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 第53章 心酸

    我突然覺得心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些日子,她大約也是煎熬的吧!

    「上陽公主,別來無恙!」她淡淡沖我微笑,倒是做足了禮節:「未知殿下今日召見貧尼,所謂何事?」神色間,大方落落。倒不愧是昔日王府出身的側妃。

    我並不想這般與她周旋寒暄,吩咐了隨侍看座敬茶,直接挑明了:「靜慧師傅,今日煩你走這一遭,實是為了我二哥的……」努力半日,那兩個字卻是出不了口。時至今日,我依然不願意承認,二哥已經死去。

    「公主的意思是……」

    「二哥身為皇室貴胄,死為皇族英魂,筱柔是想,即便是入土為安,也應當由朝廷選擇上佳吉地,以為陵寢……」我硬著聲音說,幾乎忍不住便要淚下。

    「不行……」誰知,話音剛落,便遭拒絕。

    「我的兒子,為什麼要李家為他挑選吉地陵寢?」一向平和冷靜的靜慧,突然高聲,很是嚇了我一跳。

    她的反應如此激烈,是我不曾想到的。

    「什麼樣的天家富貴,我也不稀罕。我兒子在世時候,便被奪去姓李,如今死了,還不打算還給我嗎?」她繼續恨恨地說。

    我臉上漸漸便有些掛不住。

    當年,明明是靖王爺與那蕭妃偷梁換柱,將二哥送入皇宮。而,父皇在世時,對二哥也是寵愛有嘉。

    可是,如今經靜慧這一說,反倒全成了李家的不是。

    「二哥自出生,便成了宮中的二殿下,一直受盡父皇寵愛,未及弱冠,便得封王。靜慧師傅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刻意斂了聲音低低說。

    她冷笑幾聲,看向我:「若不是,你的父皇,我又何須……」

    我含了一絲微笑耐心聽下去。

    何須怎樣,她沒有繼續,只是看向我的眼神越發怨毒:「這麼多年,去國離鄉,骨肉分離,你說,我憑什麼不恨?」

    去國離鄉,骨肉分離?

    據端硯說,當年二哥一入宮中,這位側妃便自請離家,靜心修行。若是,二哥的離去,讓她心灰意冷,離開家鄉遁入空門,倒也是勉強說得通,只是,何來這去國?

    我疑惑地看向她。

    她深深一嘆:「罷了,公主也是有孩子的人,還請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境!」一句話,聽得我驚詫不已。

    我與澈兒,那是宮闈中,極其隱秘的一樁,這個宮外之人,何以曉得得如此清楚?

    「我的兒子,生我不得教養之,死後,這最後一程,請讓我儘自己的心意吧!」她的聲音,輕淡中透著澀意,再看向我,眼中已是含了一絲乞求的味道:「還望公主成全!」

    二哥的生母,如今請求我成全她的心意,而,當日在疫館,二哥也是這般請求我,給他最後的成全。

    他們都來問我要成全。

    這些日子,我一直強撐著,不哭不鬧,醫好眼疾,為的,不過是好好送二哥最後一程。

    為何,竟不曾有人成全我?

    「宗諭至死都不願意讓公主見到,公主難道不清楚此間深意?」她又沉聲說。

    「二哥說,他是不願意我看到他當時的容貌。」

    「這樣的話,公主也信?」靜慧突兀地笑起來,好久,斂住笑意,目光生冷:「若不是因為你,我的兒子,何至於如此?」

    我呆呆立於原地。她的話,似清空驚雷,頓時震得我心神俱裂。

    如果,我不曾同意二哥的自請;如果,他不曾親身入疫區,視察觀診。那麼,今日他便不會出事。

    宣城的百姓競相傳誦,淮南王心繫百姓,愛民如子。

    可是,我現在突然竟覺得,他若是位敷衍其事的王爺,只怕,我今日便要好受得多!

