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局長,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看著呆愣中的徐運來,陳若凡的嘴角再度浮起一絲微笑。
看著陳若凡嘴角那抹邪笑,徐運來猶豫了片刻,最終只得朝陳強等人揮了揮手:「陳強,將他們全部都帶回去。」
沒辦法,陳若凡身上揣著國安部門的證件,基本就代表著『尚方寶劍』,可以這麼說,但凡國安部門的人員有所要求,地方上的各個部門,必須都得無條件支持,因為人家代表的國家安全,在這種情況下,一切都得為之讓路。
聽到徐運來的命令,陳強立即朝手下警員使了個眼色,先前朝韓銳等人包圍過去的那些警員,當即紛紛退了下來,轉而朝顧曉武等人圍了過去,很明顯,徐運來此刻的『他們』,絕對不包括韓銳等人。
「慢……」看著陳強等人的舉動,沈若峰當即縱身朝前跨出兩步,將身擋在陳強等人的面前,沈若峰立即衝著徐運來大聲說道:「徐運來同志,此人的證件你可看清楚了?現在這個年代,冒充什麼部門的人都有,別被一些狂妄之徒給騙了。」
「白痴。」聽著沈若峰的言詞,陳若凡當即鄙夷的笑了笑,緊接著,將口袋裡的證件再次擺在掌心,陳若凡隨即便傲氣凜然的說道:「如果你對這證件持懷疑態度,盡可親自上來辨別真假。」
「這……」看著陳若凡的淡然神色,沈若峰立即顯得有些進退兩難,其實,不用上去親自查看,沈若峰都知道這證件絕對是真的,只是,顧曉武是他的小舅子,而且沈若峰很多地方都需要顧曉武這個『拳頭』。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曉武被人帶走。
於是,稍微沉吟了片刻,沈若峰當即沉聲說道:「即便這證件是真的,那又怎麼樣?華夏是個講究法制的國家,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這是一種以權壓人的表現?」
「哈哈……」
仰頭髮出一陣狂笑,陳若凡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其實要想弄清楚並不難,這附近應該有不少監控探頭,只要將相關監控視頻調出來便可,至於是不是以權壓人,我想,比起你沈市長來,陳某還差得遠。」
陳若凡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朝段天涯那邊看了一眼,注意到陳若凡的眼神,沈若峰頓時明白過來,眼前這些人是在為段天涯出頭,於是,轉頭望著對面的段天涯,沈若峰的眼裡頓時閃過一道陰狠之色。
與此同時,剛剛掛斷電話的韓福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頓時也忍不住暗暗皺了下眉頭,僅僅只是一通電話的時間,事態似乎越來越嚴重了,於是,緩步走到陳若凡的面前,韓福文連忙沉聲喝道:「你小子究竟想怎麼樣?」
「韓書記,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這些人太過囂張,如果今天換做是普通的百姓,那麼就很有可能出現一樁血案,冤案,所以,出於我個人的職責,也是為了濱海廣大老百姓的幸福著想,今天,我只能在這裡說聲抱歉。」
「狗屁……」聽到陳若凡說得義正嚴詞的,韓福文暗暗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別人不知道內情,他可是心裡如同明鏡似的,眼前這貨僅僅是在國安掛了個名而已,然而,他卻又不能當場說破,畢竟這是各大世家慣用的手法,家中子弟總會在各個部門掛個虛名,以此為他們未來的仕途打下基礎。
另外,對於陳若凡的性格,韓福文也相當了解,這貨在京城就是個從不吃虧的主,眼下硬生生被蒼狼幫的成員打斷一根肋骨,倘若不讓他稍微出口氣的話,真心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樣的風波。
再則,陳若凡這人雖然狂傲了點,但卻並非是妄言之輩,既然他說莫名遭遇攻擊,那就一定是蒼狼幫的人惹事在先,而且注意到場中的段天涯,韓福文甚至都能猜到事情的主要緣由,是以,在陳若凡占理的情況下,韓福文也不好太過橫加阻攔,否則,要是讓陳家老爺子知道的話,後果估計會更嚴重。
趁著韓福文低頭思索的時候,陳若凡立即抓住機會,再度朝陳強等人揮了揮手:「帶走,全部都給我帶走,注意,分開關押,別給他們串供的機會。」
「我看……」看著陳若凡的舉動,沈若峰當即雙眼一瞪,只是,陳若凡手中的證件,恰好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使得沈若峰不得不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又立即吞了回去,因為陳若凡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要再敢阻攔,那麼指不定又是一頂什麼帽子扣了下來。
眼見陳強等人朝自己靠了過來,顧曉武此刻真的慌了,要知道,被國安局的人帶走,可不是被濱海刑警帶走那麼簡單,於是,望著一臉陰沉的沈若峰,顧曉武連連投去求助的眼神:「姐夫,姐夫……」
