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哪怕事情再糟,也不會比自我否認和墮落更糟,人總要向好的一面看,就像宸臻不會再愛我,但是我還可以愛他,我們都還在,事情並沒有糟到不可挽回。一筆閣 www.yibige.com我想要守護你們,想要你們獲得幸福的權力,只要你們需要我,也許我真的能夠強大到毀滅天地也說不定,畢竟我從來都是個瘋子,什麼都可能會幹得出來。」怡情笑嘻嘻的拍拍怡願的後背,「別擔心了,只要二姐還在,你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就算天塌下來,還有姐姐我在。」
怡願看向怡情,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坦蕩蕩的溺寵。
「宸臻上仙實力不足,遇到險境無法自保,現在又失了情魄,他此時需要的只是一把『武器』,一把能夠幫助他完成目標、能夠代替他浴血奮戰的『武器』,無論關係再怎樣好,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二姐,你真的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嗎?」
「那我就成為他的武器,無所謂,只要我想要保護的人都還好好的,我是什麼樣的根本就沒關係。若是你們在受苦,又怎麼讓我過得快活,更何況現在誰也沒法子安定下來——只要龔黎一天沒死,哪怕是碎成渣,我也會跟著風回來弄死他。」
咕咚咕咚幾聲,怡願的花茶就被怡情喝淨,這喝法倒是和她本人及其相符,瀟灑乾淨,她坐在亭子裡望了望梧桐山的風景,然後利落的站起來。
「我不會輸。」她道,「輕易認輸的,不是我。」
怡願就這樣看著豪氣萬千的怡情離開,撲哧一聲笑。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的二姐,不是想像,也不是通過眺望,而是真正的面對面看見她,果然和想像中一樣,是個舉世無雙的人物。
讓她想起曾經二姐對她所有的照顧,大姐於她來說是母親一樣的存在,二姐則更像是一個體貼的伴侶,無論多麼大大咧咧,她卻總是能夠做出最細膩的舉動。
如果要讓她守護大姐和二姐,那麼也許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鳳凰一家的三個人,從本質上來說,真的十分相像。
怡情回到宸臻住所的時候,正好看到宸臻在安靜的畫畫,她猶豫了一下,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宸臻畫的很專注,沒有感覺到她的靠近,因此怡情也就看到了這幅畫的全貌。
以往她來到宸臻這裡,看到的都是他畫的天下萬物,或是山川河流、或是玉宇瓊樓,墨跡未乾的掛在牆上,那其中蘊含的胸懷,可謂氣勢磅礴,頗為大氣,轉而細細品味,卻又能從畫的細膩處窺得幾分關愛和慎重,當真不愧是畫如其人。
不過這次,宸臻畫的是人。
她一眼便能看出這人是自己,宸臻畫功超絕,能將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畫的栩栩如生,哪怕現在並沒有完全畫完,她也感覺到了這幅畫的水平之高。
「你來了?」
宸臻放下畫筆,微笑的看向她,「我本欲外出尋你,卻又不知你去了哪裡,便在這裡等你回來。」
「回了趟梧桐山,沒去其他地方。」怡情在他一旁坐下,「畫我嗎?早說些,我就坐在這裡給你畫了。」
「你在這裡。」宸臻笑著碰了碰自己的腦袋。
怡情不置可否,只是哼哼了幾聲。
「今日天界邊境發來消息,說是魔軍已經逼近邊境最重要的地界,如果邊境失守,恐怕天界要面臨一場浩劫。」宸臻道,「故天帝將我的婚期延後,派我前去邊境鼓舞士氣。」
怡情聞言一拍桌子,豎了眉,「他這不是存心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嗎?天界人都知道你沒有自保的能力,萬一出了事情,你讓我們怎麼辦?!他怎麼不自己去?」
「他所說有理,天帝位高權重,不可輕易出手,更何況魔君只是幕後指揮之人,既然他不參與此事,天帝就無法出戰。天界一向講究禮儀道德,龔黎貿然出手便是毀了天帝的名聲,想必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魔君才會作此安排,這樣看來,確實是由我去比較合適。」
「魔軍有多少人?」
「十幾萬有餘。」
怡情皺眉,「我不同意你去。」
「小鳳凰,這關乎天界的安危,你知道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是的,對方是宸臻,以天下為己任,永遠將責任擺在自己之前的宸臻,在這種時候,他更不可能退縮。
這時候怡情就想起了怡願說的話「現在的宸臻上仙實力不足,遇到險境無法自保,也許他需要的只是一把『武器』,一把能夠幫助他完成目標、能夠代替他浴血奮戰的『武器』。」
「那就我替你去。」怡情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口。
宸臻搖頭,他照例撫摸怡情的頭,嘆氣道「我說了要好好保護你,這種沾血的事,我不會讓你做的,這要背負太多,而你,應該是個無拘無束的人。」
「無所謂,從誅仙台中重生過後,我就已經放棄了那些約束我的東西,世俗的看法與我無關,我只需要去做我認為對的事。如果什麼都思考的話,就太累了。」
「如果只有成為沾滿鮮血的武器才有權利守護他人,那麼就讓我成為你最強大的武器吧,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劍,獻上我畢生的愛與忠誠,為你掃平一切障礙。」
怡情單膝跪地,目光堅定的抬頭望向宸臻,對方依舊是那樣波瀾不驚的從容神態,好像什麼東西都不能撼動他一樣。
「小鳳凰?」
「沒關係。」怡情道,「我答應過你將守護好你,現在到了我履行承諾的時候。」
宸臻看向她,怡情也回望向他,兩人如同當初在誅仙台上的對望,一人慾捨棄所有來盡一次絕望的任性,一人慾承受所有來賭一場希望的重逢。
「信任我。」怡情道,「讓我屬於你。」
「好。」宸臻俯下身,卻是閉了眼,緩緩應道。
既是如此,你又怎麼能放手呢?
他撩開怡情的頭髮,在那上面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至此,付出所有,不再猶豫,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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