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聲質問,尋求金源珠的下落;一個矢口否認,說前輩認錯了人,氣得張立濤暴跳如雷,殺人的心都有了,在其餘幾人的阻攔、安撫下,總算是讓他緩下了氣,先將奪旗的事作為第一要務,從之前叛逆、犯上的看押弟子中找出兩個大逆不道的,祭了旗,染了佛陀。
二十四位二、三、四代弟子中,都是精挑細選,出類拔萃的精英,實力自然相差無幾,看的是運氣,是心理,是策略,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斷定最後的勝出者是何方神聖。生、死、開、休、傷、杜、驚、景八門弟子在佛下相互錯開,不可能一門三人站在一個點上,寺廟洪鐘響過,被偷襲了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一般來說,沒有願意將時間花在不該有的時間上,一個起始度的快慢在奪旗中至關重要,若能一騎絕塵,勝負只在朝夕之間。
浮雲散,微風起,霞光籠罩,佛有聖潔之心,人無行善之意,豈能怪佛?
魔向來張揚、傲氣,不說他們好與壞的問題,這種將佛踩在腳下的行為,足以看出他們非是善輩,魔族人尚武,崇尚強者,即使是對手,強者同樣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寺廟內,一聲悠揚的鐘聲響起,二十四人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身體成上升之勢,扶搖九天,片刻後,忽然有慘叫聲驚現,這畢竟不是慈善宴會,不需要太多憐憫,有人被襲,有人開罵了,不是說好了是盟友,為什麼第一個向自己開火的就是所謂的「自己人」。
這是一個充滿了變數的競技,二十四人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經過一番較量,幾位拔尖者已過了三分之一征程,倚在了大佛肚皮上,靜觀其變,一邊休整真氣,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誰都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上面的人緊張刺激,下面的看客,除了幾位被「邀請」來,對誰輸誰贏沒多大關係的局外人不做何想,十萬魔門之徒,拳下霍霍,暗恨門中的師兄弟不爭氣,恨不得在上面的就是自己,不然早奪了旗,取得未來十年的領導權。
「有人奪了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究竟是誰,這一手瞞天過海,悄然無息就將旗給奪了,是哪一門的師兄,這一手太漂亮了」。有點地理常識的人應該知道,海拔上升一千米,它的溫度會降六攝氏度,這幾千丈的大佛,其表面的風層、雲層、霧氣,有可能出現的雪層,自然條件也是奪旗的一大困難點,他們不是不能解決,八門護法可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輕鬆布個結界即可,他們並沒有,是為奪旗多了幾分樂趣,所以在海拔幾千丈的佛頭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的清楚。
而看得清局勢的數人,幾個臉紅了,張立濤一張老臉可說由紅轉青,由青轉綠,就算是那些專業變臉譜的也不一定有他來的水平。那位扛著大旗的勝利者,飄飄欲仙而下,十萬眾頂禮膜拜,下一刻,時間好像停止了,萬物靜止,只有那扛起的青年樂呵樂呵,嘴上說著好玩,殊不知好好的一場盛會,十餘萬人的寄託就因為他的一手好玩,付之東流。
「混蛋,老夫宰了你……」好好的一場比試被人給破壞了,而且是在張立濤門下略占優勢的情況下,這都不是重點,畢竟沒到最後不見得就能奪了旗。讓他氣憤的是在他張立濤的看護下,不過是多關心了點上面的情況,本為階下囚的混蛋東西,不僅悄無聲息的離開,且將旗給奪了,像是一個巴掌呼在了臉上,生生的疼痛,這回面子丟的不是一點兩點。
馬萬里、趙林一左一右將這位上了年紀還大火氣的老頭拉住,好話說盡,給了他下來的台階,氣鼓鼓的老頭將頭一撇,沒再去尋找扛著大旗的年輕人麻煩。
這一場比試肯定是不奏效的了,二十四人被各護法狠狠罵累了一通,都是各門精英,二十四對一,竟被一個外人奪了旗,這是得多丟人的事?儘管各人委屈,誰知道會出現這種變故,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認為對自己有威脅的人身上,突然冒出個外人,他們也冤好不,可沒有敢開口啊,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被人奪了旗是事實,就像兩軍交戰,出現奇兵,明知對自己不利,戰還得打下去。歷史,也永遠是勝利者的篇章!
