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大哥,什麼欠不欠的?走吧,都在裡面了。我那幾個兄弟,可都想認識認識你。」
說完,趙英佐就在前帶路,領我和黎筱雨往包間裡走。包間裡面,除了趙英佐還有四個人,這些人應該都是那天參與黎筱雨相親搗亂的人了。趙英佐介紹了一下,我們就算是認識了。我跟他們說今天敞開肚子隨便吃隨便喝,我請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喝好了卻沒喝多,我也該說點正事了。
「趙英佐,你現在在這個場子,日子過的還挺舒服的?」
趙英佐想了想說道:「要說舒服吧,也挺舒服的。就像老早以前你去我們那玩的時候看到的,有錢賺,有女人玩。但是也有不舒服的,反正今天在這的也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說什麼。這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我們的上面太他媽操蛋。」
還別說,這正是我想要聽到的。我直接切入主題,問道:「那你在這過夠了嗎?想不想換個環境?」
「換一個環境?啥意思?」趙英佐掐滅了手中的煙,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噢,劉哥,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來著?你說讓我干點正當行業,咋現在你又想讓我繼續幹這個了?」
臥槽,我還說過讓他干點正當行業?現在連我特麼都不干正當行業了,這真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我把椅子往他那邊挪了挪,摟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聽哥說。濱城是個什麼城市啊?不夜城。咱們這種沒錢、沒背景、沒文化的人想在這出人頭地,拼的就是拳頭和刀。」
「劉哥,那你說讓我換個環境的意思是...」
我直說道:「換個環境的意思就是,從這個酒吧去另外一個酒吧看場子。而這個酒吧,就是你劉哥我自己的酒吧。」
趙英佐的眼睛瞪得老大,問道:「劉哥,你開酒吧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的酒吧再過幾天就要開業了,現在還缺些人手。現在就看你了,有沒有興趣領著你手下的兄弟跟我走啊?你放心,我劉芒敢保證,你還有你所有的兄弟在我那裡,待遇都會比在這個場子要好。」
趙英佐本來就對現在的老大不太滿意,加上我倆的感情,和我開出的條件,我本來以為他想都不用想就會應下的。可沒想到,他聽了以後卻面露難色,又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半天沒說話。
怎麼會這個樣子?這和我預想的差的也太多了吧?
我知道趙英佐本來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所以他現在既然猶豫了,說明這件事肯定有他放心不下的地方。
我就問他:「趙英佐,你是不是怕你的手下跟了我會吃不飽飯?你要是擔心這個,我可以先把錢給你們,以示誠意。」
「劉哥,你說這個就見外了。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就算自己受委屈,你都不能讓跟著你的兄弟吃苦。」
趙英佐的話,還是讓我挺感動的。我以為五年多沒見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當年那種兄弟之間最純真的感情。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從他嘴裡聽到這麼一句話。
「那你現在猶豫的是?」
「嗯...沒啥好猶豫的。劉哥,我答應了,我幹了!你說吧,什麼酒吧,地點在哪?」趙英佐終於還是答應了。
不過我才剛要回答,我的腳卻被踢了一下。踢我的人是黎筱雨,我轉頭看了她一眼,她給了我一個眼神,她在示意我,趙英佐還是很猶豫。
黎筱雨的觀察,是絕對不會有錯的。我再次看向趙英佐,他明明心中有事放不下,卻還是一口應下。這不為別的,只為了他和我之間的情誼。
但是他分明有事情瞞著我,果然,在他答應了之後。他一個外號叫「排骨」的手下說話了,他跟趙英佐說道:「佐哥,你不能就這麼草草的答應了,你就不怕家叔找你麻煩嗎?還是先跟家叔溝通一下吧...」
家叔?
趙英佐將面前酒杯里的酒給一口悶了,他說道:「不用管那老棍子,我不欠他什麼。我幫他收的錢也不少了,他憑啥不讓我離開?」
排骨說道:「佐哥,我知道跟了劉哥肯定沒錯。但是你也別太意氣用事,這件事,咱們真的不能這麼草率,否則一定惹禍上身啊。」
我相信排骨的判斷肯定是理智的,因為他跟我之間沒什麼感情。這趙英佐分明是跟了我以後,就會得罪什麼人。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這個家叔了。
我就問趙英佐:「趙英佐,家叔是什麼人?」
「家叔啊...劉哥,你不用管他。我說了我跟你混,我就一定跟你混。你們幾個,跟還是不跟?」趙英佐回頭看了他們幾個一眼。
幾個人剛才喝酒的時候,還是挺豪爽的。但是現在一個個的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沒人搭茬了。看來,這個家叔真的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啊。
我直接罵趙英佐:「我操你大爺的,你說還是不說?你再不說我他媽真干你了啊!」
客客氣氣的,從來就不是我跟兄弟之間該有的關係。跟我的感情越深,我罵的也就越凶。我想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吧?
當然,兄弟之間也有彼此的底線,那就是不能問候對方除了大爺以外的家人。
聽我這麼罵了,趙英佐嘆了口氣,終於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個家叔,原名叫孫家,是這一片的地頭蛇,罩著好幾個場子,混的挺不錯的。趙英佐他們幾個,都是被孫家給帶入行的。想離開的話,按照江湖規矩,必須跟孫家打好招呼。
如果孫家不點頭答應,他們就一個都走不了。如果強行離開的話,孫家日後定然會找上門來。嚴重的話,可能會禍及妻兒老小。
也就是說,如果趙英佐跟他的弟兄們就這麼跟我走了,不光是我,連趙英佐他們都會受到牽連。所以這種頭腦發熱,不夠義氣的事情,我還真不能幹。
「劉哥,你放心吧。我這幾年給家叔掙得不少,而且很少給他惹事,出了事我從來都是第一個上。念在這往日的情分上,他也不會找我麻煩的。」趙英佐為了讓我放心,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