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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神為質[北歐神話]
高聳的晦暗的牢房,四壁燃燒火紅的燭光,香料被點燃,散發著曖昧的馨香,在冉冉上升的煙霧中,高座兩側的柱火就像帶著磷光的獸眼般閃爍,高座之上的少年怡然自得,手中捏著剔透的高腳玻璃酒杯,腳尖高傲的揚著,慵懶的歪著頭,視線斜斜的向下掃著。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藍色的煙霧裊裊升起,越升越高,幾個伶俐的女人舞蹈著閃現,他們的腳尖緩緩滑行出現在黑暗的地板中間,嬌嫩的花朵綻放,她們簇擁著向後仰起秀美的頭顱,露出中間面紗重重疊疊似夢幻的一隻花心,鑲滿墜飾的耀眼長發,金色的無助的眼瞳。
他一隻手揚起,一隻手執一大朵蓮花彎身回前,不自控的優雅恣意,他冷漠的腳尖舞蹈,艷麗而殘忍,他的七層面紗迴旋舞動,長而垂地,細瘦的腰間繫著五彩的繩子,流蘇遮掩著底下□□無衣的身體,旋轉讓他的酥胸上下起伏,成串的鑽石在泛著汗珠的肌膚上閃閃發光,轉動的項飾不時的觸及胸上的嫩紅果實。
簇擁,如同飛蛾炫舞,靈動的女人們像一條條妖異的火蛇扭動她們的腰身。中間的人腳下的地板上有藍色熒光的魔法盤,咒斧與字母滿布,魔法牽動著他的一舉一動縱。
塔洛斯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然不是巴爾德心中所想,也只能做著他不想做的姿勢,他冷漠的舞出奢華美麗,卻帶著邪惡淫/蕩氣息的危險舞蹈,他的臉上帶著一股孤傲,他的眼神不甘而又莊嚴聖潔,配合著身體露骨的扭動,矛盾卻惑人,足以喚醒塔洛斯已經休眠的原始的悸動。
一個姿勢的定格,男人旋轉擺出仰深獻蓮的姿勢,華發在殘破牢頂漏下的月色中飛揚流光,七面紗七層情,面紗飛落美人顏,魔王一時間瞪大了眼,因這跳舞的男人竟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光明神。
視線在這一刻重疊,時間仿佛定格,塔洛斯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刻被迫舞蹈的男人是有多美。
&啪」清脆的把掌聲響起,遲來的讚揚撤回了人們的思憶。
少年啄了一口杯中香檳,唇紅齒白,噙起笑容桃花眼泛著晶瑩的光亮,緩緩從高台上走到停止舞蹈的男人身邊,他的個子明明沒有男人高,卻硬擺出一副上位者的樣子,故作輕佻的揚手挑起男人的下頜說,「這麼長時間,總算能跳下來了,也不枉我這麼費心的調>
弗爾塞提的舉動讓塔洛斯的額角一跳,用魔法強迫光明神跳舞,還一副地痞流氓調戲大姑娘的樣子,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媽!這小子什麼時候壞到這麼會變著花樣折騰人的!
男人皺眉邁出腳步,卻立即被身後的人拉住。
&下,您不想看看王子殿下和巴爾德殿下這些日子是怎麼相處的麼?」戴納輕聲在塔洛斯的耳邊說。
男人看了戴納一眼,徑自收回了腳步,繼續留在陰暗裡。
&我父親醒了,你就這麼在他面前跳取悅他開心,那樣,也許他還會對你網開一面。」少年輕浮的摸了摸男人逛街的臉蛋說。
巴爾德皺眉,過度的違背身體本能的動作讓他的額頭上噙上晶瑩的汗珠,不過身高的優勢讓他輕鬆的扭頭躲開少年的手指,勾唇一笑淡淡的反問,「你這麼做,你父親知道嗎?」
&憑什麼教育我?」弗爾塞提問。
巴爾德不慌不忙的回,「憑我是你父親,憑你遺傳了我這麼好的基因,卻讓那傢伙給帶成現在這個不懂事的瘋魔樣子。」
&才沒跟你長得像!」弗爾塞提氣炸,全然不顧自己和男人同樣金黃耀眼的頭髮,那善於傳情的眉眼極其相似。
從小到大,一提這個他就來氣,他知道自己長了一張眾人迷戀的臉,但是卻每次都被和這個人相比!
