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強棄少 第一百二十章 此岸、彼岸

    歐陽堅定的點了點頭。

    「可惜了還有好多死了的姐姐妹妹，她們還是如此的年輕。」小雨任由淚水無聲無息滑落，多年的恥辱，多年的不甘都讓她隨著淚水隨風而去。

    嘴角處，不斷地低喃:「原來這世界真的存在天譴，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你認識他？」歐陽聽到她的細細低喃，遲疑問了一聲。

    「不認識，」小雨抹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一抹堅強道:「我忍辱負重三年，每天無時不刻想著將那些該死的人送下地獄，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從一個醉酒的畜生嘴中，讓我聽到了天譴的傳聞，轉轉數月，我在他的貼吧發下了這個消息，他是你們的人嗎？能不能讓我親口對他說聲謝謝。」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歐陽微微搖了搖頭:「他只代表天譴。」

    小雨聞言，臉上寫滿了落寞，過了片刻，抬起頭，道:「我能不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些畜生有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們已經掌控了他們所有罪行，他們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歐陽堅定回了一句，這次無論牽扯到誰，除非他已經不在這個位置，不然他一定會一查到底。

    「謝謝你們，」小雨含著淚，微笑著，她的笑仿佛百合花美麗的芬芳得到綻放。

    心中忽得想過了曾經，豆蔻花季的年齡，是多麼美好。「對不起了爸爸媽媽，女兒不想讓你們替我蒙羞，謝謝你天譴，如果有來生，我希望見你一面，親口說一聲謝謝。」

    心中划過了無數流星，身體往後撤過數步，電光火石間，推開身旁的幾個患難與共的姐妹，用力的迎向牆身，只留下一尺艷麗的鮮血飛濺。

    歐陽、於飛兩人伸出的手，卻是如此蒼白無力，只能怔怔望著以倒落的軀體無言。

    「沒救了」，不遠處的戰士，小趕幾步，檢查一番，搖了搖頭。

    「於飛同志，通知緝毒隊即刻趕來，對度假村全面檢查，讓戒毒所同志也派些人過來，將染上毒品的人，帶回去治療。另外，找些心裡方面的專家，對這群女孩做一些心裡輔導。

    我現在立刻請示上級，將此次牽扯在案的所有人全數繩之於法，倘若有人反對，我就脫下身上的警服，以天譴之名，誅天下萬邪。」歐陽有時候真的羨慕天譴，不受身上枷鎖桎梏，快意恩仇，他也明白了，當積壓的怨氣過深，人人都將成為天譴。

    當然，那只是他的氣話，一個受黨培訓多年的特務，也覺不可能像天譴一樣，隨心所欲，但也說明了他此時心中的氣悶已是達到了一個。

    「鈴鈴鈴……」這時，他的手機陡然響起，拿出看了一眼，對著這個號碼，心中泛起疑惑。

    「喂，」他遲疑一聲，停止了說話。而是朝著無人的角落退去。

    「歐陽，不久前，我們見過一面。」電話中，傳來一個爽朗之聲，卻是帶著威嚴。

    聽到這個聲音，歐陽默默點了點頭，難怪他覺得這個號碼會如此怪異，「李總理，這天都將破曉，您怎麼還沒休息，有什麼指示嗎？」

    「小傢伙將我吵醒的，事情我知道了。」北方的老人嘆了口氣，隨後抹過一絲厲色道:「對於天涯山莊我只說一句，巨龍騰飛，日出東方，利刃出鞘，見血封喉。至於小傢伙你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他被我派去了國外，恐怕短期不能回來，但是天譴不同，花非花、霧非霧，高拿輕放，國家需要爭取時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歐陽沉吟良久，點了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天涯山莊不論牽扯到誰，絕不姑息。還有天譴，我會繼續替他造勢，等到國家不需要這樣的人，他也會隨風消散。」

    老人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掛了電話，躺在床上，回憶小傢伙剛剛與他討價還價的一幕。

    一年後南巡，天涯山莊，將會成為指定的度假酒店，它也會再一次成為輝煌。

    小傢伙告訴他，天涯山莊可能是涅槃的一個產業，羅李三或許只是一個傀儡，他們以度假村拉攏形成一個龐雜的關係鏈。

    如果做好確切的準備，當它再一次輝煌，是不是能夠引蛇出洞？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

