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神為質[北歐神話] 105.神禁11

    海尼爾曾無數次想過將懷孕的事告訴巴爾德的情景，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你的孩子……」

    他的聲音平靜，手不自已的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隱隱看不出表情。

    &說……什麼？你……你懷了我的孩子？」

    良久，巴爾德得才從呆滯中找回自己的理智。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驚悚了，巴爾德的眸子張大，鎏金的瞳仁裡面倒影著海尼爾隱藏甜蜜的神情。

    &海尼爾輕輕點頭。

    他邁步向前，走到男人的正對面，微微踮起腳尖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額頭的黑焰上吻過。

    &消失了，只是我不相信他的感情也就那樣不翼而飛。至少該與你對我的討厭融合了，所以現在的你應該是既不愛我，也不討厭我對嗎？」

    多久了，沒有聞到過他的味道。吻上的一瞬間，海尼爾頓時覺得一股暢通的氣息遊走全身，難道父親的氣息真的能夠安胎嗎？

    從未如此刻一樣感覺寧靜，安詳，索性的海尼爾自主環抱住面前的男人。

    &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算……為了這個孩子……」海尼爾的唇輕輕貼在男人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蠢蠢欲動，他控制住激動起來的身體緩緩的說。

    &尼爾，我……」驚惶，猶疑在巴爾德的眼裡，男人的深棕色的睫毛翕動，顯示著他的不安。

    然而他剛想說什麼，一隻纖白的手指便點上他的唇。

    &應我，不要說別的。」海尼爾的眸子晶亮，就像泛著夕陽餘光的水塘。

    看海尼爾這個樣子，巴爾德心中一時酸痛，男人默默地下頭，片刻還是抓住了他放在自己嘴上的手說，「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位主神懷過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海尼爾問，「為什麼？」

    &為，主神懷孕乃是不祥之兆。」巴爾德定了定神說。

    話落，屋子裡的所有人皆愣住。氣氛冰凍到極點，似乎能聽到霜雪凝結的聲音，寒意刺骨襲來。

    &詳？哈哈……哈哈哈哈……」海尼爾徑自重複了這兩個字，便瘋了一般的大笑起來，他笑的極誇張，甚至笑彎了腰，流出了眼淚。

    &尼爾，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巴爾德心中一凜，忙試圖去扶捂著肚子狂笑的他，卻被男人狠狠的打開那隻伸過來的手。

    &詳。那又怎麼樣？難道有辦法把孩子打掉嗎？」海尼爾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凌厲的詰問。

    &的……弗莉嘉殿下一定有辦法的……」巴爾德回答。

    &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大理石的房間迴蕩撞擊，光明神的臉側偏過去，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印。

    海尼爾收回打的酸痛的手，眼眶已經翻紅。

    天邊的黑暗雲層越來越密布，是每逢魔界大軍過境的天象，看來魔王已經識破他們的計劃，及時趕回來了。

    &不及了，海尼爾你先跟我回去，孩子的事情回去之後再說！」巴爾德撫了撫自己紅腫的臉龐，眼神堅定的抓著海尼爾的手往外拉。

    海尼爾站住不動，「我不回去，以後再也不回去了。既然神不能懷孕，那我以後不做神了。」珠玉傾盤而覆，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裡掉出來，斷了線似的濺落在地。

    &胡說什麼？跟我走。」巴爾德生氣了，手上醞釀了一個魔法，打算強行將海尼爾帶走。

    霎時間，海尼爾的手上也是火光一閃，一把帶著冰藍火焰的利劍便出現在巴爾德的脖頸上。

    &你轉告奧丁，從現在起，我正式脫離神籍，去他媽的鬼傻神吧。」海尼爾憤怒的朝著巴爾德吼道。

    話一出口，他的身體像從背後狠狠中了一箭一樣向前微躬，胸口處猛的浮現出來一個奇異詭譎的花紋圖案，圖案發著金色的光芒，極速旋轉最後凝成一張薄薄的鏤空花紋金片。

    &去，以後天界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叮鈴一聲，大主神的階位牌就這樣被仍在地上。

    &尼爾，你！」巴爾德氣的臉都白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得好，海尼爾。」伊密塞從寢殿的門口進來。

    跟男人身後進來的魔族也瘋狂的鼓起了掌，朝著膽敢來魔王老窩裡面搗亂的這些神們吹起了嘲諷的口哨。

    伊密塞手微微向前揚起，身後的魔族一擁而上，局勢立即顛倒過來，為數不多的幾個神族立即被控制起來。

    &尼爾……」終於得到釋放的芬里爾向著中間跑過來，卻被伊密塞攔住了。

    &帶芬里爾和寶寶們先回去吧，他們好像受到驚嚇了。」魔王指了指幾隻汗毛倒豎起來的小狼對同來的胡基說。

    &殿下。」胡基已經叫人將抓住的那幾個神族押下去關起來。這才來到自己老婆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拉住人的手。

