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夫的重生日常 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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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四章

    寅時末, 天色依舊一片黑暗,且這幾日都有雨, 所以夜裡都無半點星辰, 天氣又濕又冷。

    外邊寒冷,屋裡暖和,最適合懶在床上睡到天亮。

    蘇蘊隱約聽到了聲響, 微睜眼眸, 視線朦朧,只見顧時行在穿戴衣物了。

    眼皮子輕闔輕張了幾下, 才恍然想起今日顧時行有大朝會, 得早起一個時辰。

    他明知有朝會, 昨夜還胡鬧至此, 哪裡還有半點分寸的樣子?

    想起昨日精油塗抹全身, 那倒了精油的寬大手掌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滑膩滾燙, 蘇蘊登時面紅耳赤,連困意都去了幾分。

    輕咳了幾聲,絮叨:「今日有朝會, 你昨晚還鬧, 也不知節制, 萬一耽誤了正事怎麼辦?」

    佯裝從容, 但聲音還是難掩沙啞。

    她絮叨之際也從被窩中起了身, 掀開被窩的時候,冷得微微縮了縮脖子, 瞬間想要縮回被窩中。

    顧時行穿戴著朝服, 見了她那帶著幾分可愛的行徑, 眸中噙著笑意,低聲道:「我自己便可, 你繼續睡吧。」

    蘇蘊搖頭。朝服比他平日著的官服要繁瑣,他自己來穿會慢許多。

    她下了床,披上了短披,然後上前幫忙。

    昨夜抹了玫瑰精油,哪怕已經擦洗了,但還有淡淡的玫瑰清香縈繞在她的身上。

    隨著她給他整理衣襟的行徑,香氣更是馥郁。

    若非有大朝會,顧時行想,他恐會對這溫柔鄉留戀得不想下榻。

    「阿蘊。」他低低喚了一聲。

    蘇蘊「嗯?」了一聲,一抬頭便忽然被他捧了臉,他的吻也落了下來。

    有些纏綿的輕吻,吻得蘇蘊連連微喘。

    片刻後,他才離開了她的唇,低垂著黑眸望著他,眸色溫柔如水。

    蘇蘊視線有些恍惚,但望著他的那雙溫柔似水的黑眸,心跳得有些快。

    再次成親後,她放下偏見,開始接受他,逐漸地看到了他美好的一面,也慢慢地被這些美好吸引。

    他冷淡之下的細心。無聲的溫柔。他處事的從容不迫,淡定從容。

    蘇蘊沒有正面的回應過他。

    許是方才的吻很纏綿,又或許是現在安靜的氛圍讓人覺得心裡踏實,所以她摟上了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一印,隨後不等他反應,就在他的耳邊道:「我在家中等你回來。」

    滑落,後退了半步,面上帶著笑意。

    待整理好後,她道:「大朝會怎麼都要一兩個時辰,你用了早膳再去,莫要餓著肚子。」

    顧時行點頭:「我自己會去用早膳,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一會。」

    蘇蘊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然後說:「我送你到門口再去睡。」

    把他送到了門口,顧時行停在了門外,轉身與妻子道:「回去歇著吧。」

    說著,轉身朝迴廊走去。

    顧時行回想方才妻子的行徑,嘴角微彎,心底似有暖流流過,現在就是風冷水寒,但身子卻還是感覺到了洋洋暖意。

    蘇蘊望著顧時行離去了後才把房門關上,隨後摸了摸似乎還殘餘著他氣息的唇瓣,淺淺一笑,轉身回了屋中。

    回到床邊,脫下短披,正欲躺回床上,視線餘光卻瞧到了床外小矮桌桌面的佛串上。

    凝望了片刻後,從矮桌拿起,細細端詳。

    看了半日,除卻被盤得比普通的菩提珠子還要來得圓潤外,她看不出半點端倪。

    但若是這珠子真有什麼,她這一直戴著會怎麼樣?

    想到這,蘇蘊心頭一個激靈,拿著佛串驀地起身,朝著梳妝檯走去。

    停在了梳妝檯上,拉開了抽屜,把佛串放入了抽屜中。

    放好了佛串,轉身就回到了床榻旁坐下。

    坐在榻上,蘇蘊心亂如麻。

    若萬一那只是一串普通的佛串,她就這麼放置了,豈不是寒了顧時行的心?

    畢竟這是他戴了十幾年的護身符,贈她的時候,是為了想要此物護她平安,也是想送她一樣定情之物。

    便是那串佛串真有什麼,可也把她帶回了四年前,不是嗎?

