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轉過身,淡淡的看了說話之人一眼。
雖是淡淡的一眼,他仿佛面對著千軍萬馬,身體不由控制的一個哆嗦。
景曜又一個轉身,向前走去,嘴中平靜地說道:「你們有這閒心,不如多加修煉,不要總是心系希望他人,只有自己擁有實力,才會得到別人尊重。」
雙方人員若有所思,不再繼續爭論。不曾約定,都相互分開,垂著腦袋離去。
景曜往後瞟了一眼,付之一笑。
三年十五班,也是三三兩兩互相議論,看到景曜進來,蜂擁而至,一會就將他圍個水泄不通。
你一言,我一語,談論著該如何贏得這次的小比。
「今天是我的最後一課,也是檢驗你們成果的一課。一會和我去第五修煉場,去歡迎遠道而來的兩國學生,成龍成鳳全看朝夕。」縱然是萬般的不舍,景曜還是淡淡地開了口。
三年十五班的學生一愣,呆呆的望著相處不久的老師。都是雙眼泛紅,有些感性的學生,甚至掉下眼淚。
沈曼妮想起與景曜的初見,腦中一幕幕呈現在她的眼前:「我叫景曜,你們的老師,唯一的老師,你們的文化課和劍術課以後都由我交。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將這個名字放在心中,記在最深處」。
如今還是歷歷在目,當初的懷疑,到後來的慢慢信任。他的話不多,但都蘊含深意,只是一個月,她已然將景曜記在了最深處。
小老鼠泛紅著雙眼,不舍道:「老師,我曾經膽小、懦弱,幾乎沒有朋友。是您給了我重獲的新生,您就不能為了我們,繼續留下」。
三年十五班都是懇求景曜留下,有一種情叫難以割捨。
景曜雙眼迷離,輕嘆一聲,道:「人生,總是充滿著聚散離合,沒有短暫的離別,又如何會有相聚的喜悅。何況,如今的你們,已經成龍成鳳。老師相信,餘下的路,你們能夠走好。不過我還是有一句奉勸:人生之路,誘惑、欲望,往往都會相伴,你們一定要潛心思考,慎重而行。」
學生們含淚點頭。
第五修煉場,比肩繼踵,盛況空前。
在各班老師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排列隊伍。
這次兩國來的學生並不是很多,加上帶隊的兩個副院長也才十數餘人,這讓資安國火冒三丈。他們顯然很是看不起仲尼學院。
風塵學院副院長,鳳舞學院副院長,資安國三人相互磋商,商討比試的題目。
三人爭論不休,都往自己學院有利的一面爭取。可惜都是活了半輩子的老狐狸,哪能不明白對方的心意。
一刻鐘後,沒有好的結論。風塵學院副院長皺了皺眉,開口道:「要不我們三方各出一題,你們認為可否」。?
鳳舞學院副院長一愣,問道:「若是各贏一題,又該如何」?
風塵學院副院長淡然一笑,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我們風塵有鄧曉旭這樣的全才,我是放心的很。若真到那種時刻,我們也可再行商議」。
鳳舞學院副院長一怒,道:「就你們風塵有鄧曉旭,我們鳳舞的炎姬也不會差,老朽也同意了」。
資安國吹胡,瞪眼,果然是弱國無外交。他還不曾開口,他們雙方已經商定好了結論。
三方再次磋商,決定著比試的內容。
風塵學院比試劍術,鳳舞學院比試琴技,資安國悶悶不樂,思索著仲尼學院的長處,竟然鬼斧神差的選個辯論。
兩大學院的副院長對視一眼,一人開口道:「既然是辯論題,題目就該由我們出」。
兩人商討一會,風塵學院副院長說道:「就來個簡單的辯論,一好,二好,還是多好」。
三方抽籤,風塵學院抽到的是一好,仲尼學院是二好。剩下的鳳舞是多好。
辯論賽一開始,三方你來我往,展開激烈的角逐。
兩大學院齊聚一心,不約而同的攻擊著仲尼學院,舉例證明,引用強者的言語。很快,仲尼學院的學生敗下陣來。
兩方通過最後激烈的比拼,由風塵的鄧曉旭取得了勝利。
鄧曉旭微微一笑,高昂著頭顱,嘴角輕輕上揚,說不出的傲氣。
資安國和鳳舞的副院長臉色難看,眉頭輕皺。
第二場琴技的比試,不出所料,由鳳舞的炎姬拿到了第一。
鳳舞學院的副院長終於露出淡淡地笑容。
風塵副院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嘴中喃喃道:「下一場,還不是我們風塵的天下」。