    「你說得對,若不是我,宗諭,便不會有事!」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阻止二哥的自請,讓他的生命,在這般風華正茂的年歲,便戛然而止。

    是我的錯。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堅持他的後事?他若是願意見你,生前又何必一再拒絕?」

    「難道我,竟連二哥的……最後一面都不得見?」我看著她的眼睛,殷殷問。強自壓抑的悲傷卻是再無法忍住,眼中漸漸蓄上淚水。

    一旁的靜慧師傅面露不忍,似乎微微動容:「殿下不必如此……」我立即定定看著她,滿是希冀。卻聽,她澀著聲音繼續:「並非貧尼不願成全殿下,實在是……」

    說到此處,她避過我的目光,堪堪側過臉去。

    「為避免疫疾流竄,宗諭曾下令,凡是染疾而亡者,務必即刻火葬之……所以,公主,您是……絕無可能見到我兒了!」

    我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眼淚抑制不住地滴落,顆顆砸在地面上。那裡,很快便積起潤濕的一片。

    記不得靜慧是何時離開了王府,也記不得怎樣由端硯安排著,啟程回京。我的心裡空洞得很,不曉得該拿什麼去填滿。

    淮南一行,匆忙之中,我便弄丟了最最親愛的二哥。

    曾經徘徊顧忌,猶豫不定,自有了澈兒之後,在宮中,甚至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我都要刻意謹慎小心,唯恐別人看出端倪。

    命運插手得太急,我們來不及擁有,就已經彼此失去。

    可是,我卻不能任性。

    因為,京城裡,澈兒還在等著我。

    而,前日,更是有八百里加急,送來突厥再度請婚的摺子。

    我,不能留下。

    能留下的,只有那淚水,滾過臉龐,落在地面上,沁入他的這一片封地。

    馬車裡,同行的還有,原宣城太守的女兒,鄭昭華。

    她的父親,於此次洪澇疫情治理中,立了大功。已經被破格拔擢,進入戶部,只待地方上交接清楚,便要攜家人一起入京。

    端硯怕我途中獨自一人,難免胡思亂想,便邀了昭華先行一步。

    只是,一路行來,這個丫頭,似乎並不比我爽朗多少。

    「殿下,還在為淮南王傷心?」這是她這一路上,問出的第一句話。

    我斂了淚,勉強做出一個笑臉:「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與二哥自小,便一起長大,這樣的情分,自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更何況,我們還並不只是兄妹這般簡單。這話,我卻是對誰都說不得。

    「淮南王與殿下,這般深情,實在是叫人感佩,只是,如今淮南王歿在了自己的封地,也算是托體同山阿了。殿下,還請節哀,保重自己才是最要緊的!」她看著我,眼裡有不忍和心疼。這樣純粹的目光,讓人不得不為之動容。

    「謝謝你,」我看著她明亮的眼睛,想到這些天,她的沉鬱,於是微笑:「自上路以來,昭華便不曾開懷,莫不是在淮南,留有心上人?」她是端硯請來陪我的,總不好因為我的心事,便拖累她一直悶悶不樂。

    聽我這樣說,昭華微微失神,看我一眼,側過臉,微笑:「有一個,可惜,他的心裡大約是沒有昭華的……」

    我不禁有一些好奇。

    眼前這個女子,容貌,才學,家世在淮南也是數一數二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子,竟會對著這般的美人,無動於衷!

    「你也說,他的心裡大約是沒有的。怎麼,竟不曾確證過,便草率認定,他對你無心了?」我的印象里,昭華並不是一個忸怩的女子。所以,我才這般直言不諱。

    昭華卻只是蹙眉,繼而低嘆:「沒有,沒有確證過,可是,我就是知道。」頓了頓,她抬手理了理鬢髮:「知道那個人對我無心,便不曾想過要去打擾他,自以為灑脫。只是,如今,我竟有些不甘了……」

    我伸出手去,握住她的,笑:「那就讓他明白啊,有什麼好不甘了?」

    「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她低低呢喃著,笑得酸澀:「人真是奇怪,早知道今日這般遺憾,當時,便讓他知道了又何妨?」

