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望著眼前的人影,沈子健猛然站起身來,而鄒文懷和嚴五根以及蔣麗麗等人,則是顯得又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她們不知道段天涯究竟帶了多少人前來,興奮的是,長期壓在心底的怨恨,今天終於可以得到釋放。
而相比沈子健和鄒文懷等人,韓雪雯的心情明顯要複雜得多,看著段天涯傻傻的跑過來送死,韓雪雯要說不感動,那完全是哄鬼的,另一方面,對於眼前的段天涯,韓雪雯又有些懊惱,本來她可以輕鬆離去,可是因為段天涯的到來,事情似乎又將變得風雲難測。
想到這,帶著滿臉的焦急,韓雪雯就想提醒段天涯立即離開,可惜的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原本躲得遠遠的蔣麗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沖了過來,手中匕首再度指向她的咽喉。
望著被蔣麗麗挾持的韓雪雯,段天涯頓時暗暗送了口氣,還好,雖然行動被限制了自由,但是總得來說,韓雪雯似乎並沒受到什麼傷害。
於是,定下心來的段天涯,當即衝著沈子健輕輕點了點頭:「來了。」
「帶了多少人?又或者身後跟著警察?」
「呵呵……」冷冷一笑,掏出上衣口袋裡的手機,段天涯臉上儘是一片鄙夷的神色:「要我一直將電話保持通話的狀態,你不就是想要一次監視我的行動麼?期間我有沒有報警,又或者召集人手,難道你不知道麼?」
「呃……」
不由自主的朝桌上那部手機掃視了一眼,沈子健這才記起,因為擔心段天涯聽到他與顧曉武的對話,自己早已將電話設置為靜音狀態。
不過,看著眼前段天涯的反應,沈子健卻可以肯定,對方應該真的是一個人前來,於是,沈子健就有些迷糊了,段天涯難道真的不怕死麼?
就在沈子健暗自迷惑不解的時候,鄒文懷卻是立即縱身衝上前去:「段天涯,你我之間的恩怨,今天必須徹底算個清楚。」
「是要算清楚,不過,你們得先把她放了。」雙手背負在身後,對於鄒文懷的叫囂,段天涯絲毫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衝著韓雪雯掃了一眼。
「你沒資格和我們談條件。」陰狠的瞪了段天涯一眼,鄒文懷突然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對著段天涯的腦袋猛砸了下去。
「砰……」
酒瓶應聲而碎,段天涯的腦門上頓時血流如注,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段天涯一手扶著旁邊的桌子,一邊滿帶殺意的看了鄒文懷一眼,不過,段天涯並沒有還手,韓雪雯還在他們的手裡,段天涯不敢冒那個風險。
「來啊,你不是很難打嗎?還手啊?」
似乎看出了段天涯的顧慮,鄒文懷帶著一臉的冷笑,縱身再度撲了上去,手中那半截酒瓶,當即深深刺入段天涯的右臂。
緊緊咬著二十四顆鋼牙,那股深入骨髓的刺痛,讓段天涯不禁劇烈的顫抖了幾下,臉上更是一片慘白,額頭上同時滲出顆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天涯,天涯,你快走,別管我。」
看著段天涯此刻的慘樣,韓雪雯就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可是嚴五根和蔣麗麗兩人,卻在此時將她死死拖住,而蔣麗麗手中那把水果刀,更是已經劃破了她肌膚。
無奈之下,韓雪雯只得轉過頭來,然後衝著沈子健厲聲吼道:「沈子健,你給我等著,若是不將你們沈家連根拔起,韓雪雯此生誓不為人。」
「啪……」
韓雪雯的這番毒誓,無疑徹底激發了沈子健的怨恨,同時也讓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只見他縱身衝到韓雪雯的面前,然後狠狠一巴掌抽在韓雪雯的臉上。
「老子對你一片痴心,你不但視而不見,反而跟那小子好上了,我問你,那小子究竟有什麼比得過我沈子健的?」
「呵呵,你們沒辦法比較,因為你不配,把你的名字和他放在一起,我都覺得是對天涯的侮辱。」
嘴角赫然留著鮮血,可是韓雪雯眼眸之中的憤怒和殺意,卻是沒有絲毫的掩飾,正是看到韓雪雯這種眼神,顧曉武深知一切都無法挽回,即便現在放了韓雪雯和段天涯,沈家也將因為這一巴掌遭受滅頂之災。
於是,視線在段天涯和韓雪雯的身上掃來掃去,顧曉武當即在心中暗暗發出一聲輕嘆:「罷了,事到如今,只能是先解決段天涯這顆眼中釘,至於沈家的未來,就聽天由命去吧。」
然而,望著韓雪雯那憤怒的眼神,沈子健卻是越來越瘋狂,伸手揪住韓雪雯的頭髮,沈子健當即滿臉猙獰的吼道:「他好?老子今天就讓你看著他死在這裡。」
「有本事你就連我也一起殺了,否則,韓雪雯今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碎屍萬段,而濱海沈家,乃至整個蒼狼幫,都得為此付出沉重代價。」
「殺你?不,我還捨不得。」衝著韓雪雯冷冷一笑,繼而轉頭望著滿臉痛苦表情的段天涯,沈子健當即遞去一個陰毒的眼神:「段天涯,你不是很牛嗎?現在你心愛的女人就在我手裡,過來救她啊?」