    若是如此,這佛串怎麼都算是吉祥之物。

    思及到此,蘇蘊起身去把佛串又取了出來,戴回了手腕上,纏繞了三圈。

    看了眼佛串,然後才上了床,蓋上厚實的被褥,細細撫摸著佛串,望著帳頂。

    不知多久,才漸漸地睡了過去。

    *

    大朝會有別於普通朝會,今日在金都中七品以上的大小官員都會上朝。

    而被禁足的李嵇今日得以除夕在朝會之上。

    朝會散去,紛紛離開皇宮。

    在宮門外,李嵇的馬車擋在了顧時行的馬車前。

    李嵇身旁的隨從上前,朝著顧時行一欠身,道:「顧世子,我家殿下想要與世子談談。」

    顧時行面色淡漠,抬眸望了眼前邊的馬車,眸低一片冰涼。

    收回目光,漠聲問:「在何處談?」

    李嵇的隨從應:「巳時正,天香樓天字雅間。」

    巳時正離現在還有一個時辰,尚可回去換一身便服。

    顧時行「嗯」了一聲,隨而上了馬車。

    馬車離去,馬車外的墨台才問:「世子,那靜王不會又想使什麼壞心思吧?」

    顧時行沉思片刻,道:「他正是多事之秋,不會鋌而走險。」

    「那還去見他做甚,世子不如直接回絕了。」墨台嘟囔道。

    顧時行見李嵇,便只是想知道——他悔嗎?

    阿蘊因他的一念,險些毀了一生,度過了四年晦暗的日子。

    現在他們回來,避開了那悲戚晦暗,而李嵇卻是被分藩離金都千里之地,王府又鬧不得安寧,他生母又從貴妃之位落到了嬪位。

    這些事情發生後,他後悔過嗎?

    顧時行回到侯府,也回到清瀾苑,蘇蘊並不在,想是在母親院子那邊。

    顧時行也沒有等她回來,換了便服後就出了侯府。

    到天香樓的時候,李嵇身邊的隨從已經在樓外等候著了,見到顧時行忙上前相迎。

    「殿下已經在上邊候著了,顧世子樓上請。」

    時下未到飯點,天香樓的人並不多,上了二樓。二樓已經被清空,顯然是李嵇讓人安排的。

    隨著李嵇的隨從到了天字號雅間,開了門,只見李嵇身著一身紫色大氅背對著門口,負手站在窗戶前,望著大街上車水馬龍。

    顧時行面無雜色,從外走近。


    墨台欲進,被隨從攔下。

    顧時行略一側臉,吩咐:「便在外邊候著。」

    轉回臉,進了雅間中,門扉也隨之闔上。

    李嵇這才轉回了身,看向了顧時行,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神色都淺淺淡淡的,看不出絲毫的心緒變化。

    幾息之後,李嵇才開了口:「坐。」

    說著,走到了桌旁,率先坐了下來。

    顧時行也走到了桌前,與他相對,撩了大氅而坐。

    李嵇抬眸看了眼,然後垂眸翻了兩個杯子,往其中斟入七分滿的熱茶,推了一杯到顧時行的桌前。

    顧時行伸手,兩指一併,把倒了茶水的杯盞推到一旁,面上別無他色,冷淡地道:「靜王殿下有話便說,茶水就免了。」

    掃了一眼茶水,又看回李嵇,「畢竟不知這茶水裡會不會有什麼情纏香之類的催i情之物。」

    李嵇聞言,臉色微微一沉,端起茶水,目光盯著對面的人,把茶水一飲而盡。

    飲完後拿開杯盞,杯子一翻,杯口向下,空無茶水。

    待放下了杯子,李嵇沉著臉開了口:「顧世子與你那娘子,若有什麼怨恨便沖本王來作罷,莫要再利用王妃。」

    顧時行抬眸望向李嵇,靜而沉地盯了片刻,才淡淡地開口:「臣聽聞靜王殿下素來寵愛已死的側妃,如今可是把寵愛轉到了靜王妃的身上了?」

    李嵇冷聲道:「本王的感情如何,似乎與顧世子無關。」

    顧時行垂眸,聲音清冷:「臣敬重妻子,內子與王妃交好,臣不會多加阻攔,除非」

    抬起淺淡的眼眸,看向對面的李嵇:「除非殿下讓靜王妃絕了內子的往來。」

    「顧世子是說本王不敬重妻子?」李嵇微微眯起了眼眸,目光銳利。

    顧時行也不避開李嵇那銳利的目光,而是從容平靜的對視。

    四目相視片刻後,李嵇呼了一口氣,才冷著臉問:「本王現在在父皇面前寵信全失,又分藩嶺南,即將離開金都,你們夫妻還想如何?!」

    話到最後:「金銀財寶本王可滿足你們,但別在想在王妃這處動什麼心思。」

    顧時行想來瞧一瞧李嵇到底有沒有後悔。

    此時看著焦躁了起來,沒了半點往日溫潤從容的李嵇,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他不知悔,但已經嘗到了惡果。

    他知道了答案,也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顧時行平靜地道:「殿下說內子利用了王妃,可內子也是真的幫了王妃,不是嗎?」

