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他盯得不自在,輕咳兩聲嘟囔道,「意二?你們門派的名字怎麼都這麼奇怪?」
童子笑眯眯地說道,「師傅的名字是師祖起的。」
其他的也不再多說,看著他溫和的笑臉,小姑娘莫名地就紅了臉,垂下頭躲到夭夭身後不再說話。
小童子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她這樣躲著。
夭夭牽著小姑娘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身旁,好笑地看著她紅彤彤的臉蛋,打趣道,「小蓮這樣是害羞了?」
鐵四的單細胞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不會有絲毫改變,聽到夭夭的調笑驚訝地大聲嚷道,「她也會害羞?」
小姑娘聽到夭夭的打趣本就羞惱,如今又聽到鐵四的話,瞬間怒了,冷哼一聲,將威壓朝著鐵四壓了過去!
鐵四毫無準備之下,雙腿一軟跪趴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夭夭。
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是那個還沒他腿長的小姑娘出的手。
鐵二也不相信,所以他「噗通」一聲跪到鐵四旁邊朝著夭夭說道,「小四他一向說話不過腦子,仙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說完便「嘭嘭」地開始磕頭。
莫名背鍋的夭夭:……
她什麼都沒做!
小蓮在旁邊撇撇嘴,不屑地看著地上的鐵四兩人,「誰告訴你們是姐姐出手的?對付你們這樣的弱雞,我自己就行!」
鐵二磕頭的動作僵在原地,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一臉傲慢的小姑娘,接受了這個讓人震驚的事實。
原來這小姑娘也是仙人!
怪不得她總是一臉高傲,各種看不起他們,原來她也是仙人,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跟著仙人一起的怎麼可能是常人?鐵二懊惱地想著。
等他相通這些關節,半點都不停歇地轉了個方向,將剛才的賠罪又說了一遍,「小四他一向說話不過腦子,小仙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說完又朝著小姑娘「嘭嘭」地開始接著磕頭。
鐵四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僵著身子看著肉嘟嘟的小姑娘腦子還是轉不過彎來,這么小的孩子怎麼會那麼厲害?
小童子在旁邊安靜地看著,雖然有所遮掩,可是若有似無地目光還是不時地掃向小蓮,眸色越發疑惑,猶如蒙上一層濃霧。
自從鐵二開始朝她磕頭,小姑娘就有些無措地朝著後面微微挪了挪步子,只是動作極其細小,除了夭夭,倒也沒人發現。
她故意咳了兩聲,小大人一般地背著手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這次我就不和他計較,若是再敢有下次……」
未盡的威脅往往更能威懾眾人,更別說她才剛剛顯露出來的恐怖實力。
鐵二忙說道,「再不敢的。」
又踹了旁邊仍舊僵著身子的鐵四一腳,鐵四被他踢得一個趔趄,瞪圓了眼睛看著鐵二張口就準備開罵,想到剛才的事情就消停下來。
鐵二看他不語毫不客氣地又踢了他一腳,鐵四這才耷拉著耳朵站在那裡訥訥說道,「以後不敢了。」
小姑娘昂著頭很是驕傲地說道,「那我就放你一馬。」
說完就大步朝前走去,一抬眼就看到前方那童子含笑掃過來的眸子,步子頓時就緩了下來,安安靜靜地走到夭夭身旁跟著她,再不複方才的意氣風發。
夭夭在此次事件中未發一言,安靜地看著小姑娘的作為,對於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她對小姑娘的期望不高,論實力即便是在修真界,小姑娘這種修成人形的妖物也是中上水平,又有自己跟著,不怕她出事。
她就是擔心小姑娘不懂人情世故,不辨是非曲直,沒有基本的善惡是非觀和道德觀。如今看來,小姑娘很好,不恃強凌弱,也不仗勢欺人,處事點到即止。
夭夭不說話,蕭麒就更不發表意見了。一來他的話在小丫頭那裡沒什麼作用,二來有夭夭在,定不會容許小丫頭傷了那兩人的性命,最多給他們一點兒教訓。
再說鐵四那個腦子,確實也該給他上點兒弦了。
不懂得謹言慎行,不考慮對手實力,這樣直槍直炮的性子若是不給他緊緊,跟在自己身邊早晚得給自己惹出禍事。
經此一事,鐵四對小姑娘的態度是徹底變了,雖然算不上恭敬,但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不知收斂。
幾人在小童子的帶領下,不過一會兒就到了意二真人的洞府。
夭夭提步進去,就看到一個廣袖長袍一頭白髮的男子背對著他們坐在蒲團上,男子的背影在寬大的衣服下顯得有些瘦弱。
那人聽到聲響,起身緩緩回頭,眉峰高挺,一雙星目含著溫和的笑意專注地看著夭夭,低啞地聲音響起,「前輩,您來了。」
聽到他對夭夭的稱呼,蕭麒的腳步頓了頓,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跟上。
夭夭原還道那個引路的小童子怎麼脾氣那麼好,遇到小姑娘發脾氣都是一副笑眯眯地樣子,如今看到眼前這人才明白,不愧為師徒!
毫不客氣地抬手招了一把凳子坐下,看著對面臉龐稍顯稚嫩卻已滿頭華發的人,挑眉問道,「你認識我?」
小姑娘看到夭夭的樣子,也不客氣的招過來把凳子。
蕭麒看了看身後的兩人,無奈地嘆口氣,招了三把凳子。
意二抬著袖子掩嘴虛弱地咳了幾聲,沒有衣袖遮掩的雙手如同被吸乾了血液一般只剩下乾巴巴地皮膚貼在骨架上,就連骨頭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夭夭看著他的雙手眼眸微眯,不動聲色地說道,「你的身子看起來很不好。」
意二聽罷直接笑了起來,一時竟笑得停不下來,笑著笑著原本停下的咳嗽聲也響了起來。
夭夭;……
她說了什麼?這人的笑點未免也太低了!
意二笑著笑著眼角甚至開始溢出眼淚,笑了好大一會兒才止住了笑聲,舉起乾巴巴的手在眼角擦了幾下將淚水擦去,眼中還含著方才未消的笑意,「意二查閱典籍一直以為前輩是個耿直的人,沒想到說話竟如此委婉。」
蕭麒挺直的背都僵了起來,夭夭到底是什麼人?典籍竟然都有記載?
心中愈發不安,以夭夭的實力,若是不能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自己又憑什麼能留下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