&沒說你跟我長得像。我是說你的性格太惡劣了,一定都不像我養你的時候,塔洛斯沒教好你。」巴爾德無奈。
&才沒養過我。」弗爾塞提嘴硬。
巴爾德搖搖頭,「你那時候太小,還不記事情,每天只知道吃奶和睡覺,還有粘人的要抱抱。那個時候的你不像現在,很可愛……」
巴爾德的雙手腕上帶著刻花精美的手鐲,明明沒有了絲毫法力,明明處於弱勢,明明被迫穿上舞姬的衣裝,做著下賤的取悅人的姿態,他卻還是那樣的冷清孤傲。像質問一個不聽話犯錯的小孩子一樣,巴爾德的話立時間激怒了弗爾塞提的自尊心,少年的臉一下子羞紅了半邊天。
弗爾塞提:「你你你……亂講!還有,你還敢提我父親!如果不是你給他的那一刀,他怎麼可能會生死未卜?」
巴爾德:「生死未卜?」巴爾德一時陷入了深思,良久才問道,「這麼說塔洛斯他沒死?那他現在怎麼樣?」
&沒資格提他。你那樣對他,等他醒過來,難不成還以為能安安穩穩的當他的王后享受他的寵愛嗎?要不是看你有點姿色,就連男寵都當不上!」弗爾塞提激動的指著男人說。
巴爾德不明所以,「什麼男寵?」
&是你呀,我是不會承認你的,所以以後你要留在我父親身邊,就只能是男寵的身份。所以作為男寵,你要學的還很多。比如跳舞,比如敬酒,比如如何在床上伺候……」弗爾塞提邪惡的笑笑說。
&孩子教成這种放肆的性格,看來塔洛斯真的很失職。」巴爾德打斷少年的出言不遜,他抓住少年的手臂狠狠的壓了下去,「不管我跟塔洛斯什麼關係,我都是你的正牌父親,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看來以後有機會我得教你做人的道理。」
&你才不配當我媽!」弗爾塞提的小臉已經氣紅。
巴爾德,「是父親,不是媽,你長這麼大怎麼連是誰生的都搞不清楚?」
話落,四周跟來的人都暗自低聲的笑起來。這些話他們幾乎每次跟著王子殿下來都要聽上一邊,卻總是忍不住的發笑。
&什麼笑你們?」弗爾塞提走到邊上,一手一個狠狠擰起來兩個少年的耳朵。
少年們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是白色的耳朵和尾巴,還有一個是黑色的毛髮,是芬里爾和胡基的三個孩子,都很好的遺傳了父母的基因,有著可愛的圓臉滴溜溜的大眼睛又大又毛的狼耳朵支在頭上很好擰。
&殿下我錯了!」
&下快放開!」兩個發出委屈的聲音,可憐兮兮的,簡直和他們的媽媽一樣。
&下請住手。」哈悌則是一直抱拳站在牆邊上,此時不得不出手來救下這兩個到處讓他「丟臉」的哥哥。
&下,我今天來時碰上了陛下的治癒師,他說陛下已經快醒了,你這些天費盡心力不就是想給陛下一個驚喜嗎?然而看來光明神還不是很配合你……」哈悌瞟了一眼巴爾德對弗爾塞提說。
&弗爾塞提放開了兩隻小狼,執拗的說了一句,「我父親只有一個,就是魔王塔洛斯。」
巴爾德:「……」青春期的孩子,也許都這麼叛逆吧
弗爾塞提氣氛的甩手走回了高座,他手指輕輕一動,巴爾德腳下的魔法光環便開始向著他一動,不可控制的他開始向著少年的方向走去,「我不跟你較真,不過我告訴你,要想我父親醒來後少受點罪,現在最好聽我的學習一下如何取悅他。」
弗爾塞提說的極認真,眼睛裡冒著光亮,這個高傲的讓他一想接近卻又感到距離的男人,讓他最崇拜的魔王塔洛斯都無可奈何的男人,他就不信征服不了他!
巴爾德沒說話,只是很淡然的笑笑。一副大人不願意跟小孩子計較的模樣。
總是這種態度!真不敢相信,弗爾塞提仿佛被打了一耳光,倒了一杯酒伸手到他面前說,「跪下,給我敬酒。」
巴爾德沒有動作,徑自盯著那杯酒看。
&什麼看?用男寵的方式敬。」弗爾塞提不耐的重複。
巴爾德繼續不動。
倒是少年忍不住了,好心的解釋道,「不知道什麼是男寵的方式嗎?就是你敬酒的時候先吻一下一邊的杯沿兒,然後把你吻過的那邊轉過去遞給要敬酒的人。明白了嗎?」
&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裡學的?」巴爾德終於有了動靜。
弗爾塞提,「你別管!總之照我說的做,趕快跪下。」
巴爾德,「從來只有別人跪我。」
&好……」弗爾塞提氣結,手上一動發動魔法光環的力量。
繁複的字母開始發出淡藍的光芒,巴爾德的雙腿開始抖動,卻在要倒下的那一刻被一隻手從身後攙扶住了胳膊,腳下的力量瞬間消失無蹤。
&爾塞提,你玩的太過火了。」
弗爾塞提猛然間抬頭,只見塔洛斯不知何時正站在他正對面,在巴爾德的身後攔起男人的身體。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