奪了旗的年輕人可沒有半分悔悟,只覺得好玩的緊,馬萬里、趙林去拿旗,他大方的給了,說我們再玩,讓這兩人抖著唇,如果地上有條縫,恨不得鑽進去,這回丟人丟的大了,算算上一回丟如此大臉,都已記不清是那一年哪一月了。兩人打定主意,等會一定將這年輕人看死,挪一挪腳都不行,加上一個同樣滿心憤懣的老頭,景曜這次即便插翅,也不可能飛的起來。
奪旗行動經過一場鬧劇後,有一次如火如荼的進行,二十四人歸位,在鐘聲響起後,縱身而上。這次比之之前更多了幾分勢,丟人的滋味不好受啊,他們已經想到這回沒奪旗的門內,新賬舊賬,只怕是一場腥風暴雨正在等著他們。
三老傢伙這次淡定的沒朝上邊看一眼,打定主意了,就是耗也將這年輕人耗在下邊,門中奪了旗是好事,沒奪旗丟人最大的是弟子;倘若青年再一次奪了旗,那他們的臉真沒地方擱了。「我來也」!青年覺得他們陪自己玩,怎麼著也得讓個六十息,他在心中默默念道,時間一過,如勢而出。
「趴下」!張立濤早有防備,三分勁不至於將人給呼死了,老馬、老趙見他出手了,笑了笑在邊上看戲。小看別人的代價總是不太好,幸好青年沒什麼壞心眼,只當是遊戲中的障礙,一扭身,身子比田間的泥鰍還滑溜三分,腳踏天梯縱,不借佛身之力,往上踏去像是有一節一節台階立顯,青年踏空,如履平地。
「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風騷」。這是某個盲目崇拜之人的感慨,那背影,那身姿,哪個小姑娘見了,不覺得熱血?崇拜之外也有心酸,不知道猴年馬月他才能趕上主子的腳步,也許……這輩子都難了!兩個小傢伙心智可能還不太成熟,從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鼓著小掌,賣力的叫喊,白皙的臉蛋漲得通紅,唯有那張清冷的臉,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景曜聽不著,此時與老頭在低空斗得你來我往,不過兩人的神態天壤之別,張立濤像失了雙親,如同考妣;青年淡淡笑容,憨厚老實,他似乎不懂得進攻,全靠守勢,老頭由三分勁到五分,如今的七成、八成力居然還沒讓青年趴下,越打越是心驚,這才多大點的小子,他日的成就……
老馬、老趙見形勢不對,欲成掎角之勢對他圍攻,反正今天的臉丟的夠大了,也不在乎多出一點,景曜雖然誠實,可自認不缺心眼,沒有那呼喊出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融融前輩的本事與氣勢,合圍之勢未起,縱身而起,以最快度上升,立於佛上,舉著旗幟,朝下方喊:我又贏了,我們再玩」。
這分明就是缺心眼,傷口撒鹽好嗎?魔門十萬眾凌亂了,幾位護法的臉堪比小丑,要多好看有多精彩。
「我執法團的人」。大青衣咬了咬牙,堅定說道。多少年被人踩在腳下了,誰又想整天落於人下,有抱負之士,等的不就一機會,徹底翻身的機會。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來了要緊緊抓住,否則稍縱即逝,一輩子只能平凡。
「放你娘的屁,老子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怎麼算都是我杜門的兒郎」。張立濤年齡是大了點,可嗓門依舊洪亮,有些時候倚老賣老別人還是會賣幾分面子。就如老馬、老趙如果三人同在,張立濤的主意便是三人意見。可這回他顯然是錯了,在小事上,別人尊老是一種傳統,不過上升到了利益矛盾,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兒不死是為賊,倚老賣老有時候是會被人打臉的。
馬萬里、趙林一唱一和,當初他們可也在失落之地,可從來沒聽說青年什麼時候和杜門扯上了關係,要入也是入他們休門與景門。大青衣吼著人士他帶來的,難得的仰起頭,選擇了據理力爭,其他三人更是吵得不可開交。另外五門沒關係的自然也不肯放過吃了長生不老的唐僧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險些就翻臉打起來了。
魔門十萬眾面面相覷,領導們的心思果然是猜不透。
不知誰喊了一句得問問當事人吧,從佛而下的景曜瞬間成了香饃饃在一群大叔大爺的諂媚之下顯得舉足無措,一個說,你不加入我門中,明天殺你全家;另一位接口就是睡你媳婦;魔門行事就是如此,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痛快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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