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京點點頭,道:「那我洗耳恭聽。」
葉京跟著李東聖來到他的房間,發現他的房間陳列擺設很是簡單,大的家具不過是一床一桌而已。而且那張床還是一張單人床,這說明李東聖並平常沒有跟妻子姚月睡在一起。
「坐吧!」李東聖讓葉京坐下,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跟海沙幫的幫主費無極是師兄弟吧?」
「不錯。」葉京點了點頭,道:「不過我最好奇的是,你這麼一個絕世高手,為什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然後隱居在這裡。」
「絕世高手?」李東聖嘆了一口氣,道:「也許過去的我真算得上是絕世高手,不過現在……我的修為還剩下不到過去的一半,哪裡還算什麼絕世高手?」
葉京皺眉道:「你的身上受了不少重傷,說明你經歷過一場甚至幾場大戰。你的經歷絕對非同尋常。」
「是啊,這些事在我心中藏了很多年了,除了可菲之外,我從沒有跟其他人說起過。今天正巧遇到你這個同道中人,我就跟你把當年的事嘮叨嘮叨。」李東聖盤腿坐下,開始把他的陳年往事娓娓道來。
「我來自於一個古老的門派,名叫五龍門。五龍門裡最厲害的道法叫馴龍掌,練成之後,發動掌力,便可以催動真氣,化作龍影攻擊敵人。馴龍掌的龍影有青、紅、紫、綠、黃五種顏色,以黃色為尊。只有練成黃色龍影的弟子才可以獲得金龍令,有資格競爭掌門弟子之位。其他顏色的龍影最多只能競爭長老。」
「我那時天資極高,不滿二十五歲便練成黃色龍影,並在掌門弟子的競爭之中打敗其他師兄弟,成為掌門繼承人。按照五龍門的規矩,當上掌門繼承人必須走出門派,在世俗世界行走歷練,才能回到門派當掌門。於是,我便離開門派,來到世俗世界。誰知道,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讓我終生都無法忘記的人……」
「女人?」葉京看到李東聖落寞的神情,立即猜到,李東聖無法忘記的那個人肯定是個女人。
李東聖苦笑一聲,點頭道:「嗯。她叫秋水,屬於另一個古老門派。她是為了師門的任務才下山的。我在歷練時找到一件寶物,正好是她師門任務的目標。我們為了那件寶物打了一架,我心急好勝,把她打成了重傷。我十分懊悔,到處尋醫幫她治傷,就在這段期間,我們相愛了。後來,秋水還懷了我的孩子。」
「秋水的門派門規極為奇特,不允許弟子與男人有私情,更不許失去貞操。如果生下孩子,則要廢除修為,逐出門派。而秋水又是內定的掌門繼承人,更不可以與外面的男人有染。我費盡心思勸說,終於勸動秋水跟我私奔。」
李東聖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葉京心中一動,問道:「那個門派是不是叫做神女派?」
「不錯。」李東聖有些愕然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巧合而已。」葉京苦笑道:「我跟神女派有些恩怨。我之所以會到這裡,也是因為神女派的關係。」
「原來如此。」李東聖也不追問,繼續道:「在跟秋水私奔之前,我想先回五龍門告辭,順便解除自己的掌門繼承人職位。誰知道我回到五龍門,便被掌門呵斥了一頓。原來五龍門和神女派有些舊怨。掌門不但不讓我跟秋水在一起,更不許我離開五龍門,否則便廢我修為。」
「當時我的道法大成,在五龍門內已經無人能及。我以一己之力,打傷了掌門和許多師兄弟,還帶走了師門至寶五龍靈印。那一戰我也受了不輕的傷。我去到跟秋水約好的地點找她,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年。我發現她已經不在那裡。於是我一鼓作氣,殺到了神女派。神女派的人一見面便大打出手,根本不給我見秋水的機會。我當時傷還未好,不是她們的對手,又被她們用神女經打成重傷。」
「我跟秋水約定的時候,秋水已經有了六個多月的身孕,所以我去找她的時候,她肯定是已經生下了孩子。我想她不敢將孩子帶回神女派,應該是就近將孩子送給了別人。我來到海珠城四處打聽,都沒有找到。這個時候,我遇到了可菲。我見她無父無母,十分可憐,而且跟我未曾謀面的女兒差不多大,就收養了她。這個時候五龍門的人追到了海珠城,我將他們全部殺死。但是我因為保護可菲也耗盡了修為,性命垂危。」
「就在我在快要奄奄一息之際,我們遇到了阿月和他的父親。在他們的照顧之下,我的身體漸漸復原,但是修為卻再也回不到從前,而且一天天在減弱。我為了報恩,就在阿月家中住了下來。我知道阿月很喜歡我,可是我心裡有了秋水,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直到有一天,阿月的父親到了癌症晚期。他臨終前,將剛剛成年的阿月託付給我,讓我照顧她一輩子。」
「我無可奈何,只好答應了阿月的父親。後來,我還履行約定,跟阿月結婚了。可是這二十年來,我心中始終都沒能放得下秋水。我跟阿月之間也一直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我知道她恨我,所以故意不斷地從外面帶男人回家來親熱,藉以報復我。我也都由她。」
「原來你的經歷有這麼多的曲折。」葉京深深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大聲道:「你要是想跟秋水道長重聚,現在倒是有個機會!」
「什麼機會?」李東聖不由一怔,問了一句。
葉京笑了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先把電話借給我一下。」
李東聖便將自己的電話遞給了葉京。
葉京撥通了何香凝的電話,道:「是香凝麼?我是葉京。」
「葉京?」何香凝接到葉京的電話,又驚又喜,大聲道:「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才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