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封舟由武入道,跟隨神霄派宗師學道的時候,首先修行的便是雷法。一筆閣 www.yibige.com
因為種種辟魔手段,威力最大,至剛至陽,專破各種神念、陰魂、靈體、煞氣。
所以在雷霆響起那一刻,鬼魂黑霧就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以比來時快十倍的速度向後逃竄。但封舟的法術哪是那麼容易躲避的?
封舟手中雷電,輕輕一擲!
「轟隆隆!」
在陣勢之外,小院之外,周圍的居民盡數沉浸在睡眠當中,周圍也是一片安靜。但是這座小院之內,虎爺結成的陣勢之中,卻是雷聲隆隆。
仿佛晴天霹靂一般,一道閃電從封舟手中延伸出去,在空中如蛇形蜿蜒九轉,啪地打在黑霧上。那團黑霧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如同烈陽下的白雪,瞬間消失無形。然後雷電去勢未盡,反而又進一步,劈在虎爺身上。
「啊!」
虎爺一聲慘叫,猛地跌坐在地,在此口吐鮮血,面色慘白。
滾雷聲陣陣,如同無形波動橫掃出去。整個小院堂的擺設全部被當場震碎,一片狼藉,院子裡的一棵樹也瘋狂搖動,幾欲折斷。
不過陣勢之外,院子之外,卻是風平浪靜,什麼動靜也沒有。
自然沒有影響到其他人。
這也是封舟可以入陣的原因所在。
「神宵古派的的雷法!」
虎爺頭髮被電的豎直,滿手黑灰,嘴中止不住的驚呼。
他望向封舟的眼神,就如同兔子見到猛虎。當見到封舟手中又抓出一團雷電,瞳孔一縮,再也不顧仙風道骨、大師風範,嚇得連滾帶爬,衝出房屋,跑到院子裡,來到封舟身邊,直接跪趴在地上,不住磕頭。
「仙長饒命,弟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虎爺算是被封舟這一擊打得肝膽俱裂,哪還有半點反抗之力,只有不停的磕頭求饒。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封舟負手而立,慢悠悠的道:
「我破你陣法,你服否?」
「服,服,服,我服!」虎爺顫聲連連。
「你法寶被我毀掉,可有憤懣之心?」
「弟子對仙長神通心悅誠服,絕無憤懣之心。」」虎爺搗頭如蒜。
「既然如此,我現在毀了你的生意,破了你的道行,讓你跪地求饒,你可心服口服?」
「弟子心服口服,心服口服。」虎爺頭都磕出血,淒涼哀叫。
「既然心服口服,那就暫且饒你一命。」封舟淡淡說道,隨手一揮,收了陣勢中的雷法,同時消去了迷霧陣法。看了一眼虎爺道:「你在白蓮教中,是什麼職位?」
虎爺連連磕頭,叫道:「弟子是教內北直隸保定分堂的供奉,一向就在保定府一帶行走,沒想到今日有眼無珠,衝撞了仙長,還請仙長恕罪!」
一個地級市的邪教打手?
這麼lo?
難怪他的法術這麼新奇,這麼不堪一擊。
原來檔次太低了。
「滾吧!以後若讓我知道你在哪裡裝神弄鬼,必定打得你灰飛煙滅,神魂俱散。」
封舟散去手中雷霆,俯瞰跪地的虎爺,就如同看著螻蟻一般。
「是!是!是!弟子這就告退。」
虎爺連頭都不敢抬,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其他人,連滾帶爬就逃竄而去。
邪教中人,按理說直接殺了,也沒什麼。
但封舟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有自己的安排。
看著虎爺這麼狼狽離開,封舟搖搖頭,看向其他人。
一個胖子領頭,幾個人一起噗通跪倒,那胖子嚎叫道:「仙長饒命,仙長饒命,我們是陳虎的弟子,跟他打下手的。」
陳虎,那個通妖的老者?