    「至少,曾經努力過,我便不會後悔!」她又說。

    這是怎樣驚世駭俗的話語!只是,從眼前這個女子口中說出,我卻絲毫不覺得驚訝。眼前的女子,就像我第一次於鄭府中見到的一樣,大方,爽直,讓人頓生親近。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真是憑感覺的。

    感覺告訴我,鄭昭華與我,都是極為相似的人。

    所以,沒來由地,我喜歡她,就像一直喜歡清婉一般。

    「那個人是誰,或許,我可以幫你也說不定!」我看著她微蹙的秀眉,低聲說。自己的故事,已然是無法完滿,所以,我是真的不忍心看著眼前的女子,這般惆悵黯然。

    「不過是從淮南調往京城,那個人若是有心,我便成全你們,也並非難事!」我又說。

    「昭華謝過公主厚愛!」她低低垂下眼睫,再開口,聲音里已是帶了南方特有的水意:「淮南,京城……只可惜,窮盡天涯海角,那個人,昭華此生卻是再也不得見了!」

    有水滴濺落到我的手背上,溫熱地,帶著這個女孩的馨香氣息。

    窮盡天涯海角,再也不得見!

    我怎麼忘了,我們跨不過的從來不是地域,而是生死!

    而,經歷了南方的這一場瘟疫,多出的斷腸人又豈止一個李筱柔!

    又過了數十日,到得京城,面對的,依然是棘手的政務。

    上次袁採薇一事,朝中雖然依著官方記錄,向突厥作了解釋,朝中雖是著手重選和親人選,但,到底是擔了心事的。這次,阿史那嵐再度自請聯姻,顯然已是接受了這樣的解決方案。

    只是,如何在近期內找到合適的人選,卻成了目今最大的難題。


    近支宗室之中久覓不得,於是,又有大臣建議,可以從宮中女侍遴選。

    翻看數遍奏摺,一一審視上奏的人選,我猶豫起來。

    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còм <首發、域名、請記住

    和親的女子,美貌倒是其次,關鍵是智慧,勇氣和忠誠。因為,即便是朝廷,也不能確定,這次和親,是否真像阿史那嵐上書陳述的那樣,永息干戈。

    若是,他日,兩國不睦,那麼,和親帝女便是首當其衝。是誓死效忠家國,還是臨陣倒戈,端看個人品性了。

    宮中女侍,比之宗室,或是朝臣女眷,到底是欠妥的。

    正是一籌莫展之際,卻聽素弦稟報,鄭昭華登門求見。

    抱了澈兒,起身相迎。

    紋簫微微驚訝,猶疑地看我一眼,轉而看向一旁置茶的素弦,見她淡笑不語,這才收起疑惑,隨著素弦緩步退下。

    我低眉含笑。

    如今這天朝,能讓我親自出迎的女子,還真是寥寥。而,以鄭昭華父親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只是,對於這個女子,我勢必不會拿身份去衡量取捨。只憑著一己好惡,怎樣想,便是怎樣做。我甚至賜了她手令,自由出入宮禁。

    也難怪紋簫這般困惑。

    「臣女昭華見過上陽長公主!」她盈盈下拜,禮節周全。只是,臉上一閃而逝的彆扭,偏偏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罷了,明明是個爽利人,偏偏也學人家這些繁瑣的虛禮。

    我抱了澈兒靠過去,掩嘴一笑,忍不住打趣:「昭華何時竟也學會這仕途經濟了,這般周全的禮節,就是那些誥命也比不上!」

    她面色微紅,咬著唇遲疑半天,終於噓出一口氣來,自己也是忍俊不禁。這般一笑之後,一副嬌容更添了幾分俊俏,真叫人不得不心生好感。

    「昭華今日怎麼捨得進宮來見我?」我將澈兒安置在座椅上,想起,途中曾對她說過,「不管怎樣,以後有了事,儘管進宮來找我」,便一面攜了她的手落座,一面笑問:「莫不是有了難事,這會兒便想到本宮,趕著請旨來了?」

    一句話,已讓她再次羞紅了臉。

    片刻之後,斂住笑意,她開口:「真讓殿下給猜中了,昭華此次前來,卻是有事相求!」神色誠懇而堅定。

    我不由得定定看住她,微微有些愣怔。心裡不禁有些懊悔。若是,她此刻貿然為家人邀功請官,我又該怎麼辦?

