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歸元 111 悲劇二人

    「什麼？姑父要我們立即進宮？」

    在帝都某處等待消息的馮鈺和赫連淳二人聽到侍衛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愣。

    「是的！陛下和娘娘正等候兩位，請兩位隨小的立刻進宮！」侍衛恭聲應道。

    「好，我們這就走！」

    兩人不敢遲疑，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跟著這個侍衛再次進宮。

    而另外一邊，剛剛回到楚王府的楚軒，也是接到了宮中的召喚，帶上筱雨，雷諾以及小小三人直接朝宮中走去。

    因為距離較近的緣故，馮鈺和赫連淳兩人先楚軒一些進入宮中，在御花園見到了等待他們的趙擎天與馮秀。

    看到趙擎天面色的陰沉，兩人不敢多言，老老實實的上前一番見禮。

    「先坐下吧！」

    馮秀抬了抬手，立時便有人端過來兩把椅子讓他們坐下。

    「多謝娘娘（姑媽）！」

    兩人乖乖坐下，本來心中的不解此時根本不敢多問。

    「鈺兒，可找到了兇手和那隻奇獸？」馮秀看了一眼趙擎天，笑著朝馮鈺問道。

    「回姑媽的話，還沒有！不過有皇宮精銳，侄女相信不用多久便可找到！」馮鈺如是回道。

    「呵呵，是麼？」

    馮秀笑了笑，忽然轉而言道，「對了，鈺兒，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不知姑媽所說的是哪一件？」馮鈺愣了愣，道。

    「就是你七歲那年……」

    馮秀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緩緩言道，「我記得，你七歲那年犯了一個大錯，對嗎？」

    「姑媽好記性！你不提的話，我都快忘了！」

    馮鈺先不輕不重的拍了拍馬屁，陪笑道，「小時候不懂事，侄女現在已經長大了！」

    七歲那年，馮鈺在外面看中了一件別人的首飾，卻是仗著馮家的勢力故意編造謊言，將首飾說成是她自己的，而那首飾的主人則是成了小偷，是從她身上偷過去的。

    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很荒唐，但當時卻無數人相信了馮鈺，不為別的，就因為她馮鈺乃是馮家長女，在許多人看來，馮鈺是斷然不可能為了區區一件首飾而去冤枉別人。

    那人被冤枉成小偷，最終屈打成招，若非當時皇后正巧回娘家，分辨是非，否則那人恐怕會因為重傷而死。

    馮鈺也因此被皇后禁足半年，同時更親自向那人道歉並進行補償。

    當時因為這件事，馮家在普通人心中的地位降低了不少。

    此刻，看馮鈺根本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馮秀也不禁皺了皺眉。

    至於赫連淳，完全是一頭霧水，坐在馮鈺身旁根本不敢多言。

    趙擎天在旁邊看的心中越發冰冷……

    「長大了就好啊！」

    馮秀深深看了馮鈺一眼，說道，「姑媽真的希望你已經長大了！」

    「姑媽，您這是……」

    馮鈺剛要問她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卻是見到四個人從御花園門口快步而入，那熟悉的幾道身影讓馮鈺俏臉瞬變，連帶著赫連淳也是面色泛白，只覺渾身無力。

    來這並非別人，正是楚軒，筱雨，雷諾以及小小四人。

    「伯伯，小小又來咯！」

    小小撒開小腿兒，蹬蹬蹬的跑到趙擎天面前，張開雙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抱抱！」

    「哈哈……好，伯伯抱抱！」

    趙擎天哈哈一笑，將小小抱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惹的小小咯咯直笑……

    那清脆如鈴的笑聲，對於馮鈺和赫連淳來說，卻是如同催命符一樣，讓他們二人根本不敢抬頭。

    「伯父，伯母，找我們過來做什麼？咦……」

    楚軒帶著筱雨和雷諾也走了過來，正問著的時候，目光卻是落在了赫連淳與馮鈺身上，不由得咧嘴一笑。

    「這不是赫連大少和馮大小姐嗎？」

    楚軒走到這兩人跟前，冷笑道，「怎麼？告御狀來了？喲呵，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世上還真有惡人先告狀一說啊！」

    「我，我們……」

    赫連淳咽了咽口水，面色蒼白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而那馮鈺則是抬頭看了看面色平淡的馮秀，又瞥了一眼正不斷逗小小那丫頭玩耍的趙擎天，本來還想要強撐的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臭小子，瞎說什麼呢？什麼惡人不惡人的！」

    馮秀沒好氣的道，「你認識他們？」

    「呵呵，怎麼可能不認識？哦，對了，他們身上的傷就是筱雨打的！」楚軒笑著回道。

    「那你們就是當街搶劫，搶走了馮家獻給本後的奇獸之人？」馮秀繼續道。

    「當街搶劫？奇獸？」

    聽到這話，楚軒頓時白眼一翻，徑直走到馮秀面前，抓起他們桌上的水果啃了一口，囫圇不清的道，「隨便他們怎麼說吧，我都餓了！來，小小，吃東西了！」

    說著，把小小從趙擎天懷中『搶』了過去，親手餵小丫頭吃水果，那種完全將這裡當成自家的狀態，讓那馮鈺和赫連淳更是心驚，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蔓延他們心底深處。

