說道:「你們好,我叫衛灼,是悠月的朋友。」
若是按照他先前的性格,直接就會說要娶悠月,但他不想讓悠月下不來台,便說了這麼婉轉的話。
「哦--」
兩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哪裡見過這麼酷炫的人,愣了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衛灼又發動了自己的優勢。
只是略微抬手,後面的人立刻會意,轉身快速走出去,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雙手拿著大大小小的禮盒。
在一旁放下,因為東西實在太多,片刻的功夫,就堆成了小山一般。
這些東西,他們這些人,別說吃,連見都沒有見過。
等他們放好後,衛灼才笑眯眯的開口。「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薄禮?
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他們可從沒見過這麼『厚』的薄禮。
人被請進屋裡,裡面的場景讓衛灼直搖頭,一家這麼多人,居然全擠在這間破房子裡。
「苦了你了。」他看向悠月,輕聲開口。
悠月連忙搖頭,當著父母姐弟的面這樣說,不是赤條條的說他們的日子苦嗎?
進了房間,悠月的母親便將拉著她走入廚房,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母親,她只有害怕的份,自然不敢說話,一五一十,將事情都給說了個遍。
來之前,衛灼告誡過她,不過將自己的身份說出去,人多嘴雜,雖說不擔心,但這種事情傳揚出去,總歸是不太好的。
所以當提到他身份的時候,悠月直說他們家是市裡的大戶人家,經營公司,很有錢。
衛灼坐下,不知怎麼和這老實巴交的悠月父親說話,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對男女。
兩人與自己年齡相仿,但那女孩卻明顯有著與年紀不相符的容顏--
眼角居然有了皺紋。
這個女孩是悠月的大姐--
她已經成家,嫁的人是同村的人,外面這麼大陣仗,他們過來瞧瞧是怎麼回事。
禮物,衛灼是一早準備好的,問候之後,直接讓人上禮。
給了東西,兩人對他的態度立刻不一樣,聽聞他要娶自己妹妹時,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中午,一家人忙前忙後,總算做了一桌像樣的飯菜。
飯桌上,衛灼向二老提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喜歡悠月,要娶她為妻,請你們把她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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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飛速發展,傳遞信息的媒介改變,其速度也成倍的增加。
葳蘿餐廳大火,整棟樓燒成空殼,這樣的新聞,立刻占據了當地新聞的頭條。
最先趕到現場的是--陶氏三兄弟。
他們開著車子,帶著一眾保鏢。
陶學仁來的時候,心情就不是很好,等來到地方,親眼看到餐廳的現狀之後,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這一家餐廳的投資,少說也有上千萬,這一下全部化為灰燼,其損失不可謂不大。
他寒著臉看向饒如心,沉聲問道:「如心,當時可是你自己提出要交出餐廳,怎麼轉天就來這麼一出?」
陶學仁的話音一落,這其中的針對性可是非常明顯的。
饒如心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冷冷的回答。「難道你以為是我縱火燒的餐廳?」她冷笑道:「我雖然是個女人,但也沒有心胸狹隘到這種地步!」
「是啊,大哥--」
老三陶禮智連忙開口,說道:「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這個餐廳是如心的心血,她怎麼可能會做燒餐廳的舉動?」
老二陶學義卻碾著下巴上幾根稀疏的鬍鬚,幽幽的說出另一番論調。
「之前一直好好的,怎麼昨天說交接,今天餐廳就著火了呢?這也太巧合了吧--」
「興許就是湊巧了!」
陶禮智辯駁道:「餐廳本來就是多火的地方,任何的安全隱患都有可能引起火災,這屬於天災人禍,怨不得個人。大哥、二哥,你們就別再糾結了。」
站在那不說話的陶學仁,以手扶額思慮了好一會兒,抬頭將目光放在了站在饒如心旁邊不說話的陸子明,寒聲道:「如心不會做這種事,不代表有人不會!」
依照兩人形影不離的情形來看,饒如心定然是將餐廳交付的消息告訴了陸子明,而這個小子--
陶家人的知道他身手高超、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聽到這樣的消息,為了傾泄心中的憤怒,干出這樣的事,很合理。
饒如心本就護短,加上她知道陸子明不會這樣干,更重要的是--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在陸子明還未開口的時候,她就斬釘截鐵的開口。「他更不會做這種事!」
「你怎麼這麼肯定?」陶學仁沉著臉問道。
「我--」她當然肯定,餐廳著火的時候,兩人正在--睡覺。
