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斯戰紀 第十八章閣樓

    「以武力破入！」

    未名尊的聲音清淡如水，他的情緒入雲悠然，只是這話中五字，卻是唯恐天下不亂，至少蘇灺是這麼認為的。

    「你傻逼啊！我也知道以武力能入息風塔，可老子還在扮豬階段，老虎還沒吃成，這就暴露了，那也忒不是回事兒了，還有事後，老子可不想被當成另類、妖孽、怪物，雖然那樣的感覺可能還不錯，哎！說遠了，總之你現在給我想辦法，讓我進去！」

    蘇灺對於未名尊，那是完全得沒遮攔，也的確，若說這世上，還能讓蘇灺毫無防備深信的人，也唯有未名尊。

    「以武力破入，不襲人，破塔頂屋瓦，入息風塔風力至強陣。」

    未名尊不以為怒，語氣永遠風輕雲淡。

    「我操！不早說！害我在這乾等！你實在是太傲嬌了！未名尊！」

    蘇灺面露恍然大悟，愉悅地打趣未名尊，與此同時，縱身踏空，力求無聲無息，如飛燕掠水，又如落葉隨風，翩然而飄然，數十米的高塔，蘇灺虛踏數步，便倏忽而至。

    塔衛們依然挺立如樹，面容堅毅嚴峻，烈日如火，他們卻仍舊一動不動，一副敬業至極的模樣，他們誰也沒有發覺風中的異樣，以及飄臨塔頂的蘇灺。

    蘇灺伸手去揭深灰色的屋瓦，拉了幾下，屋瓦絲毫不動，又加了幾分力，屋瓦仍舊不為所動，蘇灺惱了，使足十分力，30000道力兇悍而出，宛如洪水猛獸。

    嘭的一聲脆響，屋瓦頃刻間被蘇灺捏成齏粉，可就在這時，自塔內激射出一道青色的電光，如箭般直刺蘇灺面部。

    蘇灺心呼糟糕，當即赤掌硬接，掌間貫氣，以氣包裹青色電光，掌下壓，成爪，再成拳，青光崩析，因氣包裹，這一破招倒也沒發現多大動靜。

    只不過先前的那一聲屋瓦粉碎聲，還是引起了塔衛的警覺。

    「什麼聲音？四方察看！」

    「是！」

    塔衛中一人，向對面四個塔衛肅然吩咐道，顯然這便是塔衛的頭了。

    四個塔衛手腳利落地四散而去，片刻後歸來，齊聲。

    「無可疑人，無可疑之物，無異常！」

    塔衛頭領眯眼，眼神如狐，他知道自己的部下絕不會說謊，但他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對。

    「好！繼續站崗！」

    「是！」

    四個塔衛當即回答，身體再次如樹如柱，任風吹，任日曬，一動不動。

    蘇灺此刻的姿勢極為難受，他貼伏塔頂，以一手堵住塔頂空缺，心中責怪道。

    「未名尊！你這什麼餿主意，我還沒用武力呢！就揭了片瓦，怎麼這塔跟要了它命一樣，發了瘋地釋放能量攻擊我，我現在是進退兩難，你趕緊給我想辦法！」

    「尋此間陣眼，氣貫於指尖，指出陣破。」

    「我他麼真像搞死你！你能不能說重點！陣眼在哪？」

    蘇灺惱怒地在心間咆哮。

    「風眼澄空，何處無風無力，便是陣眼所在！」

    「澄空？無風無力？澄空？無風無力？」

    蘇灺反覆念叨著這六個字，他閉眼冥思，集中注意力，張開全身毛孔，以體膚心神同時感知無風無力。

    一手覆蓋空缺，一手比劍指，氣繞內外，蘇灺已蓄勢以待，唯差陣眼不知何處。

    陡然，蘇灺睜眼，眼中喜意不加遮掩，他一手猛抬，一手劍指刺出。

    青光無阻，立即激射而出，與蘇灺劍指擊出的氣，相撞在一起，不敵氣勁，青光崩散，氣如乘箭，破空破風破力，直抵陣眼所在。

    嗤！

    一聲極微弱的聲響轉瞬即逝。

    塔底的塔衛並不覺異樣，但塔衛首領卻是變了臉色，儘管那一聲輕若蚊蠅，但還是傳入了他的耳中，聲音在上面。

    塔衛首領急掠身形，奔遠至一棵高樹，手腳利落，連踏帶抓，宛若靈猴，倏忽攀只樹冠，他探身遠望塔頂，不見有人，亦不見青光，塔仍如山，巍峨不動。

    塔衛首領的眉眼蹙得更緊了，鋼鐵面容滿是冷霜，他依然覺得哪裡不對，有專注凝視了一刻鐘，發現無異常，這才面帶不甘地返回崗位。

    一刻前，蘇灺小心翼翼地又揭開三片瓦，將其置於一邊，一方小洞剛好容他幼童的身軀鑽入，他垂直跳入，雙腳踏空緩速，腳尖輕默點地，做到了盜賊小境「無聲無息潛入府」。

    潛入內部，很暗，唯有上方塔頂破洞透入的一道光，依稀可分辨出一角之物。

    但其實有光無光，對於蘇灺無言，還真就不是什麼大問題，雖然他早已修成尋龍眼第一層，夜視這種小能力，絕對不在話下。

    一看之下，蘇灺覺得奇葩，這息風塔頂端竟然是一處閣樓，這閣樓窗明几淨，無處積灰，空蕩蕩間卻於中央擺了一把神仙搖椅，搖椅邊還擺著一張小几，其上擺著一套茶具。

    顯然，此間時常有人來尋清淨。

    這對於蘇灺而言，可不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反倒是有些麻煩。

    再細一看，蘇灺發覺那搖椅之上，自塔頂還垂落著一根細繩，貌似是燈火地拉線。

    蘇灺輕聲走去，伸手一拉，沒有預想中的燈火，反倒是一片刺眼的陽光湧入，只見隨蘇灺手一拉之下，塔頂屋瓦仿若電子門一般，向兩邊分散，顯露一個橫縱四瓦大小的天窗。

    蘇灺暗想，這要是繁星滿空的夏夜，再攜上紅顏美眷，另配美酒佳肴，再是點上一支琉璃燭，那麼情到深處情不自禁，行那巫山雲雨之事，豈不是順理成章，妙啊！

    不過，這也就是蘇灺的個人臆想，至於這處閣樓的真實用處，那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轉悠半晌，蘇灺東敲西叩，腳下踩跺，按蘇灺的主觀想法，這閣樓必定是有通往下方的通道，建造此塔的古蓮先輩，總不見得和自己一樣，每每破瓦而入吧？

    咔咔咔……

    機括生硬的運轉聲，自閣樓角落傳來。

    蘇灺摸著搖椅的扶手側邊一塊突起物，心道，好傢夥！這開關貌似還是遙控的！這搖椅總不能是長在地板上吧！

    看去閣樓角落，只見這一角下沉成梯，有青光自下照耀而來。

    蘇灺抬步，順著樓梯步步走下，當他的頭低於閣樓地面，他看清了此間。

    這是一間空曠無物的內室，室內全以蒲黃為底色，底部與頂部繪著相同的陣圖，陣圖間鑲著青色的晶石，青光由此而來，至於四壁，繪風雲拂遠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