封舟冷笑一聲,混不在意,只是看向躲在門口,渾身發抖的杜良生。
杜良生縱然是叱吒定興縣城十餘年的黑幫頭子,此時在他平淡的目光下,也背脊發涼,兩腿顫顫。
虎爺是何等人物,可以御神斥鬼,凌空殺人,在保定府一帶有偌大名聲。但這樣的存在,在封舟面前,也被打的一敗塗地,跪地求饒,不敢有絲毫反抗。他杜良生只是個凡夫俗子,哪敢與這等執掌雷電的神仙人物抗衡。
「封……封仙長,小的,小的豬油蒙了心,豬油蒙了心,饒了我吧!」杜良生臉色雪白,跪在那裡,雙手支撐在地面上,勉強說道。
「你想暗算我的時候,可不會想到饒我一命吧。」封舟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杜良生被他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發顫。
「陳大師,求你饒我一命,你要什麼,我都給。」杜良生低頭俯首道。
他的手下們,從來見他都是智珠在握的樣子,此時卻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俯首帖耳,哀聲求饒,心情一時五味雜陳。
一開始大家以為封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初出茅廬的少年,仗著有點武功就敢橫行鄉里,大鬧賭場。
天底下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不知多少剛出道的少年人被人暗地裡欺負而做掉。
所以他們以為,有了虎爺出手,這少年必死無疑。
結果現在封舟駕馭雷電,敗虎爺、斥杜良生,傲絕當場,定人生死,在場諸人卻沒一個敢說出半個字反對。
杜良生是定興土霸,和縣衙的人關係好,與各家大戶交往親密,屬於定興縣城橫著走的大人物,更是這群打手心中的天!
但此時,他在封舟面前仿佛也沒有半點可恃。
「這才是大人物啊,虎爺和他比,提鞋都不配啊!」
杜良生的手下心中震撼不已。
封舟這麼傲然而立,讓定興土霸杜良生俯首帖耳,跪地求饒,低頭認錯,不敢辯駁。
當真是威風凜凜。
此時的封舟,看向跪在他腳下的杜良生,面上帶著淡然的笑聲,心中卻琢磨了一下。
他在考慮殺不殺杜良生。
一個縣城的土霸而已,殺了就殺了,這倒沒什麼問題。只需動動心念,就算縣衙查案,走訪所有人,也查不到他頭上。
狄仁傑、包拯、宋慈、海瑞一起過來,也不行。
封舟考慮的是,殺了杜良生,定興縣城也會出一個張良生,馬良生。
畢竟這個時代,皇權不下鄉,王權不出城,所以城裡城外有無數的灰色地帶,是滋生各種豪強土霸的土壤。
沒有一個強大的組織,神仙也不能在地短時間內提高生產力,發展生產力。
但是若有一個強大的組織,那還需要提高生產力做什麼?
反正他需要在去參加鄉試之前,不希望定興亂糟糟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活到明年八月份吧。
想到這裡,封舟淡淡一笑:「若我所料沒錯,你給這個虎爺的報酬,約莫兩千兩銀子吧。」
他也不等杜良生回答,彈了彈手指,笑道。
「既然這樣,我也不漲價,你就用這兩千兩銀子買你一命如何?」
杜良生聞言,心中大。
兩千兩銀子雖然是他的家產積蓄的一半,但終究命比銀子重要,連忙叫道:「是!是!仙長,我給,我給。」
杜良生連連點頭保證,恨不得當場寫血書。
「好了,你可以滾了。」
封舟不耐煩的擺擺手,就像打發一隻蒼蠅一樣。
杜良生等人如逢大赦,哪還敢有半刻停留,撒腿就跑。
但杜良生卻不知道,他的兩千兩銀子,不過是買一年的性命而已。
而且這一年之內,他也干不出欺男霸女的勾當了。
只要一做,就會渾身上下疼痛難忍。
這種人渣,終歸應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