資安國眉頭已皺成一團,心中充滿著擔憂。
劍術比試如約而來,鄧曉旭仗劍縱橫,鳳舞與仲尼學院的學生竟然不是他的三合之敵,很快敗下陣來。
真是一家歡樂兩家愁,風塵學院的副院長喜上眉梢,另外兩個學院的院長卻是愁眉不展。
鄧曉旭不屑的望著仲尼學院萬千學生,執劍一揮。嘴中挑釁地喊道:「仲尼學院不過如此,真是浪得虛名。可還有人上台一戰」。
仲尼學院的學生怒目而視,可是實力不夠,上台只能受辱。他們充滿悔恨,怨恨自己以前不夠努力。
三年十五班的學生不解的望著景曜,為何會攔著自己。
景曜淡淡一笑,道:「你們去吧,如果勝了。一朝成龍,一朝成鳳。」
三年十五班全體學生毫無畏懼的挺胸上前。
鄧曉旭一見,眉頭微皺,道:「你們一個不行,是要來車輪戰」。
沈曼妮平靜的說道:「請你記住,你的對手來自三年十五班,班上四十名學生,任你選擇。只要你贏了一個,就算你贏」。
鄧曉旭氣急敗壞,惱羞成怒道:「你們太過自以為是,既然你是他們的頭,就你我雙方比試一番,輸了莫要說我欺負女流之輩」。
三年十五班全體學生哈哈大笑。
雙方站定之後,三個學院的院長心思各異。
資安國心中思緒萬千,也不知文武雙全的景曜能否給他帶來新的希望。只是這才過了月余,那些學生就能成長如此的高度,他心裡沒底。
沈曼妮一反女生的柔弱,施展身法,揮舞著窄劍不斷攻向鄧曉旭。
鄧曉旭暗自心驚,沒想到這個女生竟然如此厲害,揮舞著巨劍抵擋著窄劍的攻勢。
可惜沈曼妮的攻勢連綿不絕,招式詭異多變。
鄧曉旭一個不妨,被沈曼妮用窄劍抵在咽喉,他愁眉鎖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喃聲道:「我輸了」。
仲尼學院爆發出一股整耳欲聾的吶喊聲,他們需要勝利,需要發泄。
資安國也露出了久違的爽朗微笑。到是景曜是場上唯一臉色平靜之人。
三年十五班學生雖是贏得了比賽,但並不開心,他們都深深地望著景曜。
為了送給景曜一個離別前的滿分考卷,大塊頭朗聲開口,道:「你們認為一好,認為多好,那麼你們請用一條腿,多條腿走路」。
小老鼠走到一架古琴前,輕撫幾下,調試著琴弦。
一會,悠揚的琴聲響起,漸漸的,人們仿佛進入夢幻的世界。天空中的鳥兒也是在蕭舒的頭頂盤旋,越聚越多,猶如萬鳥來朝。
琴聲一轉,鳥群漸散,可是遠處各式動物蜂擁而來,將整個仲尼學院圍個水泄不通。
人群卻毫無知覺,還沉浸在琴聲悠揚中。
琴聲再一轉,人們仿佛看到離別時的依依不捨。淡淡地感傷充斥著全場。有的甚至泣不成聲。
景曜雙目緊閉,心情複雜。
一曲琴畢,風塵學院,鳳舞學院的師生興致全無的離去。再呆下去也是索然無味。
這場小比,誰輸誰贏尚未可知,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三個帝國學院中流傳著三年十五班的傳說。
這仿佛是被浩瀚宇宙所遺忘和唾棄的角落,無論何時,辰光都無法射入,只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唯一的夥伴。
冷風習習,有任何風吹草動,你都會猶如千年厲鬼般纏繞。
一老一少端坐篝火,短暫的照亮眼前的小山峰。殘垣斷壁,亂石四處。遠處隱約能夠看到兩座竹製的小木屋。
兩人嘴中吃著不知名的肉,卻是未經火烤,而是生生的撕咬。肉上的血絲隱約可見。
可是二人像是毫無所覺,吃得津津有味。
青年吃了幾口,放下手中之肉。恭敬的問道:「師傅,血色曼陀、漓淋之花,乃是不可多得的至寶。您確定要給她重塑新生」?
老者一嘆,道:「她機緣巧合習得《九幽噬仙絕》,以後就是你的師妹。況且,她身具九幽之體,你知道自鴻蒙之初起,有多少具備這種體質」?
老者停頓一會,淡淡道:「屈指可數,老朽也不過是個九幽半體罷了」。
青年一驚,師傅可是大神通者,竟然還不是九幽之體。那她以後究竟能達到如何高度。
「師傅,您如此神通,七界六道恐難有對手。您為何獨獨喜好呆在九幽界這忘情峰之上」?青年很是疑惑,自跟隨老者起,就不曾離開這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