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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珠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在心底幾番斟酌後才開口道:
「那個沈音音,莫名其妙成了晉禮女兒這事真的很奇怪。
以我對司慕雪的了解,她若真懷上了晉禮的女兒,她絕對會在發現的時候狠心打掉的,就算沒能打掉,她真把孩子生下來了,司慕雪也絕不會要這個女兒。
而且,據我所知,司慕雪這麼多年來,都心甘情願的留在溫晉禮身邊,一是她對溫勛報恩,想將自己奉獻給國家,二是為了穩住溫晉禮,不讓溫晉禮傷害她和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司玉珠回想起過往,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當初,晉禮是以越城那個男人的性命,威脅司慕雪回到他身邊,為了避免晉禮對她的孩子下手,司慕雪一狠心,就把她的孩子都送人了。
至今為止,我和晉禮都查不到,她孩子的下落,唯有沈音音,被留在了越城,在她父親沈天明的照顧下長大。
晉禮其實早就知道沈音音的存在了,就因為她是個女孩,晉禮才暫且放過了她。」
溫汐努力理清司玉珠的話,「也就是說,司慕雪和她在越城的男人,生了不止一個孩子?」
「她給那個男人生了三個,還是四個孩子吧,具體幾個孩子,我和晉禮查不到。
司慕雪把自己的肚子藏得太好了,當初她刻意躲著晉禮,晉禮在找她的那幾年都找瘋了。」
當初溫晉禮與司慕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溫汐並不了解。
她也沒興趣去探究,自己的父親和別的女人的風流韻事,她知道的越多,越讓自己感到噁心。
「那個沈音音,在七年前陰錯陽差的被秦老太太安排給妄言沖喜。我記得,秦老太太生前也和司慕雪交好。」
說到這,溫汐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當年,老太太是不是刻意安排沈音音,嫁給妄言的?」
溫汐心裡生出懷疑的苗頭,司玉珠沒有說話,而溫汐越想越感到不對勁。
她坐在了沙發上,突然間扯起了唇角,笑意陰森森的。
「媽,當年你迫不及待的對妄言的妻子出手,是不是被爹地利用了?
畢竟那時候,妄言隱婚,他的妻子還懷孕了這事,你是從爹地那邊的情報組得到的消息。
以爹地對司慕雪那麼變態的關注度,他必然也要掌握司慕雪女兒的生活情況。
堂堂越城沈家的千金大小姐,突然失蹤了,爹地身在京城,也會得到消息。
再說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借用媽咪你的手,去除掉他想除掉的人了!」
司玉珠唇畔泛著自嘲的笑,她咽了咽喉嚨,只感覺到一片淒涼。
「汐兒,別去細想過去的事了,就算把過去那些事的種種動機捋清了,又有什麼用?
眼下,你爹地把沈音音當成寶貝女兒了,呵,他不是把沈音音當女兒,他是把沈音音當成司慕雪!
