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睡夢中緩緩醒來,夜裡微涼,又加了床褥子,清晨隔窗只是覺得白蒙蒙一片的看不清晰,一推窗竟然被凍住了,心裡的喜悅與驚喜在醞釀,歡歡喜喜的披上件襖子,離開溫柔如爐的被窩,欣喜推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映入眼帘的是四野白色蒼茫一片,四處白雪皚皚潔白無瑕,雪還未停,還在悠悠然的飄灑著,欣喜若狂踏雪尋梅去,腳下咕咕的聲音是扣人心弦的音樂,呼嘯而過的風把雪花吹進衣服領里,卻仍然歡喜……
昨日的渾濁與壓抑已經恍如隔世,煥然一新的是一個全新的純潔的世界。
「下雪了……」
莫曉曉欣喜若狂,在雪地里奔跑,留下一串串調皮的腳印,莫堯用舌頭舔舐著雪花,臉上的欣喜絲毫沒有受到寒冷而影響。
司徒喚陽也聞聲而來,裹得厚厚的,而後興興得與莫曉曉莫堯玩起雪仗來,何語溫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不知為何,一看見他們如此便心生不快,便冒雪出了門,一個人準備出去走走。
剛走出去沒多遠,便與一個著江院校服的短髮俊俏女子撞了個滿懷。女子有些神情慌張,眼神閃躲,有些慌亂,低著頭自顧自往前走,而心事重重的何語溫也是心不在焉的走路,並沒有注意迎面走來的女子,便撞到了一起。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
女子面色慌亂,連連給何語溫道歉又鞠躬,之後又行色匆匆的繼續往前走去。
何語溫倒是不怎麼在意,只是點點頭,便擦肩繼續走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轉眼便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莫曉曉跟莫堯走在路上,只是有三五成群,一二成堆的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紜,還用一種鄙夷藐視的眼神看她們,更有甚者,見她們來後邊一鬨而散的離開了,好像她有病毒一樣,對她避之不及。
莫曉曉很是疑惑,不過也懶得過管這些。
「你看,就是她,太噁心了這個女的,我一看她就覺得不像好人。」
「聽說會巫術呢,我們要小心點……」
「把兩個美男子玩弄於鼓掌之間,真是厲害呢!」
「可不是嘛,聽說是何家人救的她,她倒好,恩將仇報,想麻雀變鳳凰吧!」
「別說了,等等她用巫術對付我們呢,快走了。」
「來了,她來了我們快走吧!」
莫曉曉剛到涼亭下坐了下來,一旁的幾個女學生便嗤之以鼻的看著她,還嘮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啊?」
莫曉曉話音剛落,幾個女學生便一溜煙跑開了,就像她是瘟疫一般可怕。
莫堯也是覺得奇怪,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這些人怎麼如此一般的反應。
在外隨便溜了一圈後便往住處走了去,沒想到剛剛到院子裡,便看見一行人在裡屋里吵吵嚷嚷的,院子裡亂七八糟的腳印,把潔白的雪地踩得一片狼藉。
莫曉曉讓莫堯先回屋,這個一個人便去了客廳看看情況,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發生了什麼?」
莫曉曉剛剛踏進屋子裡,便見屋子裡站了七七八八的一群人,為首的是司徒涉與司徒喚陽何語溫,還有陳文文,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他們氣勢洶洶,面目猙獰,全都黑著個臉,正與何語溫商討爭論什麼。
何語溫了孓然一身,單槍匹馬站在眾人前面,神情嚴肅不苟言笑,氣勢清冷而淡漠,似乎在抵擋來人的波濤洶湧來者不善。
莫曉曉剛剛進門便被眾人冷峻藐視的目光圍繞,就像在看一個千夫所指,十惡不赦的惡人一般的目光。
一個面目都及其兇狠的女人道:「來得正好,看看你這下還有什麼好說的!」
莫曉曉正一臉茫然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何語溫沉默不語,司徒喚陽也若有所思纏綿悱惻的看著她,希望她能說出來點兒什麼。
莫曉曉義正言辭:「我怎麼了?上來你們就這樣興師問罪,我怎麼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清楚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先看看這個是什麼再回答吧!」
