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你去唱歌。」
言澤舟對著顯示屏那個方向抬了抬下巴,目光卻鎖在可安身上。
「到我點的歌啦?」那個被喚作小楊的男同事回頭看了一眼,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首不是我的啊。」
「言檢叫你去唱歌你就去唱歌,哪裡來那麼多廢話!」羅東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把勾住了小楊的脖子,將他往人堆里推。
小楊頓時懂了什麼,回頭沖言澤舟傻笑。
言澤舟側身,擋住了可安的去路。
「看來這五年,你沒少學東西。」言澤舟隨手翻倒了茶几上的一個空酒瓶,酒瓶磕打著玻璃發出「嘭」的一聲。
「會的再多,也沒有你美人在懷過得精彩。」
他並不在意她語氣里的冷嘲熱諷,只是提醒她:「喝醉了沒有人送你回去。」
可安抬手交叉抱住雙肘,笑起來。
「別以為你不送我就沒有人送我。言澤舟我告訴你,我寧可安行情好得很!海城遍地都是想娶我的男人,我不差你一個!」
言澤舟眸間底色一沉。
「我知道。」他平靜地說。
可安看著他燈光下忽明忽暗的臉,有一瞬甚至覺得是自己的優越感過分了。
「知道就讓開!」她粗魯地撞著他的胳膊過去。
言澤舟沒再攔她。
可安一瓶一瓶地往自己胃裡灌酒,很快,腳邊的空瓶子摞了一堆。
她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重,可她不願意停下來。
「寧小姐,到你的歌了!」
有人喊過來的同時,音箱裡已經響起了歌曲的前奏,前奏並不歡快,甚至有幾分沉鬱。
可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接過了話筒。
屏幕上閃過歌名,是a.y的《》。
這首歌的曲風,顯然與剛才你飆一句我飆一句的《死了都要愛》或是你跳一段我跳一段的《小蘋果》都不一樣。
大家興致不高。
但是,可安一張口就有了技驚四座的感覺。她的聲音空靈中帶著細膩,細膩里還揉著一絲哀傷。
才唱了個開頭,包間裡就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她卻渾然不覺。
屏幕前的那張高腳凳,像是專門為她放在那裡的。她融了滿身的光圈半倚半坐,曲了一條腿踩在固定框上的樣子美得閒散又嫵媚。
「-
-
i』-to--you
can』t---be
so--ce
--you
-』d--
s-」
五年的國外生活讓她的英文地道又性感,而她此時的情緒,隨著歌詞此消彼長,欲斷不斷。
言澤舟隔著光影看著她,她不經意抬手撩發的動作,都能讓他出神很久。
忽然,她停了下來。
「怎麼了?」幾個男同事叫起來。
「不唱了。」她嘀咕一聲,垂頭的樣子有些失落。
「為什麼不唱了?」
「不想唱了。」她把話筒遞給下一個人:「我不舒服,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