而沈音音她自己心裡肯定清楚,她心甘情願的,願意在你爹地面前,做司慕雪的替身!」
溫汐的臉色變得陰冷,漆黑晦暗的瞳眸里染上敵意。
「溫家最受寵的千金,只有我一個!她膽大妄為的進總統府來跟我爭!我會讓她死的很慘!!」
這個晚上,司玉珠和溫汐都沒睡好。
沈音音住在總統府里,仿佛是往司玉珠和溫汐兩人的腦袋上,懸上了一把利劍。
*
而在另一個房間裡,溫檸放下吹風機,從浴室里出來。
大床下方鋪著一層薄毯,陸遇就睡在地上。
兩人自結婚以來,都是這麼睡的。
本來,陸遇想睡在外面的沙發上,但有時候早上傭人會直接進到客廳里打掃,或是給他們準備早餐。
為了不讓傭人看到兩人分開睡覺,陸遇就在臥室的床邊打地鋪。
他是軍人,常年睡硬板床,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樣的荒郊野嶺他都睡過,鋪個薄毯睡在有地暖的地面上,對他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但主要還是因為條件不允許,溫檸也想給陸遇準備一張床墊,傭人在收拾的時候,也很容易發現床墊,並聯想到床墊的用處。
陸遇已經洗好澡了,他沖澡速度很快。
從進入浴室到穿戴整齊出來,總共就只用7分鐘,而且每次洗澡的用時都一樣的,相差時間不會超過十秒。
溫檸坐在思夢思大床上,打開潤膚露的瓶子,塗抹自己的雙腳和手臂,在塗抹過程中,也給自己的小腿,進行簡單的穴位按摩。
「你說音音這樣子會不會太冒險了,她今天還見過爺爺了,爺爺他那麼精明,我都不敢在爺爺面前耍滑頭,音音她……」
陸遇躺在地上,他每天定時入睡,按時清醒,睡姿很規整,溫檸有時候偷看他睡覺,就覺得這男人躺在被子裡,也在站軍姿。
床頭柜上昏黃的燈,只將溫檸的半個身子照亮。
陸遇躺在地上,整個人陷入黑暗中。
溫檸也不管他睡了沒,就和他說起話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染著倦意,他的聲音比平日裡更加迷人了。
溫檸就叮囑他,「你自己的人,你要看好了。」
她讓陸遇看緊沈音音,萬一沈音音遇到了什麼危險,陸遇能夠及時發現。
陸遇沒有說話,就聽到「噗!」的一聲,溫檸發出懊惱的低呼。
「唉!」
她手掌心裡一大坨潤膚露,溫檸往四周看了看,她用手肘撐著自己的身子,爬到了床邊。
陸遇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只看到溫檸眼眸里閃爍的光亮。
「塗潤膚露嗎?」溫檸問他。
「嗯?」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溫檸就把滿手的潤膚乳摸到陸遇臉上。
橙子檸檬的清新香氣,鑽進陸遇鼻腔。
他躺在地上,任由溫檸把他的臉當做麵團,揉成各種形狀。
大概是借著黑暗,使得溫檸膽大妄為起來。
「陸少帥,我一直想跟你說,你的皮膚太粗糙了。」
陸遇在她的揉搓中,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能依稀看清溫檸衝著自己笑的模樣。
陸遇平時在軍部里,風吹日曬的,他只笑道,「男人皮糙肉厚的,這很正常。」
溫檸把他的臉摸了個遍,運用按摩護膚的手法,她還用大拇指指腹,摩挲著陸遇眼下的肌膚,促進皮膚更好的吸收潤膚露里的水分。
陸遇被她這麼摸著,只覺得舒服。
他躺在地鋪上,雙手筆直的垂放在身體兩側,他的臉被溫檸摸過後,臉頰逐漸熱了起來。
溫檸手裡的潤膚露太多,她的手就往男人脖子上,撫摸而去。
細膩柔軟的掌心拂過自己的脖頸,陸遇睜圓了眼睛,喉結滾動。
溫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把自己平常護膚的手法,都給陸遇來了一遍。
直到在男人的胸口抓了幾把,溫檸手裡的潤膚露才都塗抹乾淨了。
「好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躺平在床上,邊上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在溫檸緋紅的臉頰上。
她抬起手,注視著自己泛紅的手掌心。
十根手指往裡收了收,掌心裡還殘留著陸遇粗糙肌膚上的顆粒感。
回想陸遇的胸肌摸起來的質感,溫檸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捂自己的臉。
可她的雙手,剛摸過陸遇的胸肌,這時候把手掌心貼到自己臉上,是不是就等於她用臉埋陸遇的胸了?!
溫檸立即把自己的雙手放下,她側過身,整個身體蜷縮起來,像一條熟透了的皮皮蝦。
沒一會,床頭燈就被溫檸關閉了。
整個臥室陷入黑暗,陸遇這才伸出手,往自己臉上摸了摸。
被溫檸抹過潤膚露的臉,好像真的變得光滑了。
他的手沿著自己的脖子,一路向下,陸遇咧開嘴角,硬是憋著沒想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