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et里的擺設有些變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以前座位較多,卡座、四人座、單人座等等都分了區域,而且當時選的座椅都很講究,純木質,上繪有東巴文吉祥圖案,很有民族特色。現在,一進來就覺得空曠得很,撤了不少桌椅,留下的都成了布藝沙發或廉價的塑料椅子。
蔣璃從心裡排斥這種環境下擺放布藝沙發。
燈光昏暗不明,人來人往,酒撒杯裂的,實木一擦就乾淨,布藝的就不一樣了,誰能知道上面有多少細菌。騰
出更多空間是為了容納更多人。蔣
璃心中冷哼,也不過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罷了。m
eet沒有天際在滄陵的酒吧大,卻是匯集整個滄陵所有潮男潮女的地方,上下兩層,一層是散座,中間有高高的舞台,舞台上還立了根鋼管,左手側是歌手休息區和打碟區,各類音樂碟片裝飾了整個牆面。右
手側有玻璃樓梯蜿蜒而上,直達卡座區。這個樓梯是有點講究的,每晚有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從上面經過,下面的人一抬頭就能瞧見姑娘們底裙中的世界,非常曖昧。舞
台正對面是偌大的調酒區,之前蔣璃在這玩的時候,調酒區6名調酒師同時上陣都忙不過來。
整個酒吧一層封閉二層有窗,天暖時推開窗,可瞧見滄陵古城裡的熱鬧。
工作人員還沒來齊,雖是營業了,但保潔的都沒到。蔣
璃一進來就聽見有人在吧檯旁的卡座里大聲豪氣的,桌子被那人拍得啪啪響。「
不是我跟你吹,再晚一步我就得掛那了下。我是什麼人?大江南北也算是闖過不老少,什麼沒見過啊——」說
到這,那人的話被突然進來的蔣璃打斷了,他朝著她這邊瞅了一眼,微微一皺眉。他
同伴催促他,「後來怎麼了?那些到底是不是人?」「
誰知道?」男人許是不想示弱於人前,壓低了聲音。蔣
璃被追上來的那兩名手下攔住的時候,耳畔飄過男人低沉沉的聲音: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那個寂嶺就是邪門得很……「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其中一人厲喝。
蔣璃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吧檯那邊。
卡座有兩人,那個區域燈光很暗,看不太清長相,說話大聲的男人斜側著身對著她,她能瞧見的就是虎背熊腰的背影,拍桌子的那隻手,手背上都是紋身。蔣
璃沒上前,對著跟她大呼小叫的男人說了句,「一杯乾味馬天尼,一杯百加得炸彈。」那
人愣了一下,「什麼?」
吧檯那個紋身男也聽見蔣璃剛剛說了什麼,這一次轉過臉,徹頭徹尾地看了她一眼。
「不會調?」蔣璃笑,「meet最出名的就是調製烈酒,這兩種調和酒是點單最多的,如果不會調,打電話問問你們的調酒師。我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蔣小天,我們樓上看風景。」
干味馬天尼,只用43度的金酒和75度的苦艾酒調製,乾脆利落又辣口十足;百加得炸彈更是烈酒中的戰鬥機,百加得151,百加得白和百加得黑,其中百加得151度數高達75.5,用經常混酒吧人的話來說,你要是恨誰,往他身上扔一杯百加得炸彈就足夠有汽油的效力了。這
兩種調和烈酒,沒個酒量的人不敢比劃。蔣
璃選了個靠窗位,蔣小天坐在她對面,中間一條長桌,桌的把角豎著個亞克力材質的點酒牌,介紹的是冬季新品。點酒牌旁有一支藍色冰紋細口花瓶,花瓶里插了支紅玫瑰,假的。
藍花瓶、假的紅玫瑰花,襯在一張透著脆葉綠的桌布上,這顏色搭在一起別提有多刺激了。蔣
璃將那玫瑰花抽出來,一揚手扔在窗台上,說了句,「姓印的品味不行。」
蔣小天接話,「那是,跟譚爺比差遠了。」「
看清楚了嗎,他就是印宿白?」蔣
小天點頭,「白牙發過來照片,對比了一下就是他,最惹眼的就是手背上紋了只鷹,剛才從我那個角度看得清楚,就是只鷹,跑不了。」「
鷹嗎?」蔣璃看著窗外的雪輕輕一笑,「很快就變禿鷹了。」
沒一會兒,有腳步聲上來,聽聲,來人挺有重量。果
不其然,就是樓下手背有紋身、虎背熊腰的男人,換言之,就是一直避而不見卻在背后里使絆子的印宿白。
蔣璃穩坐不動。蔣
小天見這幕後,頓時對蔣璃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了。好一招以靜制動啊,深入敵營卻按兵不動,輕飄飄地上了二樓點酒喝,那個姓印的自然是坐不住了。
他主動坐在蔣璃的身邊,一致對外。印
宿白臨靠近前,蔣璃慢悠悠地對蔣小天說了句,可惜這個名字了。卡
座這邊燃了燈,所以,這麼一來印宿白的外形長相就一清二楚。很
敦實。
這是閃過蔣璃腦中的第一印象。
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像只圓桶似的過來,源於他跟身高成反比的身材,兇悍,一道疤劈開右眉直到耳廓,右眼皮也因為這道疤微微下耷,皮膚黝黑,穿了件格子襯衫,脖戴一條金燦燦的大鏈子,這一身標準社會人的打扮結結實實印證了蔣璃剛剛的判斷:品味不行。他
一手端著托盤,到桌前,把托盤中的兩杯酒咣咣往桌上一放,托盤隨意往旁一撂,大大咧咧地就坐在蔣璃的對面。
蔣璃掃了他的手背一眼,正好擱在桌上,是只鷹,倒是挺霸氣的。
很快,那兩名手下也上來了,站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就跟哼哈二將似的。
「你是?」印宿白朝後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個神情從半耷的右眼皮里擠出來,別有一番令人不舒服的勁兒。她
微微一勾唇,「滄陵蔣璃。」
不過就是虛張聲勢,她都遞上帖子了,他能不知道?
「蔣璃啊……」印宿白哈哈一笑,熊掌般的大手往桌上一拍,果然地動山搖的,轉回頭看著自己兩名手下,「知道她是誰嗎?譚耀明的女人,人人都尊稱一聲蔣爺,可說白了,還不是給爺們暖被窩的?」
兩手下也跟著哈哈一笑。
蔣小天怒,剛要拍案而起卻聽蔣璃輕描淡寫說了句,「小天,喝杯酒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