    看一眼她誠摯的面容,隨即推翻適才的小人之心。不會,昭華必不是這般不分輕重的人!

    正要開口相問,卻見她突然立起,轉身,直直跪到我面前:「昭華久慕突厥國主英姿,冒昧自請,甘願嫁往突厥!」她低了頭,難辨面色,聲音不高,一如既往的輕柔,卻甚是堅定。

    我幾乎懷疑自己聽錯,錯愕地動了動嘴唇,拿起桌邊的茶水,狠狠喝了一大口。這才稍稍回過神來。

    剛剛,她說,「昭華久慕突厥國主英姿,冒昧自請,甘願嫁往突厥」!

    我應該沒有聽錯。

    「你說什麼?」我不甘心地再次確認。

    「昭華久慕突厥國主英姿,冒昧自請,甘願嫁往突厥」!這一次,她的聲音,響亮而清脆,似山間清泉,叮咚而出,沒有絲毫澀滯。

    「你起來告訴我,為什麼?」遠嫁突厥,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情,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自動請纓?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昭華並沒有起身,低著頭,朗聲說了一通大義之言。洋洋灑灑,侃侃而來,沒有絲毫停頓,倒像是刻意準備了許久,背誦出來的一般。

    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

    這樣的話,是史官和士大夫最愛聽的,卻不是我真正關心的。我想知道,是什麼讓這個姑娘義無反顧,甘願背井離鄉,隻身嫁往突厥。

    我蹙眉看著她,肅了面色:「這些話,自會有人說給本宮聽,卻不該是你鄭昭華!」

    她沒有立即回話,瘦削雙肩微微顫抖,半晌終於抬起頭來,淚眼盈盈,目光卻是堅定無比:「因為,昭華有自己需要守護的人?」

    「誰?」

    「一個他捨命都要維護的人!」

    這句話一出,我便僵住了。杯盞自手中滑落,「咣當」一聲,落在地上,碎瓷片濺了一地。

    澈兒驚訝地看著我,撇開嘴,哇哇大哭起來。小傢伙大約以為,我是發怒了。其實不是。只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叫人錯愕,無法接受。

    和親一事得成,最直接收益的,便是澈兒,是我。

    聯繫到回京途中,她的那番話,那麼,此刻她所說的,「一個他捨命都要維護的人」,這裡面的「他」,便不難猜出!

    驚詫,動容,諸種滋味一一自心頭滑過。是的,我不曾想到,原來昭華心儀的便是那個人。

    我面上不露聲色,伸手拍著澈兒後背以示安撫,心中卻已經百轉千回。

    她孱弱的身姿,就那樣直挺挺地跪著,紋絲不動,。

    久久凝視這眼前的纖細身影,我脫口怒斥:「混賬!和親乃家國大事,豈能與兒女私情混為一談!」不是真要斥責於她,我只是,不想這個女孩,為著一時的情動與衝動,誤了自己的一輩子。

    聽完我的話,她忽然抬起頭,再次深深拜服:「昭華並非一時衝動,實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還望殿下成全!」

    我細細打量起她的嬌容。那個人的聲音似又一次在我耳邊縈繞,「請給我最後的成全」!

    每個人都來問我要成全,可惜,我真正能成全的,又有多少?