    他們明白，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悲劇了！

    「你這臭小子……」

    趙擎天笑罵不已，看著楚軒親自餵小小不說，還大方的拿給筱雨和雷諾，讓他們拿在手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過，趙擎天和馮秀也沒催促，等楚軒和小小吃得差不多了，馮秀這才道，「軒兒，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軒兒？

    聽得馮秀對楚軒的稱呼，馮鈺倒是很迷茫，可赫連淳卻陡然再次色變，顯然他已經想到了楚軒的身份，不由得臉更是哭喪起來。

    「我來說，我來說！」

    小小在楚軒懷中舉起了手，旋即脆生生的將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講出，讓馮秀和趙擎天聽得更是滿頭黑線，尤其趙擎天不禁冷哼一聲，讓馮鈺與赫連淳嚇得再也不敢坐下，撲通的直接跪倒在地。

    「好哇！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朕和皇后都敢欺騙，你們就不怕犯下欺君之罪嗎？」趙擎天怒斥道。

    「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說著，趙擎天指著小小，繼續怒聲道，「她是朕親封的公主，曦月！乃是楚王府的二小姐，楚王世子的妹妹！她會是強盜，還當街搶劫？」

    「陛下，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此時的馮鈺再也不敢稱呼伯父，與赫連淳一同連連磕頭求饒。

    悲劇！

    徹徹底底的悲劇！

    「哼！你們真是讓朕太失望了！淳兒，我記得你的成年禮還是朕和楚王親自主持的，你就這麼回報我們的？」

    「他是楚軒，楚王世子！你父親赫連牧，還是楚王的屬下大將！若非楚王，赫連牧能有今日？你赫連淳能有今天？」

    「你可知道，你那師妹孫冰萱，如今也是軒兒的手下！就算你師父蔡老，對軒兒也是讚不絕口！」

    「你……你真是氣死朕了！」

    趙擎天徹底爆發了，走到赫連淳面前便是破口大罵，罵的赫連淳根本不敢抬頭，滿臉的羞愧與後悔。

    「還有你鈺兒，仗著皇后是你姑媽，就可以恣意妄為？還帝都沒人敢不給你們面子！你們以為你是誰？別說是你們了，就連朕也從沒說過那種狂妄自大之言！」

    繼續朝馮鈺開炮，弄得這女人哭泣不斷，連聲求饒。

    「小小，來伯伯這裡！」

    呵斥完了心中的怒火，趙擎天瞬間變臉似的，無比溫和的朝小小招手。

    「伯伯……」

    小傢伙從楚軒懷中下去，任由趙擎天將她抱起，小臉蛋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小小啊，伯伯問你，你想怎麼處置這兩個壞人？只要你說，伯伯一定讓你滿意的哦！」趙擎天拿起手絹為小小擦拭著嘴角，笑著說道。

    一聽此言，馮鈺和赫連淳不禁心裡一咯噔，懼意更甚。

    「我也不知道呢！」

    小小歪著頭想了想，最後小手指向楚軒，嬉笑道，「伯伯，讓哥哥來決定吧！小小都聽哥哥的！」

    「臭小子，聽到沒？你來說說！」趙擎天聞言，卻是有些哭笑不得，扭頭便朝楚軒輕斥道。

    雖然斥責，但言語中的那種寵溺，卻是無比明顯。

    「呃……」

    楚軒頓時有些沉默，馮鈺和赫連淳則可憐兮兮，一臉求饒的看向楚軒，根本看不出之前在那鬧市大街上的囂張。

    「伯父，您真打算讓我決定？」

    沉默了一會兒，楚軒問道。

    「廢話！」趙擎天輕哼道。

    「那我就說了哦！」

    楚軒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線，輕笑道，「正好，我在莊內還沒安排人專門照顧小小，不如讓他們隨我回去，如何？」

    「唔……」

    聽得此話，趙擎天和馮秀都不禁愕然了幾分。

    這是要將他們當成下人的節奏啊！

    「啊……」

    而馮鈺與赫連淳也是如此，驚異不已，他們很是不願。

    楚軒不露痕跡的朝趙擎天使了個眼色，而趙擎天也心神領會的笑著頷首，道，「也罷！看在馮家和赫連牧的面子上，朕就免了他們的欺君之罪，以後專職照顧小小，要是小小不滿意了，可任憑軒兒你處置！」

    頓了頓，趙擎天又道，「至於馮家和赫連牧那邊，朕自會去說！」

    「多謝伯父！」

    楚軒輕聲一笑，扭頭看向兩人，「怎麼？你們難道寧願承擔欺君之罪的後果，也不願答應隨我回軒轅山莊？」

    「我……我們答應！」

    兩人哭喪著臉，也只能如此了。

    不然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加之剛才趙擎天的怒斥，他們敢不答應嗎？

    「你們記住了，以後你們不再是什麼馮家大小姐，還有什麼赫連大少！」

    趙擎天面色一肅，沉聲道，「若今後照顧不好小小，敢不聽軒兒的話，朕必當重重處罰！」

    「遵旨！」

    兩人恭聲應諾，哪怕再怎麼不願，也只能深深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