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鈞自覺自己平時是威嚴了一點,可是也很平易近人,為什麼士兵們都對他敬而遠之?
顧大將軍對自己的認知很不到位,憑他一張冰山臉,足以喝退各種各樣的人,更別提本來仰慕他威名的士兵了。
楚琋月見他臉色不對,眼珠一轉想到了他為什麼臭著一張臉了。她笑嘻嘻的往前走了幾步,趴在桌撐著下巴說道,「三哥,其實他們都很想跟你說話,但是鑑於你平時自帶的壓力過大,他們都不敢,並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
顧霆鈞迅速抓住了重點,「他們為什麼怕我?」
這個問題一下子噎住了楚琋月,她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霆鈞。
她能說她也很怕顧霆鈞嗎?特別是他板著臉的時候,簡直是人鬼勿近好嗎?
跟他朝夕相處結了婚的人都這麼怕他,更別說那些一年到頭都跟他說不了幾個字的士兵了。
顧霆鈞倒是沒感覺到自己的問題有什麼不妥,不過對楚琋月臉的表情有些不解,「怎麼了?」
「呃...」
楚琋月挑揀著回答著顧霆鈞的問題,「是這樣的,三哥!其實你並沒有多可怕,只是他們不經常跟你說話,也不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都不敢過來跟你說話,更別提跟你聊天了,對不對?」
「不對,」顧霆鈞乾脆的否決了她,「連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都不了解,看來訓練還不夠全面。」
楚琋月頓時想去撞牆。
那些辛苦訓練還被帶了災的士兵們要是知道她無意的一句話會讓他們的訓練又加重了,顧忌她以後都不敢出現在部隊了!
「有問題嗎?」顧霆鈞還是沒從自己身領略到問題的所在。
楚琋月不確定自己的下一句話會不會又是一場災難,她不敢隨意回答,只能換了話題,「對了,三哥,這幾天怎麼沒看見馮校?」
「他負責卓醫生復原的事情,這幾天都會較忙,等過幾天事情辦妥了能恢復正常了。」顧霆鈞說的風輕雲淡,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對別人來說多麼嚴重的災難。
首先,在卓昭雲那裡猶如滅頂之災。
楚琋月想了一下,她不確定的說道,「三哥,你這樣安排卓醫生的話,校那邊會不會有疑問啊?畢竟卓醫生是他的妹妹!」
「馮峰跟了我很多年,對這個決定我相信他會支持的。」並肩作戰多年的兩人,早已對對方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們之間的默契不是誰都能得的。
而他對卓昭雲下的通知,馮峰也一定能理解。
事實是,馮峰在得知這個決定之後,一個字的問題都沒有,反而還很感謝顧霆鈞做下這個決定,不然誰都無法保證卓昭雲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作為卓昭雲唯一的親人了,馮峰雖然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誰都看得出馮峰是很在意這個妹妹的,甚至連卓昭雲不想讓他們的關係被人知道,馮峰都可以順從她瞞著一切,是為了讓她高興一點。
能做到這份,馮峰真的吞下了無數的苦果。
楚琋月並不覺得有多心疼的馮峰,她可以理解馮峰為什麼這麼做,只是這種做法有些盲目,反而還得不到任何成效。
「三哥,校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楚琋月在次遇到卓昭雲之後,感覺到她性情大變了,這個場面顧霆鈞也看到了,卓昭雲的情況著實令人擔憂。
顧霆鈞臉部的線條明顯了些,他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道,「醫生說她的情況屬於選擇性逃避,是精神疾病的一種,暫時不能受到強烈的刺激,否則後果誰都無法預料。」
精神疾病?
楚琋月怎麼都沒想到,那麼精明的卓昭雲會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她即心驚又忐忑,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抬頭看向顧霆鈞,卻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神色。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卓昭雲精心偽裝這一切,到底是想幹什麼?
軍事法庭的開庭審理之日,並不像一般法庭會出現觀庭人員。參與案件審理的人員除了律師和罪犯之外,剩下了軍人,甚至連法官都是軍人。
實習生涯的第一次開庭還有半個小時要開始了,楚琋月竟然有些緊張。
天知道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甚至被抓進警察局都沒有緊張。
軍事法庭不大,審理過程卻一般法庭要嚴肅的多,程序也簡潔明了,沒有關庭人員的干擾,案件審理也很快,基本加場休息也不過一個小時。
每次審理之前,案件都會提前發到各個相關人員的手,謹防在審理過程出現不一致的情況。實習生大多坐為旁觀或者打下手的,能自主出庭的情況很少。
楚琋月實習沒多久遇到了可以獨自場的案件,連她自己都感嘆運氣好的沒天理!
