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風流 076 好看是給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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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無色徑直半蹲下來，借著月光看著水中的倒影，不禁微微蹙眉。

    她這張臉也是花的不像樣子，斑駁的全是血跡，這男人下口不輕，掬了一捧清水，她緩緩擦拭著臉上的血漬，漸漸的露出一張白玉般的面容。

    再看向倒影時，她又挑眉，沒有想到臉上實際沒有一絲傷痕，那些血竟都是流沄的，此刻的她一身不合體的寬大冰藍袍子，一頭烏黑的發傾瀉而下，卻還是有幾分凌亂，但臉上的血跡清洗了總是勉強能看了。

    她將髮絲掖到耳後，左耳上的一隻貓眼石熠熠流光，也許是露出耳朵便更能清楚聽到周圍的動靜了，她才發覺在不遠處，還有陣陣細微的水聲，循著聲音望去，再歪了個腦袋，才從亂石後面覷到聲音的來源。

    那人身子修長，比她都還高出個腦袋，也正因如此，才別有一種愈發玉樹臨風的姿態，那身玄色的衣衫，黑中帶著微赤，像是燃燒盡一切妖嬈化成的灰，衣袍下，一件單薄的雪色裡衣，長長的衣擺從層層疊疊的衣裾下綻放出來，搖曳在水上。

    這個人與現下的女子差別太大了，有種瀟灑氣質，像是生在瘴氣毒林中的一朵絕美的食人花，充滿了蠱惑的美艷。

    絲質的衣衫墜落的瞬間，快的讓人毫無準備，只看到眼前的色彩由玄色轉為雪白，落了地，她纖細修長的手，緊實而纖細的腰身，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始終背對著秦無色，但那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渡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分外惑人，她手中的一條長長腰帶，玩也似的在指尖晃蕩。

    秦無色眯著眸子看著，如果她還是男人，那麼只有眼前的她能與自己比肩相伴，可惜她是女人，所以，眼前的她不過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她欣賞羽七音的武功與容顏，卻也會暗暗的與之較勁。

    羽七音並未轉過臉來，幽幽裊裊的聲線卻已傳來，「看得盡興麼？」

    秦無色怔了怔，草淡的人生，她好像一見了她，就會自動忘記什麼，有時是忘了呼吸，有時卻是忘了隱藏呼吸！

    羽七音整個身子倏然鑽入水下，粼粼的波光隱了她的身子，只露出那張讓人無法抗拒的臉來，像是水蛇一般向秦無色游移而來，她面容分明應該看得真切才對，卻很恍惚迷離。

    羽七音斂著睫輕笑著，手指間的玉帶在水波中玩似的晃蕩，就是那飄飄蕩蕩的玉帶，翻飛在眼底，讓人無法再繼續窺探水中她的身姿，秦無色別開視線，她還沒個自覺，已經都沒能力去招惹女人了，竟然還會想看看她的全相，失策啊！

    她那邊玩的水花輕濺，細碎的水聲總讓人忍不住想將視線再回到她身上，秦無色蹙著眉，死妖精是故意玩水的吧！

    突而想起什麼來，秦無色發問：「這位美人兒……我想問下，回皇城要往哪邊走？」

    「你再說一次？」羽七音猝然睜大了眼，望向了她，此刻她只側臉對她，卻也讓她稍微沉吟，這側臉的線條也很完美。

    「我是問，回皇城要往哪邊走？」秦無色耐著性子，再說了一遍。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她微微蹙著眉，略有幾分深思。

    「上一句？」秦無色挑眉，不確定的問：「美人兒？」

    羽七音靜默著半晌不動作，秦無色卻暗暗一笑，就是這傾國傾城的美人，也還是沒聽夠讚美非要人多說幾次麼，她兀自輕搖搖頭，這姿色，確實傾國傾城清錢包吶！

    「你……是平南王府的人？」羽七音片刻後才微微遲疑問，抬眸間，那濃長的睫彷如顫抖的蝶翼，沾染著水汽，撲騰的嬌弱翅膀像是要融化了般。

    秦無色側目看向她，下意識不看她的臉，卻一時找不到視線落腳之處，定在她浮在水面上半隱半現的胸前，還沒來得及看出個什麼來，羽七音手中絲質的玉帶一揚，掩住了胸口，挑著眼尾斜了她一眼，冷嗤：「怎麼你一向都是這麼無禮的麼？」

    這話要是換別人說，秦無色一定隱有怒意，但她的聲線很特殊，如珠玉落盤，柔而冷清，又不似一般女子那種嬌嫩的聲線，自然而然的吐露著，這樣的嗓音，讓人很難對她發得起脾氣來。

    但秦無色在剛才那匆匆一瞥中也確實有恍惚看到他胸口處描了什麼花樣，妖冶翩飛形如蝶，怎生就有些熟悉了呢？

    「你姓趙？」難得的，羽七音也未真的追究下去，依稀記得那日她入梁城，有名姓趙的自稱秦無色貼身侍衛的人曾有幾分交集，那時『他』也是說，這位美人兒……

    零星片段的記憶經她的隻言片語這麼一串，便清晰連貫了起來，秦無色頗不可思議的快速掃過她的臉，這麼個絕色妖精，怎麼就成了一張豬頭臉的，她沒好多問也沒興趣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換顏的絕妙法子，只微微頷首以作回應。

    羽七音怔了怔，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個仔細，目光停在她的心口處，雖說衣袍寬大，卻也能見窺見到隱在其下不小的起伏山巒，她翦水雙眸緩緩的眯成一線。

    秦無色眉心微蹙，總覺得心口被她看出了個洞來似的。

    她倏然旋身而起，帶出一池的水花，玄色衣袍從亂石上直直飛入她手中，一拉一攥間，裹上了她的身子，快的讓人想捕捉一絲春光的機會也無，已直接切換到她佇立岸邊與她對視的畫面。

    秦無色怔了怔神，即使未看到，也大概想像的到，這秋水為神玉為骨的身子輕轉、下腰、腳尖點地……

    她手指一抹，還滴著隱隱水珠的如瀑黑髮被慵懶的束起，此刻的她，少了幾分女子的柔美，多了幾分利落的俊俏，衣裾晃動間的漣漪片片，斂藏了萬般美景，隱約可見的修長雙腿，緊緻的可以看出練武之人完美的肌肉線條，並不突兀，絲毫不影響她的顏色，當水珠滑過他長腿上的肌膚時，竟會讓人不由得希望化作那水珠從他身上一寸寸滾落而下，感受他細緻極了的肌膚。

    「好看不就是拿給人看的？」秦無色毫不掩飾的直視著，不想放過這般美景，是個正常人都會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