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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就和郭靜上了車,楊軍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奔馳,闊大的車身顯得沉穩氣派,倒是很適合楊軍商人的身份。讀書都 www.dushudu.com楊軍放下車窗,夫妻二人跟傅華揮手告別,開走了。
趙婷開一輛minicooper,時尚小巧,傅華知道這款寶馬旗下的小車並不便宜,最低也要三十多萬,是城市潮流一族的寵物。看來這趙婷的家世背景也不差啊。
趙婷把車停在了傅華身邊,問道:「你怎麼走,要不要我送你?」
傅華笑了:「你這小車我要坐進去,大概先要把腦袋砍掉一塊才行。」
趙婷呵呵笑了:「你長那麼高幹嘛。」
傅華笑笑:「這也由不得我,好了,我開車來的,你先走吧。」
趙婷說:「那我先走了,改天找你玩去哈,拜。」
傅華看著趙婷開走了,暗自搖了搖頭,心說這個女子還真是有趣,自己一個破辦事處有什麼好玩的。
傅華上了車,就開上了王府井大街,他要趕回駐京辦。
夜開始靜了,在車裡悠揚的音樂聲中,傅華腦海里浮現出他來北京這段時間發生大大小小的事情,有辛苦,也有收穫,時間雖短,卻充滿了傳奇色彩,讓傅華目眩神迷。北京到底是皇城根兒,它帶給傅華的新鮮和刺激,不是枯燥地像一潭死水一樣的海川可以相提並論的。
枯燥是傅華選擇離開海川的重要原因之一,他給曲煒做秘書的那些日子,基本上算是一個被程序化的機器人,每天都在重複著前一天所做的事情,生命和激情就這樣在不斷地重複再重複中被消耗。
這讓傅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如果不是有母親的牽絆,他早就會選擇逃離了。
人活這一輩子,決不是為了機械的重複和繁衍,而是要在這時代的年輪上刻下自己的印記。傅華自小就認為自己絕不是庸庸之輩,他想要站在北京這更廣闊的天地上做出一番自己的作為。
北京這裡是全中國的心臟,這裡有高不可攀的高官,這裡有富可敵國的富豪,這裡有傾國傾城的美女,這裡有舉凡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所渴望的得到的一切。更重要的是,這裡充滿了可以建功立業的一切質素和機會,是每一個自認不凡的男人都想來發展的地方。
想到了美女,傅華眼前浮現出了仙境的孫瑩的倩影,自廣州聯繫過那一次,一晃快兩個月過去了,傅華由於忙於跟融宏公司的投資談判,便把這頭給撂下了,也不知道孫瑩現在怎麼樣了。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有時是需要時常往來的,只有時常往來,兩人之間有一定的熟悉感,關係才會變得親密。現在將近兩個月都沒聯繫,兩人之間的熱度已經降了下來,傅華倒不好再重啟和孫瑩兩人之間的往來了。
想想也是好笑,自己為什麼會牽掛孫瑩呢?難道男女之間有了肌膚之親,心理上就會建立起一定的聯繫嗎?不知道孫瑩對這段關係是怎麼定位的,不過似乎孫瑩還是很在乎的,不然她也不會為了在飛機上不理自己一再解釋。
飛機上!傅華腦海里閃過當時孫瑩靠在那個男人肩上的影像,心裡不由驚叫了起來,他明白為什麼楊軍會覺得跟自己似曾相識了,他們確實見過,當時孫瑩依靠的那個三十多歲、渾身貴氣的男子就是楊軍!因為當時楊軍和傅華關注的目標都是孫瑩,所以對對方並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這個發現讓傅華心中十分惱火,楊軍怎麼能這樣呢?他已經擁有了郭靜這麼好的女人,為什麼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傅華有些衝動地拿出了手機,他想把這個發現告訴郭靜,他不想讓郭靜受到楊軍的傷害。
撥了幾個號碼之後,傅華開始冷靜了下來,自己這麼做好嗎?郭靜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是什麼反應呢?她肯定不會高興的。
這世界上大概自己這個舊情人是最不適合告知郭靜這個情況的人吧?郭靜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在嘲諷她的錯誤選擇呢?