說著,雙手揪住韓雪雯胸前的衣襟,猛然朝兩邊一扯,韓雪雯胸前的兩粒扣子頓時為之崩落,從而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無恥……」
望著眼前這一幕,段天涯的雙眼之中,頓時噴出出一道有如實質般的火焰,緊接著,忍著身上的劇痛,段天涯就準備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鄒文懷手中半截酒瓶,再度深深刺入段天涯的左臂,同時滿臉得意的發出一聲巨吼:「老實點,如果不想你的女人死得太快,就他娘的給我老實點。」
因為腦袋上挨了一酒瓶,段天涯本來是有些暈暈沉沉,可是,因為左右兩臂的劇痛,段天涯反倒是清醒了許多,盯著眼前的鄒文懷,段天涯真的很想扭斷對方的脖子,然而因為韓雪雯還處於對方的控制之中,段天涯只能強行忍住心中的躁動。
「那樣看著我幹嘛?我會害怕的。」
面對段天涯的注視,鄒文懷笑了,笑得很得意,如果換做以前,鄒文懷根本不敢如此瘋狂,但是今天卻不同,因為有著韓雪雯這張王牌,他可以對段天涯為所欲為,而這麼多天以來的怨恨,也終於在這一刻得到盡情釋放。
對此。鄒文懷也很難理解,段天涯怎麼會這麼傻,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如此這樣,值得麼?
對於段天涯的心思,鄒文懷真心難以理解,同樣,對於鄒文懷此刻的心思,段天涯也不曾了解,或者說,他根本不屑去了解。
無視眼前的鄒文懷,段天涯當即將目光放在沈子健的身上:「沈子健,你若還是個男人,就立刻把雪雯放了,咱們之間的恩怨,今天關起門來做個徹底的了結,是生是死,一切都聽天由命。」
「放了韓雪雯?」聽到段天涯這麼一說,沈子健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緊接著,帶著滿臉的陰笑,沈子健又立即搖了搖頭:「不,不可能,就這麼放了韓雪雯,未免太便宜她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咱們在電話已經說好了,只要我孤身前來,你就立即放了雪雯的,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眼見沈子健出爾反爾,段天涯此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當即衝著沈子健發出一陣怒吼。
「我是不是男人,待會你自然會知道,不,準確的說,我會讓韓雪雯知道,她不是你心愛的女人嗎?老子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是怎麼上你的女人的。」
因為韓雪雯剛才那番毒誓,被怨恨和嫉妒徹底迷失了理智的沈子健,已然在心中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對此,段天涯頓時驚出一聲冷汗,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他相信沈子健真的能幹得出來,於是,帶著滿臉的驚恐,段天涯當即怒聲吼道:「沈子健,你若再敢動雪雯一下,老子今天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將你們斬於此地。」
「嘖…嘖…嘖…」盯著對面的段天涯,沈子健當即笑眯眯的搖了搖頭:「竟然敢威脅我,不過,我喜歡,接下來,咱們就試著看看,最終誰能笑到最後。」
緊接著,衝著鄒文懷和嚴五根揮了揮手,沈子健又連忙大聲說道:「鄒兄,嚴老師,麻煩你們先看著點,等我和韓雪雯完事之後,再輪到你們。」
聽到沈子健這麼一說,鄒文懷頓時露出一臉的yin笑,今天似乎真是個好日子,不但能除去段天涯這個混蛋,似乎還能睡了她的女人,是以,鄒文懷真心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相對來講,嚴五根倒是反應比較平靜,他只想狠狠教訓段天涯一頓,至於其它,他沒那個心思,也沒那份膽量,畢竟韓雪雯的父親是市委書記,嚴五根自問招惹不起。
至於被沈子健抓在手裡的韓雪雯,早已露出一臉的絕望,她真心不敢想像,如果沈子健和鄒文懷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她,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沈子健和鄒文懷等人真的敢侮辱她,韓雪雯寧願身死當場。
衝著段天涯深情的看了一眼,韓雪雯當即暗暗咬住自己的舌尖,只要沈子健再敢動她一下,韓雪雯便將立即咬舌自盡。
從韓雪雯的眼眸之中,似乎看出了一點什麼,段天涯當即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雙腳猛然朝地上一跺,整個人頓時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縱身就朝沈子健的面前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