陳文文橫眉豎目嗤之以鼻的道,便丟了一個東西給她,莫曉曉一把接住。
是兩個木偶人,模樣古怪又面目猙獰,齜牙咧嘴穿的是大紅色的布做的衣服,看上去格外的靈異恐怖,讓人覺得瘮得慌,心裡發麻。
這種木偶莫曉曉以前也是見過的,是一種巫師用來施法木偶可以代替人,不過這巫術損人心性更是害人之物,一般只有道行高深,且不修正道的邪惡的巫師才修煉的巫術,稍不注意容易遭到反噬,是一種可怕又神秘的巫術。
莫曉曉拿起兩個奇醜無比製作粗陋,還詭異無比的木偶細細觀摩起來,發現兩個木偶背後還有些生辰八字和司徒喚陽與何語溫的名字,她很是疑惑。
「這個是?」
一個女學生語氣極其惡劣,兇巴巴的道:「你難道不認識嗎?別敢做不敢認吶!做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揭穿了吧?」
莫曉曉簡直是欲哭無淚:「所以你們懷疑這個是我做的?可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是我做的我幹嘛要認?」
「還在狡辯,就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專門修些歪門邪道冷迫害何先生和司徒公子,簡直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恩將仇報……」
莫曉曉也忍無可忍:「你們憑什麼冤枉好人,無憑無據血口噴人,我說了不是我!」
陳文文一旁冷笑:「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個就是從你房間搜出來的,何家與江院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恩將仇報,簡直不能饒恕。」
莫曉曉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木愣愣的呆在原地,她難以置信,這個東西是在自己房間被搜出來的,連連辯解:「不,不,不是我,你們騙人……」
女學生又咄咄逼人:「就是你,在江院濫用巫術,迫害人心,你不除天理難容,人心難安,現在整個江院人都人心惶惶。」
何語溫眼神里除了憤恨就是難過,面對滿是義憤填膺一口咬定是莫曉曉的眾人,他想站出來保她,可是他實在是無能為力,眾人就像熊熊燃燒的森林之火,而他只是煢煢孑立的一瓢冷水,他是慚愧的……
沒有證據沒有反駁的權利也沒有人相信她的……
「大伙兒說怎麼辦吧,這樣蠱惑人心害人不淺的惡毒女人,要如何處置,現在人證物證全在。」
「我看直接送去警察局就行了,我們處置髒了手,而且萬一她又使什麼巫術來抗衡怎麼辦…!」
眾人眾說紛紜,莫曉曉無語凝噎,她放棄了抵抗,因為沒用……
何語溫眉頭緊鎖,手上青筋暴起,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終於他站了出來……
「我覺得她是清白的……」
何語溫剛剛說完這一句話,便被司徒涉打斷。
「唉,語溫吶,人證物證全都已經一目了然了,真相大白,我知道她是你家的人,但是也不能是非不分吧,明辨是非不要偏袒,不然外人認為江院不知明理。語溫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們對事不爭對人。」
看著何語溫依舊一言不發,司徒喚陽便道:「何先生,我父親說得對,不過我們也相信莫姑娘沒有這樣做,不過我們會查明真相再另作打算,你放心,也請莫姑娘放心。」
何語溫目光如刃但語氣還算平和。
「那你們打算如何證明,如何查證?」
司徒喚陽如何巧舌如簧被這何語溫一問便也啞口無言了……
「我知道一個辦法,可以怎麼她是不是巫師。」
就在大夥犯難時候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是一個短髮的女學生。
司徒涉眾人把目光託了過去:「哦?說來聽聽。」
女學生又大大方方的一一說來……
「我們老家就有一種可以證明一個人是不是巫師的辦法,因為巫術在修煉道行的時候都有在體內養蠱蟲,特別是修煉陰邪蠱術的人,蠱蟲怕冷,越冷越怕,只要讓她呆在寒冷的地方呆個三天三夜,蠱蟲便會從皮膚處顯露出來,形成一道道道蟲印,到時候一看便知。」
這麼冷的天豈不是要活活凍死?
何語溫想上前說什麼,被司徒喚陽攔住了,跟他使了一個眼色……
眾人都拍手叫好,全都同意這個做法,準備在三天後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