再說自己腦海里只是有著一幅比較模糊的影像,是不是可以就確定那個男人就是楊軍呢?這還真不好說。
還是先向孫瑩確認一下再說吧,如果確實是楊軍,那就想辦法側面提醒一下郭靜,讓她多管束一下楊軍的行為。
傅華找出了孫瑩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被接通了,孫瑩笑著說:「是傅總啊,怎麼突然想起小女子我來了呢?」
傅華說:「是這樣,孫瑩,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孫瑩說:「哦,有事就想起我來,沒事就把我忘記在腦後了是吧?」
傅華笑笑,說:「沒有了,我怎麼會。」
孫瑩說:「你不是說從廣州回來就跟我聯繫嗎?這多長時間了?快兩個月了吧?你不是有事又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一連串的質問讓傅華有些招架不住,便說:「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孫瑩淡淡地說:「算了,你不用解釋了,說吧,你要問什麼。」
孫瑩這樣說,反而讓傅華覺得不解釋不好,再說在電話上問孫瑩陪什麼男人去廣州的事情也不合適,就說:「這個電話上說不太好,你在哪裡,方便跟我見個面嗎?」
孫瑩說:「還挺神秘的,好吧,你來吧,我在什剎海的左岸。」
「左岸是什麼?」傅華對北京的地皮兒並不熟悉,因此問道。
「左岸都不知道?站在河中,面向下游,你的左邊就是左岸。」
「好了,別開玩笑了,我問左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走?」
「你真的不知道左岸?」
「好了,我承認我是鄉下來的老土,左岸到底是什麼?」
「酒吧啊,就在什剎海,不過你沒來過可能還真不好找。」
「是酒吧就好了,我到了什剎海慢慢找。」
「我跟你說啊,你從銀錠橋旁刻著「銀錠觀山」的大石頭向西,沿湖邊走下去,直到你認為前面不會再有酒吧的時候,「左岸」就快到了。」
「好吧。」
傅華沿路打聽著,好不容易才找了了左岸。
「左岸」門前有個院子,正對前海湖心的小島,小院用鐵柵欄圍成。院裡擺放了露天的座位,周圍種著竹子,大理石碎片鋪地,收拾得一塵不染,院子裡一棵粗大的古樹枝葉繁茂,頓時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走進竹林掩映的小院,迎面是一個通透、敞亮的大房間。青花瓷缸里的紅色金魚在緩慢地遊走,老式英文打字機沉默著,燭影搖曳,白色的百合靜靜地怒放,richie低聲地吟唱著「sayyou,sayme」……
傅華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這裡有著靜若處子的淡定,跟外面喧囂的塵世恍若兩個空間,透著一種浪漫氣息,透著一股懷舊的氣氛,這裡實在不像酒吧,更像是一間書房。傅華幾乎馬上能夠就喜歡上了這裡,他覺得找尋的辛苦沒有白費。
孫瑩看到了傅華,招手讓他過去,坐到了她對面寬大的竹椅上,笑著說,這裡的環境好優雅。
孫瑩淡淡地一笑,你喝點什麼?
這淡淡一笑中透著一絲慵懶,一絲頹廢,一絲美麗的柔弱,在這充滿了懷舊氣氛的酒吧里,在搖曳的燭影里,讓傅華感到了一種入骨的媚態,禁不住有些心旌神搖,心說這孫瑩不愧是仙境夜總會的四大頭牌之一,媚惑這個詞大概就是形容她的吧。
傅華鎮定了一下心神,指了指孫瑩面前的高腳杯:「你喝的是什麼?」
孫瑩笑笑:「愛爾蘭咖啡。」
傅華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用高腳杯喝的咖啡,就笑笑說:「那我也來一杯吧。」
孫瑩輕輕搖了搖頭:「你應該不適合喝這種咖啡的。」
傅華笑了:「為什麼?」
孫瑩說:「喝這種咖啡是需要一種心境的,你沒有,所以你喝不到這種咖啡的精髓。」
傅華說:「什麼心境啊?」
孫瑩說:「這裡面是有一個很長的故事的,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給你說。」
傅華也看出了孫瑩心境不佳,也就不追問下去,說:「那你幫我推薦一款飲料吧,我第一次來,也不知道該喝什麼。」
孫瑩說:「算了,我也不知道你該喝什麼,隨便吧,你不是有事情要問我嗎,趕緊問,問完走人。」
「那我就來一杯愛爾蘭咖啡吧,我倒想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心境。」傅華說。
孫瑩不知可否的笑笑,服務員拿著單子離開了。
傅華說:「因為在海川市有些公事要處理,我就從廣州去了海川市,沒想到事情很羅嗦,一直忙了一個多月,這幾天剛回北京,所以一直也沒跟你聯繫。」
孫瑩臉上有了笑容,看著傅華說:「你有必要跟我解釋嗎?」
傅華說:「有必要的,我們是朋友,我不想你誤會我。」
孫瑩歪著頭打量著傅華,問:「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困惑,你是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你又不想得到我的身體,你對我這麼好,究竟想要幹嗎?」
傅華說:「人與人交往,難道一定要從對方那得到什麼嗎?」
孫瑩笑了笑說:「難道不是嗎?」
傅華搖了搖頭,說:「你如果是這麼定義朋友的,那我們就不要往來了。」
孫瑩冷笑了一聲說:「你以為我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