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凶?」巫落楚笑道,「你可別後悔!」
「老紙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後悔』兩個字!」寧曉茗傲嬌地說道。
「……」巫落楚搖了搖頭,單手提起了大酒罈,喝了一大口。
「你喝的是什麼酒啊?好香!」寧曉茗聞香轉頭,立刻雙眼發亮,「來,給我喝一口!」
「……」巫落楚再次搖頭,「你不知道,不一樣的酒不能一起喝的嗎?特別是像你這樣差的酒量!」
「納尼?老紙哪裡酒量差了?」寧曉茗暴怒,立刻跳起來去搶:「有種你就說,要不然,老紙今天非喝到不可!再說了,你的那麼大一壇,給我喝一口會死哦!」
「噗……」巫落楚翻著白眼,嘴裡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我有那么小氣嗎?你手上那壇酒也是我的,拿出去可值千金了呢!」
「恩?你這裡的酒都這麼貴?那我更要嘗一嘗了!」
說著,寧曉茗從他手中搶過了大酒罈,猛地慣進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嗆的眼淚都出來了的寧曉茗抬手就敲了一下巫落楚的肩膀,「怎麼這麼烈?你也不早說!」
「啊……你這麼如此粗魯?明明是你自己搶著喝的!」
「我才沒呢!」寧曉茗抱起自己的小酒罈猛喝了數口才算緩過勁兒來,「還是我的『美人面』好喝!」
看著她面若桃紅、帶著孩子氣的臉龐,巫落楚笑的柔軟:「慢些喝,這酒後勁大著呢!」
「我酒量好著呢!來,乾杯啊!」
「……」
「……」
「臭酒鬼,你是哪裡人啊?」
「帝都人氏。」
「帝都的都是有錢人,生活條件好著呢!你是官二代還是富二代?」
「……」
「……」
「臭酒鬼,你和臭乞丐長得真像哇!」
「……」巫落楚一陣無語:「你喜歡他?」
「他人是還不錯啦,雖然是乞丐,但對人還挺和氣,也不算很窮嘛……」
「……」
「……」
「臭酒鬼,如果……呃,如果你的未婚妻不願意,呃,不想成婚,一直想要離開你的身邊,你會怎樣?」
「我……追他到天涯海角,永不言棄。」
「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未來的妻子啊!」
「……」
「……」
「呃,臭酒鬼,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三妻四妾,對……呃,漂亮的女人永遠不嫌多?」
「恩,不全是吧,一生一世一雙人。」
「……」
「……」
「臭乞丐,你的酒真好喝啊!」
「那是自然啊!」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恩?什麼?」
「可是,我覺得,你還可以哦!雖然髒了點,臭了點,但是人好啊,對我也很好……」
「茗兒,為什麼不願意和我成婚?」
「呵呵,婚姻算什麼?自由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就像你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和深愛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才是最幸福的!」
「和我回去吧,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你的承諾,永不食言!」
「……」
「……」
…我…是…分…割…線…未…知…的…第…二…天…來…到…啦…
五月的天,正是春末夏初。
像是一個最溫柔的笑,既沒有剛入春時的料峭之寒,也沒有盛夏時的炎炎浮躁與慵懶。溫和而不疏淡,熱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靜,草木欣然。
恬淡的陽光照進了花閣,照在窗欞上,似溫柔,或調皮。
屋內,躺在床上的人兒卻沒有這樣好的心情。
寧曉茗的睫毛微微顫動,眉頭漸漸鎖在了一起。
疼!
頭好疼!!!
嘶——
寧曉茗抬手,扶著太陽穴緩緩睜開了眼睛。
恩,天好亮,有陽光,是不是快午時了?
「向煙……」
「來了,小姐。」
恩?
來了??
向煙???
清醒過來的寧曉茗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看向自己的身體——
白色的褻衣?
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長髮披肩?
寧曉茗的眼睛看向了四周——
花閣?
納尼?
納尼納尼納尼???
為什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會換了衣服??
昨晚……
昨天明明換了男裝出門,還吃了兩碗餛飩,想著換身裝束和打扮,拉攏老闆開店的。後來,遇見了喝醉的臭乞丐,沒有拆穿他,還和他一起喝酒……
哎呀,該死的臭酒鬼,不對,是臭乞丐,他的酒,後勁兒真足呀!
昨晚好像沒喝幾口就醉了,而且,好像還承認了自己是寧曉茗,還有那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定是他,又把自己送回來了啦!
頭疼的要死了!
怎麼這麼不爭氣,明明誇下海口說自己酒量好的不得了,還喝的亂說胡話!
幸好沒有喝斷片,連自己說了什麼做的什麼都不記得!
想到這裡,寧曉茗緩緩坐在了床上,抱著雙膝,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這個臭乞丐,一定是知道自己要開溜,所以故意裝醉鬼的吧?
其實這樣的一個夜晚,也不算太壞嘛!
就像他,雖然是乞丐出生,卻也還不錯!
恩?
還不錯?
寧曉茗的眼睛忽然睜得大大的:什麼時候開始,對臭乞丐的印象開始改觀了?
是之前退婚時他的「非卿不娶」,還是,他日日派人送零食玩物的細心,還是,昨夜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寧曉茗根本想不清楚,只覺得一瞬間充滿了幸福感,一切似乎來得太快太突然,宿醉後的腦袋更迷糊了。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向煙端著碗走了進來。
「小姐,醒酒湯熱好了,趕緊喝了吧!」
看見向煙走了過來,寧曉茗使勁晃了晃腦袋,決定不再去想,從她手中接過了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向煙,我餓了,有吃的嗎?」
「有,聞雪正在準備了。」向煙笑道,「小姐,昨天巫公子帶你起哪兒了?回來時都醉成那樣了。」
「……」寧曉茗聞言一愣,「你以為,昨天我是和臭乞丐一起出去的?」
「難道不是嗎?」
向煙一臉無辜地看著寧曉茗,知道她心中一陣無語,抽著嘴角在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
人家明明是想要離家出走好不好?
臭乞丐,毀人清譽呀!
「小姐……」
「怎麼了?」思緒再次被向煙打斷,寧曉茗也只能嘆著氣,揉著太陽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