    「你心儀的,便是淮南王吧?」

    她大概沒有料到,我會直言相問,抬起頭的瞬間,難掩臉上的錯愕,卻又很快斂去,輕聲說:「是。幾年前,昭華自宣城初見淮南王殿下,便折服於他那般的丰神氣度,這次賑災一事,王爺更是事必躬親,愛民如子,昭華從心底感佩。」輕緩流暢,毫不矯飾。看著我的眼睛,她又說:「王爺不幸早逝,若論還有什麼牽掛放不下,便是殿下您。今日,昭華所為之事,哪怕能為王爺所護之人分擔萬一,心裡也是高興的,請殿下成全昭華!」

    她提起的那個人,卻也是我心頭難愈的痛。

    我的眼淚漸漸不受控制,半是為她,半是為己。

    「罷了,你先下去吧,此事莫要再提!」我側過臉,哽著嗓子說。

    碰碰碰,三聲傳來,我轉眼看去,竟是她以額觸地,重重叩在地上。

    「昭華不得所愛,他日無論嫁於誰,也是鬱郁不得善終。那人一去,昭華別無長物,只求以己身成全於他,這般心思,旁人或覺痴傻,殿下這般敏慧的女子,還請憐憫昭華!」

    我為難地看著她。容色鮮妍,身姿纖細,卻有一份執著堅韌,隱含其中,叫人又憐又敬。我突然愣愣地想,若是二哥沒出事,碰到眼前這樣的人兒,不知是何光景。

    緩過神來,不禁笑自己的痴愚。

    「你還如此年輕,此時說鬱郁不得終,實在為時過早!你對淮南王,一片情深,本宮感佩於心,他日,若有心儀之人,本宮必成全於你!」我緩緩起身,抬手揉上眉心,又說:「本宮另有要事處理,你先退下吧!」

    誰知,她卻依然跪在那裡,固執地不願起身,只是一味默默流淚。

    殿中內侍欲上前遣她出去,被我攔下,低言交代他們,不可對她無禮。

    恰在此時,素弦進殿告知,左相已於乾元殿等候多時。我看一眼,跪著的身形,輕嘆一聲,急急出了稼軒。

    步入乾元殿,候著的左相劈面就問:「關於和親人選,未知筱柔有何打算?」

    他叫我筱柔,必是好意前來相商的。我為難地看他一眼,實話實說:「此事尚未定準!叫左相操心了!」

    不是沒有合適人選。

    憑心而論,鄭昭華機敏善思,倒是和親的上選。漫說,其父供職於朝,便於控制,便沖她對二哥的一往情深,舍己維護,亦可知她是剛烈堅貞之人!

    只是,私心裡,我實在不願見到這個女孩,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筱柔若是沒有定準,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合適人選!」

    「誰?」

    「戶部侍郎鄭勻嫡女,鄭昭華!」

    我暗暗吃驚,關於鄭昭華自請一事,左相這裡竟也得了訊息。只是不知,這一番安排,是鄭昭華自己,還是她的父親。

    「鄭侍郎上了摺子?」如果要通過出賣女兒來為自己鋪平道路,這個鄭勻即使再有能力,也是用不得的。

    「不是,」左相認真地看著我,說:「是鄭昭華於上朝途中,攔下了老夫……」

    我微微愣了片刻,隨即釋然。知道那個女孩聰敏,知道她執著,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周全,不僅進宮當面自請,還找了左相。

    若是,由左相出頭,百官聯名舉薦,我就是想留她,也是不容易的。

    和親一事,看來,她確實是鐵了心了。

    的確,這樣聰慧周全的女子,若是能夠嫁往突厥,無疑,會給朝廷很大的助力。

    只是。

    我還是不忍心。

    左相看出了我的遲疑,笑了:「怎麼,筱柔覺得不妥?」

    我沒有說話,順手從御案上接過舉薦的摺子,沉著性子看下去。

    不行,還是不行。尤其此刻,鄭昭華的自請在此,那些舉薦上來的女子,似乎個個便成了庸脂俗粉,再入不得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第53章 心酸  
相關:    逆天神尊  諜雲重重  我七個姐姐絕世無雙  離婚後的我開始轉運了  別讓玉鼎再收徒了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飛速中文網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第53章 心酸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7831MB

搜"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
360搜"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