    之所以留下黑皮，和一群並無犯多大錯的人執掌度假村，也是不想外界風起雲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有一點，他與小傢伙出奇的一致，涅槃不會就此消失，它一定還在某個角落覬覦著華夏的一切。

    ……

    有人喜愛黑夜，因為黑夜給了他獨有的寧靜；有人喜歡白天，白天讓他變得不再孤單。

    無論是黑夜或是白晝，輪迴交替是亘古不變的傳說。

    一夜淡去，星月收斂光輝，慢慢躲於雲層之後，白晝是陽光的日子，是朝氣蓬勃的生機，儘管它有些時日因為身體原因，未能如願以償出現，但它的每一次降臨，即使從地平線上，它便散發著驚心奪魄的魅力。

    一早，四個不同性格，不同年齡的人，卻是因為命運的緊緊相連，義無反顧踏上了一條未知的道路。

    飛機上，仰望茫茫白雲，幾人若有所思，腦海中划過了時間的界限，想到曾經的點點滴滴，一切都仿如隔世。

    一場驚夢、一分別離的憂愁浮現，下一次再回來這個地方，誰也無法知道是在幾許。

    飛機衝破雲端，訴說著再見，展露著前路漫漫的探索。

    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思緒還未停止，飛機卻勢如破竹而下，原來是已經到了京城機場。

    邢十三雙眼泛著迷離，對於這個出生的地方，他還是有著太多的眷戀，也有著太多的感傷，沿著機窗，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堅定的下了決心，京城，等著我的下一次來臨，我必讓你顫抖。

    作為一個中轉站，它並沒有停歇過久，便再一次直上雲端，俯瞰蒼茫大地。

    時間流轉，蒼茫變換。

    飛機上，對著幾個悶油瓶，小丫頭似乎感覺到了無聊。朝後看了一眼，一瞬間眼睛一亮。

    從邢十三身上跳下，一股風起，就跑到了後座。

    邢十三瞥了一眼，解下安全帶也跟了過去。

    可能是過了十一黃金周，飛機上的人並不多，稀稀散散落座著一些去往國外的遊客。

    此時，小丫頭正與一個看上去比她大上三四歲的女孩聊的火熱。

    儘管那女孩只有十歲左右，可是她的那張臉龐，精緻的不似人間的凡品，倒像是來自上天的傑作。

    身上一套黑色的禮服，手上帶著黑色手套，脖頸處圍著黑絲的圍巾，黑色充滿夢幻，又是如此的高貴。

    「小姑娘，你爸爸媽媽呢？」邢十三坐了很長時間，突然疑惑的問道。

    說話聲嘎然而止，小姑娘怔了一怔，抬起頭從眼神中射出兩道凶光，竟然讓邢十三不由自主的顫了一顫，這讓他感到了不可思議，一個小女孩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眼神。

    「小姐姐，你怎麼了？」囡囡或許是受了驚嚇，低聲問了一句。

    小姑娘搖了搖頭，過了片刻，淡淡說道:「聽說華夏很美，所以我學了這裡的語言，過來看看。」

    囡囡聽著似懂非懂，搖晃著腦袋，問道:「小姐姐我叫囡囡，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迦葉·穆罕穆德！」小姑娘回答了一聲，問道:「你們是去巴基斯坦旅遊嗎？」

    「是哦！」囡囡愉快的回答著，過了片刻，急急喊了一聲:「小姐姐你等我一會。」

    說完，又急匆匆跑了出去，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讓刀鋒將她的小行李箱拿下來，取出其中幾個袋子，又屁顛屁顛跑了回來。

    邢十三、迦葉，坐在座位的兩側，沒有任何交流，甚至眼神相互都沒看上一眼，前者眉頭深鎖，若有所思，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獨自一人遠走異地，她的父母難道沒有絲毫擔心？

    而且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機場會將票賣給她嗎？

    還有剛剛的眼神，竟然能夠動搖他一個修真者的意志，這又是怎樣的怪物？

    太多的疑惑，可惜沒有人幫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