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當然知道。」沈昭瑜非但沒有生氣,面上反倒浮現出絲絲笑意來,「歆蘭就是心還不夠狠罷了!」
「奴婢不明白。」緋煙眉頭一緊,「主子就不擔心她將消息傳給藍家的人?那到時……咱們可就……」
「不會!」沈昭瑜篤定出聲,「她就是想救藍家兩個夫人,也不可能拿著本宮的安危去賭。若本宮沒有猜錯,她定然會將這幅線路圖交給真兒,由真兒的人全程看護著,以防禦林軍對藍家兩位夫人動手罷了!」
「那娘娘要不要……」
「要!當然要!線路圖自然要換掉,真兒優柔寡斷,本宮萬萬不能讓他壞了本宮的大事!」沈昭瑜聲音一冷,「你派人盯著歆蘭,她和真兒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
「是!」緋煙應承一聲,隨即便快步出了昭陽宮。
寧王府,書房。
歆蘭一襲黑衣快步閃入。
尉遲真微微一怔,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歆蘭姑姑,你……」
「殿下小點聲!」歆蘭連忙朝著他做了個「噓」得手指,眉頭緊擰道,「奴婢此番前來,只是想求殿下拉娘娘一把!奴婢怕娘娘越走越遠,到時後悔莫及——」
她輕嘆一聲,隨即便將懷中的線路圖塞到尉遲真手中。
尉遲真展開,神色大震:「母妃她……她竟然要對老弱婦孺下手?!瘋了!她一定是瘋了!本王這就進宮!」
「不要!」歆蘭將他喝止,「殿下真是天真,明明知道已經到了放手一搏的時候,娘娘等這一刻等了這麼久,又怎麼可聽從殿下的意願。你現在進宮,娘娘只會改變戰術、改變線路,到時候不僅奴婢可能會暴露,殿下依然阻止不了娘娘。」
「可是……」尉遲真氣得面色通紅。
歆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奴婢看著殿下長大,知道殿下心善。既然太子殿下必反,那以藍家兩位夫人的性命要挾藍候退兵便是傷亡最少的玩法……殿下,為了全城百姓的命,就許了娘娘這麼做吧!只是奴婢擔心娘娘不肯放過藍家人,還會暗中下殺手,請殿下務必派人沿途盯著,一旦發現異常……立馬救人!」
尉遲真思索一番,眉頭稍稍舒展開來:「是!歆蘭姑姑說得對,為了寧都全城百姓的命,就算藍家兩位夫人無辜,本王也不能跟母妃對著幹。歆蘭姑姑放心,本王就照著您的意思去做,不會給您添亂。」
歆蘭輕嘆了一聲:「這樣最好。奴婢不能久留,這就回宮了。」
「姑姑自己小心。」尉遲真滿面陰鬱。
「殿下不用擔心奴婢,奴婢跟著娘娘這麼多年,就算娘娘發現了,也不會當真要了奴婢的命。」
嶺東城外,山丘之上。
紫煙戴著眼罩,一身紫衣,面色冷肅至極。
滿地乞丐打滾,還有更多的乞丐接二連三地往她面前跑,到她跟前的麻袋裡頭搶饅頭吃。
紫煙眉頭一緊:「怎麼樣?!找到了沒有?!都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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