她抱著資料在門口不住的張望著,法庭里的人按部班的分批進去,等到他們都站在各自的崗位之後,最高裁判人才會入場,預示著審理即將開始。
看到辯方律師入場了,楚琋月趕緊整了整衣服,抬腳一臉嚴肅的走了走了進去。
辯方律師和她一樣也是實習生,年輕的面孔有獨特的自信和朝氣,讓肅穆的法庭里少了一些沉重感。
楚琋月站在位置之後,對著辯方律師點頭問好之後,便站直身體等著一切緒。
辯方律師看到她示友好時明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有些不自在的回敬了一下。
楚琋月不以為然,繼續等著一切緒。
軍人的時間觀念非常準時,秒針剛指到十二,裁判員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全場起立!」
眾人都站的筆直,裁判員位之後,嚴肅的說了一聲,「坐下。」
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全場又恢復了安靜。
整個流程是固定的,楚琋月在觀看別人發言的同時,也順手打開了自己的資料,正要低頭對一下資料的要點,眼神卻突然變了!
她現在手裡的這一份資料並不是自己當初的那一份,厚厚的紙張甚至沒有一個她需要的東西!
顯而易見,資料不是被人換了,是拿錯了!
而每份資料在提交之前都會標註的清清楚楚,基本不會出現資料拿錯這種低級錯誤。目前最大的可能是,她的資料被人換了!
得到這個結論,楚琋魚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這是她第一次實習,能不能成功的踏入法律行業,這一步是至關重要的一步,要是出了差錯,她的職業生涯或許會此劃句號!
她拿著資料的手狠狠的攥了起來,到底是誰要這麼處心積慮的害她?
她的腦海里迅速閃過了一個人,快到她險些抓不住。
那張臉陌生又熟悉,帶著對她的不滿和憤慨,光是看到她覺得不順眼的那種。
楚琋月涼了半截的心霎那間如墜冰窖,如果那個人真的有心害她,那她手裡的資料被換,一切說的通了!
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有時候斬草除根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保證關鍵時候不會有人子啊關鍵時候壞了重要的事。
「正方律師,請發言。」
威嚴的提醒聲音驚醒了楚琋月,她猛然間回過神來,發現一眾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連忙穩住心神,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人生第一場辯護,「法官大人,按目前的證據來看,這個案件目前有三個較明顯的疑點。首先是...」
有驚無險。
這四個字是楚琋月辯護結束之後唯一的感慨。
還好她記住了最關鍵的要點,能夠鎮定的臨場發揮,不然這一場下來,她早失去辯護資格了。
她拿著不知道是哪個案件的資料找了管理室,裡面坐著的還是三個人,沒有她熟悉的面孔。她依舊近找人問話,「你好,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王迅的人?」
「王迅?」那人打量了她一眼,說道,「他休假兩天,明天可以正常班了,有事嗎?」
「沒事,我是找他問點事情,既然他不在算了。」楚琋月拿著資料出了大樓,她站在陽光下,手裡依然是那份沒頭沒尾的資料。
她拿出電話,在面找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想要的東西,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哼,你躲不過去的!」
靠近部隊的居民樓里,七層的小高層沒有電梯,樓外面的塗層有些開裂,地都掉了些許碎片。
四樓的房子裡,白色的牆壁和白色的窗簾成了房間裡唯一搭調的東西。一室一廳的房間裡陳設及其簡單,除了一張床和沙發之外,剩下一些衣服之類的東西。
物品雖少,但是房間打理得還算整齊,地面也沒有物資,看得出住的人不是個邋遢的人。
「丁零...」
房間裡的人聽到門鈴聲,疑惑不已的走過去開了門,「誰啊?」
「是我。」
軟糯的嗓音無冷靜,似乎連裡面的人會是什麼反應都想到了。
聽到是女孩子的聲音,房間裡的人不加防備的開了門。在看到來人時,他下意識的準備關門,可是礙於面子還是止住了動作,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像我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想知道一個人的住處也不是什麼難事,對不對?」
楚琋月根本沒打算讓王迅對她改觀,她一把推開了擋在門口的人,大剌剌進了房間,絲毫不擔心會出什麼事。
楚琋月一副來者不善餓模樣,王迅顯然也想到了她是因為什麼來的。
私人恩怨不便被外人看到,他關了門轉過身,見楚琋月正好的打量著他的房子,更加不悅的說道,「你來幹什麼?」
楚琋月聽到他說話,終於停止了打量,正視這他說道,「我來幹什麼,你不是因該最清楚的嗎?」
王迅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他壓住情緒面不改色說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我可以解釋給你聽啊!」
楚琋月眯著眼睛望著他,王迅卻總覺得她的不懷好意,看著背後滲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