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囤貨,而是家裡人也病了,剛好配藥,同樣也需要天香草。
看起來,非常的有說服力。
所以,人家不肯拿出來,也非常地正常。
付寬想要人拿出救命的藥,人家當然要想了又想,遲疑得很,然後,擠價錢。
可是,眼瞅著成事,卻半道上殺出李武來。
因為搶名伎,這周家公子也是沒眼睛,以為家裡眼看著就要發財了,整個京城都快裝不下他了。
竟然就眼瞎地與李武搶了起來,而且還將李武給打了。
這讓李武如何不恨死周家?
於是乎,李武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
構陷,而且,這一次構陷的罪還挺大的,密謀造反。
然後,從周家搜出了一堆的天香草,結果,太醫院的人看了,說是被腐心草熏過了,用這種天香草入藥,久吃,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人的命。
羅輝添油加醋地,像是在講笑話似的,學與付新聽。
付新聽得眼睛瞪得溜圓:「這樣也行?造反,豈不是要滅族?」
羅輝哼道:「你不會覺得他們家可憐吧?雖然罪有些重,不過,他們周家能跟你五叔叔一起聯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李武都敢打,說明平日裡也不是個老實東西。」
付新搖頭道:「我倒沒覺得他們可憐,就是覺得族裡人那麼多,總有一兩個無辜的吧?不過,其實我更關心,能不能聯繫到家裡?我可不想死。」
羅輝忍不住又戳付新的頭,笑道:「你放心,我既然能引得李武去,自然就已經想到了。沒事的,等查到你五叔叔,也不過是謀財害命的罪,不大,連帶不到你,你命安全著呢。」
一想到付亮和付悅就快倒霉,付新很開心,真誠地說道:
「謝謝你,我以前聽我爹爹、還有我娘的話,總防著你。沒想到你心這麼好,真的謝謝。我也沒什麼東西可送你的,只能等著明兒用著我的時候,你儘管說,我一定盡力幫忙。」
羅輝收到一條重要信息,問:「你娘?你是說趙夫人?趙夫人對我不滿意嗎?讓你提防著我?」
付新自覺說錯話了,臉紅紅地,暗地裡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也沒多不滿意,就是誤會你了,沒事的,我以後會跟我娘說,你這個人非常非常的好。」
說著話,付新自覺臉不可抑制地,從耳根往臉頰上蔓延紅暈,付新假意地瞅了瞅左右,道:
「呀,我出來的時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武姑姑該說我了。」
羅輝拉住要跑的付新道:「用不了幾日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別亂說話,知道了嗎?注意著點兒後院的情況,別一天傻呵呵的。」
付新胡亂答應著:「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比我娘和紀媽還能嘮叨?」
說完,頭也不回地從薔薇花架子下出來,左右瞅瞅。
廊檐下的丫頭,三兩個湊在一起打著絡子。
也有鬥草的。
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付新放心地站直了身子,大搖大擺地往屋裡去了。
這回,付新倒不再擔心,羅輝被抓了。
羅輝等付新走了一會兒了,從地上拾起個小石子,往廊檐下一丟,發出聲響。
引得廊下的丫頭往聲響處瞧。
羅輝趁著這工夫,「嗖」地一下,從薔薇花架子下面閃了出來,幾下子,便就飛到了將軍府與琪樂園的隔牆上,轉瞬間,便就飛回到了將軍府。
不過,顯然的,羅輝將事情想得有些簡單了。
就在羅輝一心等著李武,給他送好消息的時候,卻沒想到,周家家長,與付亮聯合的那位,竟然自殺死了。
一心想等著好消息的羅輝,等來這個消息,氣得真罵李武廢物。
若是他親自來的話,決不會將事情辦成這樣。
但問題是,人家李武根本也沒要查天香草的事,不過是審理的時候,發現了,就順帶著查一查而已。
況羅輝一心利用李武,根本就沒告訴李武,他想查什麼。
因此上,惹到羅輝的李武,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當有人報上來,說周家家長自殺後,李武全沒當回事。
造反大罪,大牢裡關著的,這樣的犯人,死得多了。
李武交待辦事的官吏,一見人死了,急忙報給李武,李武大手一揮:
「死就死了,還巴巴地來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死了就埋了,剩下的,該怎麼判怎麼判。就那小子,給我細心侍候著,明兒流邊吧。」
那官吏問:「那天香草的事,還追究嗎?」
李武也知道付寬在到處找天香草,想到上次在趙家的事,便就決定當回好人。說道:
「人都死了,還追究什麼?算了,你派個人,告訴付寬,就說那些天香草被動了手腳,讓他再找別家買吧。」
而付寬自知道周家被抓之後,四處打聽,聽得說是造反時,就已經嚇出一身的冷汗出來。
他最近可沒少與周家接觸,他說是為了買天香草,但若是有誰想將他連帶進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國公府算什麼。
這麼幾年,倒下的家族,比付國公府大的多了去了。
提溜出來,哪一個不曾經勢大如天來著?
付寬著實地老實了好些日子,將天香草的事,完全扔到了一邊,小心地打聽周家的事,到底到哪個地步了。
這天一早,吃過了早飯,付寬才打算著出去,再打聽打聽。
卻聽門上報說,主持周家謀反的官吏,遞了帖子求見。
付寬三魂失了七魄,嚇得面如金紙一般。
趙夫人在邊上安慰道:
「若真連帶上了咱們家,早就官兵把門了。既然是拜帖,應該是有事求見。世子爺怕什麼,去見就是了。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周家犯事,是因為周小郎和著李宰相的侄子爭伎,將李宰相的倒子給打了,咱們又沒傷著人,怕什麼。」
趙夫人沒說,若是可能,她倒是不介意她出面見。
但是不能,她前面有世子付寬呢。
即使沒有付寬,還有付國公,她的兒子們,也輪不到她一婦道人家見客。
趙夫人非常想向來人打聽,天香草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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