    芬里爾彆扭，胡基幹脆改拉手成摟腰。芬里爾怒瞪了一樣胡基，卻只好擔憂的看了看還在僵持的海尼爾，抱起小狼們跟著胡基先走了。

    大殿的門砰的一聲關嚴實。寢宮裡面只剩下海尼爾、巴爾德和伊密塞三個人。

    然而，海尼爾的劍還架在巴爾德的脖子上。

    &愛的，有了孩子，脾氣怎麼還這麼暴戾呢？」伊密塞閒庭信步的繞到兩人僵持狀態中海尼爾的身後，親切自然的從後面環住他的腰，一手撩開那略微凌亂的長髮，露出鮮美頎長的脖頸。

    看了眼對面的光明神，魔王占有性的在那頸子上面印下一吻。

    &海尼爾扭頭想說什麼，男人乾脆迅速的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嘴裡，一塊香甜的東西被推了進來。

    &給你帶了通塔的特色糕點，好吃嗎？你最近害喜那麼厲害，都瘦了……」

    &們……你們是什麼關係？」巴爾德驚大了眼睛看著甜蜜嘻嘻的兩人。

    &說呢？」魔王魅惑的一笑回他。

    &你們……海尼爾你怎麼可以？……你，你還懷著，懷著我的……」

    他們兩個竟然在一起了？巴爾德簡直難以置信。

    &的？孩子生出來，我讓他認誰，他還不就認誰？」將計就計，海尼爾也笑的邪惡。看到巴爾德驚慌的樣子，他突然覺得異常的順心。

    海尼爾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巴爾德覺得真是一口老血骨鯁在喉，噴不出來，還得生生吞進肚子裡。

    雖然這個孩子不能要他也很難受，但是他絕對接受不了孩子長大叫別人父親，而且還是魔界之王，這不是認賊作父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巴爾德氣的全身顫抖，他向前一步，貼近海尼爾的劍尖說，「與其這樣，你乾脆殺了我吧。」

    尖銳的劍尖在細白的脖頸上留下劃痕，細紅的血絲蜿蜒而下，染紅了光明神皎潔無暇，纖塵不染的神袍，海尼爾驚惶後退一步。

    &別以為我不敢！」

    &敢，動手吧。」巴爾德的語氣淡淡，似乎放棄了希望的閉上眼睛。

    &海尼爾急火攻心，真的又將劍往前送去。

    藍色的風火纏繞著蕭白的劍身，炎氣勢如破竹，眼見便要穿喉而過，伊密塞心中一緊，終於在最後一刻施了個魔法攔了下來。

    鏗鏘一聲，寶劍落地，冰藍火焰與劍身消融殆盡。

    &做什麼？」海尼爾似乎驚醒，看著那消失的劍心裡頓時一緊，不過片刻便不滿的衝著伊密塞吼了過去。

    &消氣，親愛的。你要是把他殺了，那就不好玩了不是嗎？」伊密塞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髮，又對巴爾德說，「懷孕的人往往脾氣都比較大，巴爾德殿下還請見諒，另外您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巴爾德的眼神凌厲的轉向伊密塞，後者則是曖昧的朝他一笑，讓他惡寒。

    男人一句話不說，轉身欲走。

    &等！」巴爾德快走到殿外的時候，傳來了海尼爾的叫聲。

    巴爾德停頓了一下，轉回頭，「海尼爾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當所有事情都沒發生過。」

    海尼爾搖著頭像他走過來，他的步伐似乎有些搖曳，就像那些極富挑逗性的魔女一樣，他走到巴爾德對面，突然間伸手掠過男人的下頜，嘴角勾出一縷邪魅的笑容道，「以前沒發現，原來你除了愚忠之外，還竟然這麼單純。」

    從來，沒有人剛跟光明神這樣說話！

    &男人的眼裡猛的升騰起怒意，他甩開海尼爾那隻調戲的手，迅速轉回身體。

    卻不料海尼爾竟然在身後猛的抱住他，一塊鏤空的上面寫著神詞的鉑金片塞到他手裡。

    &個幫我交還給奧丁，聖戰我會站在魔界這邊。」海尼爾貼在男人的耳邊，語氣輕狂而魅惑，「還有，你以後可千萬不要落在我手裡……」

    男人不置一詞，掙開他的擁抱，一瞬間消失在魔界陰暗的天空裡。

    &親愛的，想不到你居然這麼會玩。」待巴爾德的身影消失不見，伊密塞才上前來，攬住海尼爾的肩膀。

    海尼爾看著他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下一秒便暈倒下去。

    &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