當然,這樣私密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呵--
陸子明冷笑著回應。「隨你怎麼說,沒做就是沒做。」
這一次,陶禮智也不敢替陸子明出頭,因為他不確定,這小子會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另外兩人,對他的敵意早已到了喊打喊殺的地步,只不過之前是有老爺子護著,老爺子走了之後又是辦喪禮。
現在,終於騰出手腳來,眼下正是修理他的時機。
打定了主意,陶學仁不再說話,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很快,便有警車趕來現場,將陸子明以嫌疑『縱火犯』的身份帶走,這個時候,說不了什麼話,饒如心也跟著離開。
警車離開後,站在原地的陶學仁冷哼道:「這個臭小子一直以來都和我們做對,今日,就讓他吃些苦頭。」
呵--
老二陶學義陰冷的附和。「若是證據確鑿,這縱火犯的罪名,可是不小。」
陶禮智卻潑兩人冷水。「我覺得那個陸子明不像是幹這種事情的人,因為到目前位置,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餐廳是被縱火,而且是他所為。」
他說話,另外兩人則是沒好氣的瞪他。
過了片刻,老大陶學仁幽幽的說道:「實在沒有證據,我們可以幫忙找一些。」
言罷,他轉過身大踏步離開。
「去哪?」陶學義問。
「警局!」陶學仁沒有停留的說道。
來到警局之後,饒如心作為餐廳負責人,自然少不了要做筆錄。
陸子明則不然,他被舉報之後,變成了犯罪嫌疑人,詢問的重點自然又多了不少。
「當時事發的時候,你在哪?」
「床上!」陸子明直言。
四五點鐘,不在床上還能在哪?
但接下來那名年輕警察的詢問讓他很是鬱悶。
「有人能給你證明嗎?」
有嗎?
其實是沒有的,就算當時饒如心就在旁邊,但那個時候她也睡著了,一個睡著的人,怎麼證明另外一個人在睡覺還是在其他地方?
不過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暴露。
冷冷的回應。「你睡覺的時候有人給你證明嗎?」
他的回答,立刻得到對方的訓斥。
「老實點!」
那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警察,脾氣很大,拍了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牆上的字喊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老實交代,還能從輕處罰。」
現在的陸子明,已然不是剛出漁村時那個對一切都迷惘的小子,他可是經歷過監獄、去過軍營,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過的。
他的意志,已如鋼鐵一般堅強,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能夠冷靜處理。額,除了王小魚的事情--
聽了那人的話,他不怒反笑,嘲諷道:「你這算是惡意引導嗎?」
「你--」
那人被陸子明徹底激怒,狠狠的瞪著他,但--效果似乎不大,後者完全無視他的目光。
外面,饒如心在和人交涉,當她聽到陸子明作為嫌疑犯,就算沒有證據,也有權利被拘留三天的消息後,整個人有些坐不住了。
若是這樣還好,可怕的是--若是有人從中作梗,那三天之後,能不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
她不知道的是,另一邊,陶學仁正在為如何為陸子明定性而奔波著。
辦公室內
陶學仁在和一人笑呵呵的說話。
「這個人,還請好好關照!」他嘴上說著,臉上和眼神里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兩碼事。
「一定,一定。」另外一個穿著的男人滿臉笑意的和他握手。
除了陶家,饒如心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可以幫得上忙。
她知道這件事情,陶學仁是肯定不會放過陸子明的,若是乾等著,肯定不是辦法--
腦海里,最先想到的是韓冰凝,那個連執法隊的人都敢打的,其背景可見一斑,但她是陸子明的女朋友--
想到這一點,饒如心的心裡很不舒服。為什麼自己束手無策,竟然要一個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女孩來幫忙?
她再想到的是姬無憂,這個整日裡笑呵呵的胖子,卻是龐然大物姬家的大少爺,姬家素來和官場走得近,若是找他,事情肯定迎刃而解。
可問題是--
這個人,饒如心是對不起人家的,悔婚也就罷了,還一次次的讓人幫忙,也太沒有尊嚴了點。
但陸子明,又不能不救--
左右糾結之間,她手提包的里手機卻響了起來。
當饒如心打開拉鏈,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時,光潔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喃喃道:「沒想到,第一個打電話的,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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