然而,面對顧曉武那求助的眼神,沈若峰卻是顯得那麼無力,一切都只能怪顧曉武自己太不長眼,惹誰不好,偏偏惹到這麼一群來歷非同一般的人物「慢著……」就在這個時候,一聲低喝突然在『力量』夜總會的門口響起,緊接著,幾個人影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是你?」望著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影,陳若凡等人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韓銳更是直接衝上前去,然後將身擋在那年輕人的面前。
「韓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丫的,張揚,你再叫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聽到對面年輕人的稱呼,韓銳頓時勃然大怒。
「行,行,行,韓銳,我怕了你,這總行了吧?」連連點了點頭,張揚帶著滿臉的苦笑,隨即快步走到陳若凡的面前,抬頭望著眼前的陳若凡,張揚連忙輕聲說道:「若凡,有必要搞得這麼嚴重麼?」
「呵呵,張少,如果有人將你的肋骨打斷一根,你會是什麼反應?」聽到張揚的詢問,陳若凡當即指著自己的胸口,同時衝著張揚翻了翻白眼。
「呃……」面對陳若凡的質問,張揚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別人不知道,他卻很清楚,就顧曉武身邊那些廢材,要想打斷陳若凡一根肋骨的話,那基本是天方夜譚。
因為陳若凡這個人,有個常人難比的執拗性格,每次與人發生爭執,陳若凡要是打贏了,那麼一切都好說,要是打輸了的話,這陳若凡也算是個怪人,他不會跑回家裡搬救兵,而是跟著陳家那些特衛苦練拳腳,然後再去找對方討回顏面,一次不成,那麼就繼續第二次,總之一定要把對方打倒為止。
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陳若凡那執拗的性格,所以,在一般的情況下,只要是遇到陳若凡,別人基本不敢跟他發生衝突,即便號稱京城第一少的張揚,在看到陳若凡的時候,同樣也倍感頭疼,是以,在眼下這個時候,張揚一直注意著自己說話的語氣。
同時,張揚也相當清楚,京城幾大世家的子弟,基本都有一些傲氣,若是被人打了不還手,那麼丟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顏面,連帶家族的顏面都會受到削弱,何況陳若凡還是個地地道道的『瘋子』,眼下被人打斷一根肋骨,陳若凡能不發瘋?
看著張揚低頭不語的樣子,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沈子健,連忙將張揚請到一邊,然後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張少,這次您得幫幫我舅舅。」
「不是我不幫,實在是……」
「怎麼,難道連張少都奈何不了他們?」張揚猶猶豫豫的樣子,讓沈子健頓時感覺有些不妙,難道對面那小子的來頭如此強硬?
「唉,這一切,只能怪你舅舅太笨,明顯是個圈套,你舅舅卻騙要朝裡面鑽,實話跟你說,拋開其餘人先不講,光是韓家和陳家以及華家,這三家要聯合起來的話,別說我們張家根本不能與其爭鋒,就連整個華夏,估計都得抖三抖。」
「是這樣?」此時,聽到張揚的坦言,跟著過來的沈若峰,頓時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直接扭斷顧曉武的脖子,一直讓他將眼睛放亮點,卻偏偏給他將天都捅破了。
不過,想是這樣想,但是沈若峰卻也無可奈何,說到底,顧曉武終歸是他的小舅子,而且以往也幫了他不少,沈若峰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於是,抬頭望著身邊的張揚,沈若峰連忙沉聲說道:「張少,我知道這要求很過份,但是,無論如何,還請幫忙從中調節一下,沈若峰將永遠銘記張少大恩。」
面對沈若峰這近乎哀求的語氣,張揚當即苦笑的搖了搖頭,先前他剛剛走到力量夜總會的門口,就恰好看到顧曉武和韓銳等人的衝突,由於張家和韓家一直是彼此對立的關係,所以張揚也就沒有站出來的意思。
後來,陳若凡亮出國安部門的證件,準備將顧曉武等人帶走,架不住沈子健苦苦哀求的張揚,這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可是,陳若凡胸口上的傷勢,以及他那犀利的言語,讓張揚感覺很是無奈,畢竟,顧曉武這次著實理虧。
不過,想到沈況是自家老爺子的老部下,張揚又覺得不能對眼前的情況視而不見,是以,抬頭望著眼前的沈若峰,張揚唯有略顯無奈的說道:「唉,沈市長嚴重了,看在沈老爺子的份上,我都不可能坐視不理,不過,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最終結果會怎麼樣,請恕我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