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今晚最後的一波客人後,米爾便被桑朵喊回去休息了。此刻,店裡只剩下我和桑朵兩個人。
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滿桌刮完的刮刮樂和被客人丟下的垃圾,桑朵則在櫃檯那邊默默盤賬。
店裡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這種安靜在我們兩人之間仿佛被無限放大,尷尬的氣氛如影隨形。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顯得格外突兀,仿佛在提醒著我們之間的不自在。
儘管今天和桑朵有過一些交流,但我們依舊未能結束這莫名其妙的冷戰。或許米爾的事情也影響到了桑朵的情緒,使得她根本不想說話,這讓本就尷尬的氛圍更加凝重,仿佛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
我是一個極其討厭冷戰的人,尤其是今天米爾的事情發生後,我根本無法若無其事地與桑朵相處。終於,我忍不住爆發了,率先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默。
我將一張刮完的刮刮樂揉成紙團,用力朝桑朵的方向丟去。紙團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桑朵面前的鍵盤上。然而,桑朵只是在紙團落地的瞬間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操作著,自始至終她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不甘心,再次丟出第二個紙團,結果依然如此。
當我丟出第三個紙團時,或許用力過大,正好打在了桑朵的頭上。
桑朵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著她生氣的模樣,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愧疚。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這絲愧疚給掩蓋下去,然後用一種很無賴的樣子說道:「你就理理我唄,你這樣真的會把我憋死的!」
或許我的態度起了作用,桑朵鬆開了皺著的眉頭,放下了手繼續操作著眼前的鍵盤,頭也沒抬得向我說道:「無聊,憋死了才好,省得看著你心煩。」
見桑朵的態度終於有些緩和,這也讓我更加的肆無忌憚。
並大方的說道:「桑朵,我知道有一家的炒飯不錯,我帶你去,叫做流浪廚師炒飯!我請客。」
桑朵還是沒有抬頭,只是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不理我:「你有錢麼?還請客。」
這次桑朵並沒有再說減肥的事情,這個我知道,因為她是真的餓了,畢竟今天她可沒吃什麼東西。
「吃個炒飯怎麼會沒錢,今天不是剛賺了88塊錢嘛。」我對著桑朵討好地說道,並指了指她面的電腦。
....
最後,桑朵還是在我的指引下,將車開到了一座公園的門口停了下來。
下車後,桑朵望著空蕩的四周,一臉嫌棄的對我說著:「晨陸,你確定,這裡有吃的?」
我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我怎麼會坑你,跟著我!」
聽我這麼說,桑朵才一臉不情願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最後,在我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個拐角處,這裡便是我所說的流浪廚師炒飯的地方。
與其說是一個吃飯的地方,不如說只是一個流動的攤販小車,還有幾張提供客人吃飯的座位。
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輛簡陋的小車,車上架著一口大鍋,鍋的周圍擺放著許多調味料以及一些黃面和米飯。小車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微胖,留著短寸髮型。在這個寒冷的夜晚,他僅穿著一件單薄的開衫,胸前繫著圍裙,此時正在賣力地炒著一份飯。他的身後空地上擺放著三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的兩邊,坐著一對情侶模樣的人。
見到這番模樣,桑朵拉了一下我的手對我說道:「晨陸,這裡...就是那個流浪廚師?」
我點點頭,看著她有些嫌棄的模樣說道:「對啊,瞧你那樣,放心吧,味道差不了,我吃了好幾年了。」
說著就領著桑朵在一張空桌上坐下。隨後對著炒飯的老闆說道:「老闆,兩碗炒飯,不要辣,再加兩個蛋。」
中年男人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看我,見到來人是我後也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好嘞!稍等。」
.....
老闆的動作很利索,我和桑朵坐下沒有多久,他便端來了兩碗炒飯放在了我們的面前,飯上還有兩個剛煎出來的荷包蛋。
或許正如我想的那樣,飯被端上來的那一刻,桑朵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死死的盯著那碗蛋炒飯,老闆的手藝很好,將色香味完美的表達在了這碗蛋炒飯上,金黃的荷包蛋蓋在粒粒分明的炒飯上在這個寒冷的室外還冒著熱氣。
還沒等我開口,桑朵就大口地吃了起來,顯然她是真的餓了。
桑朵大口地吃著,隨後驚呼了一聲,一臉幸福地對我說著:「哇!晨陸,真的好好吃!」只是後來她似乎意識到我們還在冷戰,隨後又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只是嘴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還是不停的扒著碗裡的飯。
看著她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忍心去拆穿她,因為我帶她來這裡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讓她吃一碗飯。畢竟冷戰也是需要體力的。
很快,桑朵就消滅了自己碗裡的飯,我吃得很慢,此時碗裡還有一半,看著她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將盤子裡的炒飯向她推了推說道:「嫌棄不?」
她的眼裡有些猶豫,可是還是沒有抵住這炒飯的美味,將我盤中的炒飯全部扒到了自己的碗裡,隨後又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桑朵總算將所有的飯都消滅了趕緊,摸著自己的肚子,滿足的對我說道:「晨陸,看不出來啊,這裡還藏著這樣一個寶藏炒飯!」
見到我們的樣子,老闆也笑了笑,來到了我的身邊,給我遞了一根煙,說道:「好久沒來了哦,想不到你還記得呢。這是你女朋友嘛?」聽到這話,我就見到桑朵忙的低下了頭。
我接過老闆遞來的香菸,沒去理會是不是因為老闆那句女朋友而害羞的桑朵,也正如老闆說的那樣,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笑著回道:「是挺久了,挺想念你的手藝的,今晚正好有空,沒想到你還在這裡呢!」
稍微的閒聊了幾句,又有一對客人在我們旁邊坐下,他便離開繼續去炒飯了。
此時桑朵才對我問道:「晨陸,這裡為什麼叫流浪廚師炒飯啊?難道廚師一直在流浪麼?」
我抽完了手中最後一口煙,對著她說道:「對啊,因為他一直在流浪,只賣炒飯或炒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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