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瑟這次被噎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憋得面色漲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飛月似乎猶不解氣,在空中踱著步子,繞著尤瑟轉了兩圈,並用纖細的玉指在他身上用力戳了好幾下,每一下都戳的地動山搖,在黃金鎧甲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黃金鎧甲就是龍鱗所化,是身體的一部分,尤瑟悶哼連連,眼中怒色幾乎凝若實質,卻終究沒有再說話。
「幾百年不見,你實力進步不小,膽子也漲了不少啊。你以為,這點實力,就能在我面前張狂嗎?嗯?」飛月猛然揮拳砸在了尤瑟肩上。
哐的一聲巨響,尤瑟嘴角流血一縷鮮血,肩上的鎧甲徹底破碎,差點沒站穩。
飛月繼續自說自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嗎?你是懷著殺意來的,你想在我的地盤上,殺我最愛的親傳弟子,你自己說說,該受什麼懲罰?」
「……」尤瑟繼續保持沉默,他沒有想到,為了葉問天,飛月會親自出面,以前飛月可沒有這樣過。
「是扒了你的龍鱗呢?還是放干你的龍血呢?我新種了幾棵元素之樹,正缺聖血灌溉呢!」飛月又是一拳,砸在尤瑟胸口,毫無疑問,胸口金甲徹底破碎。
下方好些人差點笑出來,心中暗爽不已,仿佛正在教訓黃金龍王的不是飛月,而是自己似的。
瑪蒂娜硬著頭皮飛了上來,低聲道:「飛月,尤瑟也是救子心切,你就大發慈悲放他一馬吧,這是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干涉了。」
尤瑟這才找到機會開口:「你徒弟和銀龍公主搞在了一起,這是禁忌,是絕對不被容許的!」
「喂,老東西你別亂說話,什麼叫搞在一起?我和莫妮卡清清白白,還沒發生什麼呢!」葉問天的聲音傳來。
飛月哼了一聲道:「禁忌?我說不是禁忌,就不是禁忌,誰再敢插手此事,就是對我的質疑,懂嗎?」
這回,尤瑟和瑪蒂娜同時被堵得說不出話。
葉問天解除神龍變,重新恢復人身,勒住亞瑟的脖子,低聲道:「我不想取你性命,你若不想讓你老爹繼續尷尬,就立刻認輸。」
亞瑟眼中瘋狂之色漸漸消退,最後朝莫妮卡望了一眼,頹然道:「我輸了,莫妮卡是你的了。」
葉問天將亞瑟推開,搖頭道:「你錯了,莫妮卡不是物品,更不是賭注,我答應你的決鬥,不是為了贏得她的歸屬權,而是為了還她自由,她不想嫁給你,那就不嫁,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
亞瑟一愣,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化為了一聲嘆息:「或許,我真的不如你吧。」
觀眾席中,莫妮卡神色複雜,怔怔望著葉問天,眼角有些發紅。剛才葉問天的一席話,對她的觸動非常大,她不願意嫁給亞瑟,一方面是不喜歡亞瑟,另一方面則是不想成為交易品。雖然嫁入黃金龍城,對銀龍城很有好處,但她非常討厭這種聯姻,討厭被當成物品的感覺。
這次決鬥,她其實也很討厭,感覺自己被當成了賭注。可是誰料,把她當賭注的只有亞瑟,而葉問天只是在為她而戰罷了。
「是不是心裡酸酸甜甜的?死傢伙這種好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你眼光不錯哦。」卡恰悄悄捏了莫妮卡一記。
「混蛋,大混蛋!」莫妮卡嘟囔了一句,故意撅著嘴坐了回去,嘴角卻不自覺揚了起來。
亞瑟回到尤瑟身邊,頹然道:「我們走吧,回龍城。」
「你就這樣放棄了嗎?」尤瑟似乎很不甘心,尤其被飛月教訓之後,更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莫妮卡能過得開心,就已經足夠了,我們該走了。」亞瑟再也沒有回頭,凌空躍起化為黃金巨龍,振翼朝天邊飛去。
尤瑟用無比兇狠的目光瞪了葉問天一眼,沉聲道:「葉問天,我們還會見面的!」說完也沖天而起,化為黃金巨龍離開了日月之巔。
瑪蒂娜朝莫妮卡招了招手,莫妮卡連忙御空而起飛了過去,低著頭,似乎有些委屈。
「乖女兒,你真的決定了嗎?」瑪蒂娜道。
莫妮卡偷偷瞧了葉問天一眼,忸怩道:「也不是決定吧,反正我不想嫁給亞瑟,我想留在人類世界。」
嘆了口氣,瑪蒂娜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奈:「如果你的目的是玩,那你總有一天會膩,到時候記得回來,銀龍城永遠是你的家。」
「嗯,我知道的,媽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莫妮卡低聲道。
「唉……」瑪蒂娜轉向葉問天,神色有些複雜,「葉問天,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龍族能活數千年,而你們人類至多數百年,如果你沒有做好準備,就絕對不要碰她,否則你會毀了她的一生,明白嗎?」
「媽你說什麼呢!」莫妮卡紅著臉撒嬌道。
葉問天頷首道:「你放心吧,這一點我明白,其實我如果存心不軌的話,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混蛋你夠了,不要說得我很隨便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有機會碰我了?」莫妮卡惱怒。
飛月插言道:「瑪蒂娜,你當年的事情我清楚,但你不要以為壽命是決定性因素,只要成神,就能永生不老。」
「成神?」瑪蒂娜用質疑的眼神望了葉問天一眼,搖了搖頭,輕輕擁抱了莫妮卡一下,然後轉身騰空而起,化為銀龍朝銀龍城飛去。
「我媽對你沒信心呢。混蛋你能成神嗎?別活幾百年就死了,到時候我找誰玩?」莫妮卡癟嘴道。
「玩,就知道玩,幾百年玩不死你。」葉問天很自然伸手在莫妮卡屁/股上拍了一記。
「啊,混蛋你又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掐死你!」莫妮卡大喊,完全不顧及場合。
飛月輕笑一聲,在葉問天耳邊說了什麼,化為白光消失不見。
葉問天哎呦一聲向後倒去,莫妮卡大驚失色,連忙扶住,急聲道:「混蛋你怎麼了?」
葉問天呲牙咧嘴痛哼道:「受傷了啊,渾身是傷,疼死了,小女僕你還不快背我回去?」
本以為莫妮卡會發飆,誰料莫妮卡居然毫不懷疑,抱著葉問天就朝東苑小樓衝去。
一時間,全場愕然,這哪是抱得美人歸,這是被美人抱著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