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你可不准小氣,新婚七天沒大小,今兒也算是沒大沒小的期限。我得敬弟妹一杯。」
柳無影用沉默將剛才難以答覆的問題繞了過去,夏辰宇看菜端了上來,還有美酒。端起一杯將目標鎖定在了端端莊莊坐著的顏傾顏身上。
沐寒風對顏傾顏談自然沒有絲毫憐惜,很隨意的說:「你請便。」
這是暗示他們可以好好灌顏傾顏的意思。
夏辰宇這樣理解,蒙不謙也這樣理解。
便都來了興致,親自斟酒送到顏傾顏面前。
柳無影微微眯了眯狹長的眼睛。有點不滿的掃了眼臉上帶著淡淡妖孽般笑意的沐寒風,看起來他也想夥同兩位表哥鬧鬧他的新娘。戲弄戲弄戲弄她。
他無話可說。也不便反對。
新婚三天之內確實有新郎同輩份的兄弟朋友鬧新娘的風俗,據說是因為新娘已經初涉人事,去掉了少女的羞澀,卻還需要再點撥點撥。當然更多的是為了熱鬧熱鬧薰染一下新婚的氣氛。
這樣的事情鬧的人一般也要徵求新郎的意見。
一般人家的新郎大多不願自己才成親的新嬌娘被嬉鬧,出點銀子買點酒熱鬧熱鬧也就罷了。
可是沐寒風竟然同意。
還直接忽略了三天說成七天的口誤。
由於興奮,夏辰宇泛著桃花的臉上透出妖嬈的氣質,他端起一杯酒雙手送到顏傾顏面前,很溜的說:「弟妹啊,以後我們就是親戚了,親不親一家親,我們是姑表親,這認親的酒弟妹先喝了。」
他的樣子很虔誠,語氣也很誠懇,一雙桃花眼卻閃著狡黠的光。
沐寒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似乎在看與他很不相干的事兒。
蒙不謙更是興趣十足,剛毅的嘴唇微微張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迫切。
顏傾顏下意識的看了眼穩穩的坐著繼續品茶的柳無影。她知道新婚有鬧洞房的,有胡鬧的不像話的,卻沒聽說過還有七天沒大小的鬧法。
想想應該同鬧洞房差不多吧,只是將時間放寬推後一點。
她很快斟酌片刻,身體酸痛睏乏無力,還有傷在身,應該不勝酒力。雖說古代的酒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一樣會醉,後勁還很大。
而且已經下午,沐寒風一副事不關己自己保重的的該死樣子。
這個該死的渣男今早上對她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無法癒合的傷害,渣男那麼討厭她,傷害絕不會輕易停止。不能再給他機會,的時刻保持清醒來保護自己。
她巧笑嫣然的起身,毫不猶豫的接過酒杯。
有柳無影在,她便不怕、如果實在推不過去,他會幫她的。
她接過酒杯並沒有直接喝下,而是微微頷首。衝著夏辰宇舉杯過頭:「多謝表哥。傾顏出身低微,沒見過什麼世面,兩位表哥是傾顏長這麼大見過的最有錢有身份的人。見到兩位表哥,傾顏算是見了大世面。這第一杯酒,傾顏絕對不敢先喝,的敬表哥。」
說的做得比夏辰宇還虔誠還誠懇。馬屁拍的聽起來那叫一個舒心。
夏辰宇的桃花眼閃出了更加熱情的火焰,他沒想到敬出去的酒被顏傾顏還回來了,一時也只管笑不知如何應對。。
蒙不謙更有興趣的只管雙眼含笑的看著也不插話。有好戲看了。
沐寒風也只是笑,這個女人又讓他刮目相看了,他倒要看看這個討厭的女人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夏辰宇有點不知道這杯酒該不該接回來。酒沒敬出去又被敬回來,似乎很沒面子。
就聽顏傾顏又嬌聲說:「表哥是看不起傾顏,覺得傾顏不配給表哥敬酒麼。那麼傾顏自己喝了。」
說完就將酒往嘴邊送。那一雙眼睛滿滿的全是被人看不起的委屈。
夏辰宇那裡經得起這樣一激。呵呵乾笑著以願賭服輸的無奈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當然無奈只是表現在臉上,心裡是心服口服
顏傾顏看著他喝完,知道接下來蒙不謙又要接力了。也不給他機會,斟滿一杯雙手雙手過頭敬蒙不謙:「蒙表哥,我知道我們是姨表親,認親的酒表哥請喝。「
蒙不謙豪爽的笑了起來,很爽朗,有感染力,卻沒有去接酒杯。
他朗朗的說:「弟妹啊,不對吧,。這杯酒應該是表哥敬你才對。你初為人婦,可喜可賀啊。」
說完一雙含笑的精銳眼睛盯著她看。
顏傾顏慢慢抬起頭,笑容甜美:「這杯酒傾顏一定的敬表哥,傾顏聽說表哥從小就金戈鐵馬,殺敵衛國立功無數。傾顏從來沒有見過大英雄。表哥就是傾顏心中的大英雄,傾顏實在是太仰慕了太崇拜了,傾顏能有機會親自以酒表達敬意,這杯酒怎麼也得敬給表哥。」、
如此赤裸裸的恭維,除了該有標點符號的地方,都不帶停頓的,聽得沐寒風夏辰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也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是從小隨軍而已,怎麼就成了金戈鐵馬。是蒙大將軍想從小培養的他的膽識,還上升到了為國殺敵。
噁心不噁心。
一向沉默寡言的柳無影都笑了起來。
他的顏顏從小口齒伶俐,在他面前總是喋喋不休,沒理的事兒都會變得有理。
他安心的喝著茶,看著顏傾顏還微微腫脹的小嘴裡說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神明威武氣宇軒昂酒品如人品煮酒論英雄的詞兒,。心肝一顫一顫的。
他的顏顏從認識他那天起,那張小小的柔軟的散發著甜膩氣息的小嘴就在他耳邊不停的說古論今。說了很多年,很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說書先生也沒說過。她卻說的比說書的還精彩,一直說到十歲那年到了顏家窪,兩人似乎都長大了承擔起了主外主內的家庭重擔,這種機會少了,更多的是用眼神交流。不過總有一點時間她會不停的說,他聽著。
他似乎又看到了小小的顏顏向他走來,滿面春風。
眼神慢慢黯淡下來。他的顏顏雖然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強詞奪理,在別人面前卻很有分寸,就算是在公主面前妹妹二娘面前也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不多說。
她如此費唇舌溜須拍馬,無非就是不想喝酒。
他慢慢放下茶杯端起酒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