    說罷,顧時行起了身,朝著李嵇略一作揖,又道:「想必殿下已然沒有別的話要說了,臣便先告退了。」

    不待李嵇說話,顧時行就已經轉了身,走到了門前,推門走了出去。

    李嵇坐在原處,不曾起來,看了眼那杯未動分毫的茶水,一傾身徑自把已經涼了的茶水端起,再而一飲而盡。

    無論是那蘇氏所言,還是顧時行所言,都沒錯。

    或許那蘇氏確實抱有目的接近王妃,但王妃也確實因她而保住了腹中胎兒,還有王妃的半條命。

    李嵇問了傅太醫,得知王妃身子本就因小產過,而落下了病根,本就不適再孕,若是因那湯藥而落了胎,只怕胎落了,人也會沒了。

    在此之後,他暗中去見過還未被賜死的側妃。

    牢中,他尚未問什麼,她卻反質問他——為什麼未娶親之前可以應允給她正妃之位,如今就不可以了?!

    他不給,那她就自己想辦法坐上去,只要謝意冉沒了,她才有機會。

    話語之中的歹毒,讓李嵇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當年是真的眼拙了。

    側妃還道,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生母德貴妃拋出了橄欖枝,她也不過是順手接過而已,要說狠毒,她比不過他的母親。

    她之所以沒有供出他的母親,那是因為他母親拿捏著她家人的性命。

    李嵇從牢中出來的時候,那兩日不眠不休,粒米未進。

    他懷疑過母親,但真正聽到側妃承認,心境卻又是不同了。

    生母要害他的妻和子,只為了能把他推向那個位置,可她卻是沒想到到頭來終還是一場空。

    此去嶺南,再無機會爭奪了。

    不僅如此,就是連他那妻子,每次與她相視,都能明顯地看到她眼中對他的冷淡疏離。

    想到這,李嵇心煩意燥的連飲了一壺水才起身離開。

    *

    顧時行與蘇蘊說過要去一回普安寺。

    這兩日天晴,顧時行便與她一同去了。

    連下了七八日細雨,山間有一段泥路難行,天就是晴了,卻也沒什麼人去上香。

    普安寺的老主持,是顧時行的師傅,將會在一年後的初雪夜圓寂。

    現在老主持尚在人世,倒也還能問一問佛串的事情。

    入了普安寺,顧時行詢問了主持方丈所在,然後才讓蘇蘊等候片刻,他先去拜訪。

    蘇蘊在大殿之中等候,不一會才有小沙彌來請。

    入了普安寺後院,被領至了一間禪房外,門是敞開的,顧時行就在裡邊的蒲團上坐著。而他的對面是一個鬍子雪白的和尚。

    和尚約莫有七八十歲了,面色很是和善。

    這是蘇蘊第一回見普安寺的主持,也就是顧時行的佛家師傅。

    蘇蘊入了禪房中,朝著老主持一欠身:「見過主持方丈。」

    老主持笑道:「女施主不用多禮,請坐吧。」

    顧時行起身,讓蘇蘊坐在他的身旁。

    屋中就只三人,待兩人均跪坐在蒲團上方後,老方丈才道:「聽玄易說你們是想問問佛串的事情?」

    玄易,是顧時行的佛家法號。

    蘇蘊點頭應:「不知方丈可否把佛串的事情全數告知?」

    說著便把手腕上的佛串取下,放到了茶几上。

    老方丈拾起佛串仔細看了一會後,放回到了茶几上,繼而抬起視線望向他們二人,笑道:「這佛串也是老衲師傅所留,也存有百年了。百年焚香念經,也沾上了些許佛香,久久不散。」

    蘇蘊聞言,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顧時行那幾年只是戴著這佛串,但身上總是散發著若及若無的佛香了。

    蘇蘊看了眼顧時行,讓他詢問佛串的事情。

    顧時行思索了一下,便斟酌地問道:「方丈,這佛串或許會不會有什麼能力,或是讓人能一夢重返過去的能力?」

    方丈略一詫異,隨後好笑道:「老衲竟不知這佛串還有這奇異的能力。」

    蘇蘊聞言,略感失落。

    但片刻後,又聽老方丈道:「但這佛串還是一直戴著的為好,在寺中焚香念經了百年,應當還是能驅邪避災,更能祛病氣的。」

    話到最後,又意味深長地道:「而且誰又能知曉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奇遇呢,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方丈看向了顧時行,笑問:「玄易,你說是不是?」

    顧時行頷首:「確實如方丈所言,無奇不有。」比如他與阿蘊的境遇。

    老方丈拾起佛串,遞還給蘇蘊:「女施主且收好了,往後或還有用處。」

    蘇蘊望向佛串,靜默了一瞬才伸手接過,還是向老方丈道了謝:「多謝方丈。 」

    二人沒有在普安寺過多逗留,詢問了老方丈後,便離開了。

    誰曾想才到山腳下,又開始下雨了,雨不是很大,但有些急。

    因天氣寒冷,現在又下了雨,怎麼也得顧慮趕馬車的墨台與護衛,所以也就暫時到山下的宅子避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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