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顏悄悄打開車門,順著車門溜了下來。還沒站穩,一道銀光閃過,一把寒刀架在了脖子上,利刃擱在細嫩的肌膚上,生疼。
她頭皮發麻,頭髮都豎起來了,嚇的心都快跳出體外。腦子一片空白,聽得當的一聲,一把利劍將刀刃挑來,她的身體也被人向後推去。一位白衣男子同剛才將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黑衣男子打在了一起。危險解除,她這才睜眼四下看去。
墨童還有幾個侍衛綠翹已經同很多黑衣人打在一起。綠翹只會一點三腳貓功夫,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只是招架。
還有幾個白衣男子她不認識,也在打鬥之列。
她最關心的金玉公主的馬車卻沒動,依然很安全的停在不遠處。
看來這些黑衣人是衝著她來的。黑衣人的穿著很熟悉,好像是三年前從烏金礦回來時遇到的一波殺手。看起來危險還在繼續,那些人並沒有停止。
打鬥很激烈,她看到街上還開著門的幾家店鋪此時都關了門,寫著青山豬蹄的那家也關了門。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衝過阻攔想要衝到她面前,墨童白衣男子侍衛們拼盡全力阻止。黑衣人出手狠毒,身手靈敏,一看是受過訓練的。綠翹已經受了傷,不知哪裡出了血。,
顏傾顏想要悄悄地溜去金玉公主的馬車前,才挪了一小步,忽然想到小劫在車上,金玉公主的身份也不能暴露,便向相反的方向挪移、
黑衣人越戰越勇,人數還在增加。墨童幾乎是以一敵二十,又有幾位是白衣男子加入。她看出來這些白衣人是金玉公主的人、可是黑衣人實在太多,又是前幾年那樣層出不窮,算墨童白衣侍衛個個身手不凡,也抵擋不住。
兩個白衣侍衛受傷了,鮮血染紅了白衣。黑衣人數太多,顏傾顏旁觀者清,看得出這些人並不想傷人,目標只有她,對墨童以及白衣侍衛都沒有下狠手,要不然現在應該有好幾個傷殘。
街道上除了兩方廝殺,沒有一個路人。黑衣人從各個方向向她湧來。她儘可能的將自己存在的範圍縮小,並沒有多擔心自己的的安危。已經活了兩世,也夠本了,只要小劫能安然無恙。她看著黑衣人,腦子裡閃過沈凝香的臉,游靈的臉。
現在這樣急切的針對她的除了沈凝香之外,應該沒有別人。
算所謂的鬼煞想要謀取沈家財產,沐寒風的兵權,現在對付她也沒多大實性的作用。
黑衣人已經到了馬車旁,綠翹不知道從哪裡滾了過來擋在她前面,她的胳膊已經被鮮血浸濕了。
她顫抖的說:「小姐,別怕,墨童大人很厲害。」
她這樣安慰顏傾顏,自己卻害怕的雙腿都哆嗦著。卻很堅定的擋在顏傾顏前面。
l柳少爺當初讓她做顏傾顏的丫鬟,是讓她來保護她,可是這麼多年了,小姐待她親如姐妹,她卻沒有做到保護她。今兒她覺得正是自己盡忠的時候。
顏傾顏心中一暖,雖然綠翹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精神可嘉。
她輕輕的說:「綠翹,一會兒他們打來了,我們滾進車輪後面。」
上一次她是因為躲在了馬車底座下才躲過了一劫,可是今天她擔心小劫。
綠翹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看著身後已經扯開車門看向車廂的黑衣人,堅定的說:「小姐你滾進去吧,奴婢替你擋著。」
主僕二人相依面對危險,顏傾顏已經感覺到了尖利的刀刃碰到衣服的聲音,寒意傳遍全身。聽到身後有人大聲說:「主子,車廂內無人,沐家小公子不知被藏在了哪裡?」
沐家小公子?說的是小劫。
顏傾顏立刻抱住綠翹的頭,她擔心綠翹會第一時間看向金玉公主的馬車。
剛才她已經看到那輛馬車離開了。如果綠翹來看過去,一定會引起懷疑。
聽到一個陰森的聲音:「不可能,那小崽子絕對在車裡,好好找。那輛馬車裡也找找。他們兩個今兒必死無疑。」
陰森的聲音似乎在半空中,慢慢擴散,顏傾顏的腦袋轟的一聲。兩個必死無疑,說的自然是她同小劫。
小劫離開了,她知道金玉公主絕對會比她還護小劫,沒有後顧之憂,心中的恐懼被憤怒替代。她仰起臉看著半空,大聲質問:「你是誰?我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下毒手,你出來。」』
:「哈哈哈。」陰森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不緊不慢:「世人都說難得糊塗,既然難得糊塗,少夫人不妨糊裡糊塗的走,免得知道太多死不瞑目。」
不知隱身哪裡的陰森嗓門的男人說話,聲音是擴音筒般的四下擴散。顏傾顏發現打鬥的黑衣人動作緩慢下來,他們只是纏著墨童侍衛們,似乎等著命令。
「殺了說話的女人,別濫殺無辜,好好找找那孩子,也留他不得。」
男人說完這句話,任顏傾顏如何大喊大叫再也不出聲。
好幾個黑衣人逼近,其中一個已經很輕易地將綠翹撥去了一旁。
好幾個閃著寒光的劍頭指向了她,墨童的臉都白了,試探著跳躍好幾次都被攔了下來。
他無奈的大喊:「你們不許傷害少夫人,你們住手!你們可知道傷了少夫人,主公會滅你們九族的。」
黑衣人那裡會理會,顏傾顏已經感覺到冰冷的劍頭貼近**,驚悚的感覺抵達心底。
知道在劫難逃,也無處可逃,索性一咬牙,抬起一腳踢向最近的人。
那人見顏傾顏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身子,柔弱的我見猶憐的,手上的的力道小了一點。也沒提防被她踢中膝蓋,雖然不重,手也抖了抖。劍頭晃晃悠悠的直指顏傾顏的心窩。
墨童綠翹齊聲大喊:「住手,停下來。」
一聲犀利,一聲悽慘。
顏傾顏緩緩閉上眼睛,腦子裡閃過小劫可的小臉,沐寒風柳無影的臉龐。
利劍似乎刺穿衣服刺進**,周圍一片寂靜,她能感覺靈魂正一點一點的剝離身體,卻是一點疼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