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風回到府上已是傍晚,進了牡丹園,才轉過花園,先聽到了小劫稚嫩的奶音:「娘,兩天都沒看見我爹了,他是不是又去找我二娘了?」顏傾顏很耐心的回答:「當然不是了,你爹忙於正事兒哪有時間去找你二娘。他要找也是先找我家寶貝超級無敵美男子沐伏麟小公子了。」
他忙伸手阻止想要進去稟告的小丫鬟,好整以暇站在迴廊下聽。他想聽聽這母子兩會說他什麼。
就聽見小劫似乎不怎麼相信。嗤之以鼻的哼了聲:「娘你就騙小劫吧,別以為小劫年紀小就什麼都不知道。男人從來都是色字當頭的。你看看我二娘看我爹的眼神,真噁心。我爹不被她勾走才怪呢。」
顏傾顏撲哧一笑:「這孩子,誰教你的這些。誰說色字當頭的,娘可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你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頭上插著一把刀呢,好了我們吃完飯,有你最喜歡吃的水煮肉,娘親手做的。」
小劫好像張嘴吃了一口菜,有點含糊不清的說:「小劫就知道娘會護著爹。小劫聽說夫唱婦隨,夫為妻綱,看來娘做的不錯。」
這孩子,沐寒風嘴角扯起一絲溺寵的笑意,緩緩走上迴廊。
門口守著的兩個丫鬟齊聲叫了聲:「主公,」雙雙屈膝見禮。
顏傾顏臉一紅,忙起身:「夫君回來了?我們正吃晚飯呢。要不要一起?」
沐寒風這兩天很忙,早出晚歸的,說是皇上有要事兒。
沐寒風笑著上前摸了摸溜下小凳子過來抱著他的腿的小劫的頭,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正好沒吃,還好趕上了。今兒事兒太多,陪皇上檢閱御林軍。」
&林軍啊。」顏傾顏腦子裡出現的全都是柳無影般的集英俊與儒雅於一身,英雄與柔情合體的男人,那麼多這樣的人積聚在一起,該是多麼壯觀麼多養眼,同前升旗的儀仗隊差不多吧。
她有點神往的跟著坐下來,順手將小劫肉乎乎的小身子抱過來放在腿上,看著沐寒風:「那夫君是不是很威武。」
陪著君王在那麼多威嚴英俊的男子面前走過,該是怎樣的場景。應該是同隨在軍委主席身邊的一樣的令人敬重吧。
沐寒風吃了口菜,淡淡地說:「也就那樣,不過有種被朝聖的感覺。」
顏傾顏輕笑著戲謔:「都被朝聖了還就那樣,為妻就不知道怎樣才能不那樣呢?是不是親自當個皇上試試。要不要我們演示演示。」
怎麼敢這麼說,嚇的沐寒風慌忙用眼神警告她,小聲說:「不可瞎說,要被人聽到還以為你夫君有野心呢。就這樣為夫都惶惶不可了終日呢。」
好在綠翹同兩個丫鬟都識趣的出去了。
小劫見爹回來了,很踏實的吃飯,不插嘴。
顏傾顏也覺得自己這玩笑開的有點大,這是古代,這麼說會被認為想要篡位奪權呢,尤其是沐寒風這樣有權有錢的年輕人。
她下意識的縱了縱肩,輕輕地自己掌了個嘴:「口誤口誤,不過夫君,那種感覺一定不是一般的棒。」
沐寒風淡然地說:「還好吧,為夫不是很想,沒辦法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上。現在看起來似乎很風光,後面有多危險,能不能撐下去,還的等著看。」
也是。,
皇上要降大任給沐寒風,榮耀絕對比風險小。
想想不是很清楚的危險,顏傾顏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將一口小劫喜歡的菜放進他碗裡,才說:「夫君,你凝香妹妹今兒回來了,已經來過牡丹園。我也將烏金礦的賬本交給了她,讓她幫我再好好對對。」
&兒回來的?」沐寒風吃飽了放下筷子,順手將小劫從顏傾顏懷中順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奇怪的看了顏傾顏一眼:「她不是昨兒就回來了麼?」
他昨兒晚上從同夏辰宇從金鑾殿出來,一起喝了會兒茶才回家,。快到沐府巷子口剛好碰見了準備去客棧休息的烏金礦賬房苟孝儒。打過招呼之後他說沈夫人今兒請他們去一品香了,說是她當時正要回府遇上了。還說沈夫人對下人實在是太好了。
他當時覺得沈凝香有點不自重。
只是偶爾碰上,怎麼能隨便請他們去酒樓呢。這樣禮賢下士的事情不該是由當家夫人做的麼,還得由他這個主子或者管家相陪。沈凝香一個平妻,又不是主母,而且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做,就算是想要坐上當家主母的位置也不用做的這麼明顯吧。
心裡不高興,晚上回來也沒過問。
怎麼昨天沒回來?
顏傾顏說:「是今兒回來的沒錯。早上我看過門口的記錄。昨兒司馬管家也來說過,說是怡人回來說了聲。」
沐寒風對沈凝香的事也不怎麼感興趣,巴不得她不回來呢。也沒繼續問。
他帶著吃飽了的小劫去外面乘涼,順便幫他拔拔推筋,練練功夫。他認為這個年齡剛好習武。自己的的兒子當然親自教。
牡丹園外的小橋上,沈凝香憑欄而立,眼神茫然。黎媽怡人站在橋的一端誰也不敢說話更不敢亂動。
她們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很長時間了。
晚風輕拂,將沈凝香一絲不苟的頭髮吹亂,她伸手捋了捋。畫面才有了點生氣。
黎媽這才抬腳上了橋,到了她身旁小聲說:「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怎麼也得吃點東西。天大地大身體最大。」
沈凝香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直直的看著橋下細流幽幽的說:「你說昨兒那下賤的女人是不是知道我在酒樓待客。她昨兒回娘家,那駙馬府離酒樓也不遠。」
她想了很久,從回到都城住進沐府,她從來沒有招惹過誰。除了顏傾顏之外,。她想不到誰會對她這麼殘忍。那天絕對不是意外。
黎媽頓了頓:「這個老奴不敢瞎說。」
不是不敢不瞎說,而是什麼都不敢說。
如果是不是,沈凝香會說她吃裡扒外,說是又會讓她說證據。
沈凝香冷冷的看了黎媽一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一會兒你就去給我查查,昨兒那個賤人什麼時候出的府,路過那裡,幾時回來的,有沒有可能看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