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的蔓延速度沒有親眼看過的人很難想像。一窩蟻 www.yiwoyi.com
鄭嘉旋從張小劍的身邊跳到dj台上這短暫的時間內火光已經蔓延了棚頂所有角落,濃稠黑煙一吞一吐,紅光籠罩了酒吧內的每一處角落。
劣質的隔音板是助推火勢的最大幫凶,當火花墜落時,尖叫聲將鄭嘉旋的喊聲徹底掩過。
緊接著又是一聲爆炸聲響傳來,所有人都感到了腳下一顫,滿地潑灑的酒水起火,場面再也無法控制。
幸好許多人已經通過逃生通道和安全出口逃離了現場,火勢還沒有吞噬出口。
但不可避免的是無論鄭嘉旋如何嘶喊,人們本能的開始發生了衝撞,沒有人不想活著走出去,即便出口就在眼前,但沒有人不恐懼。
張小劍這時和很多人一樣產生了恐懼。
他知道自己必須離開這裡,洪辛書不知道去了哪裡,已經無法找到,他能做的只是把鄭嘉旋帶走。
再次擦了一下臉上的一道血痕,張小劍用最快的速度沖向鄭嘉旋。
dj台上的她顯得有些無助,她跳下台面,想要儘自己所能去做些什麼,雖然她也不能做什麼。
然而還不等有任何動作。
不知道從那跑來一名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撞在了她的肩膀上,沒有道歉,沖向了出口處。
慣性讓她側身,腳下的小高跟踏空,她的腳腕和地面呈對摺狠狠一扭。
在她吃疼跌倒時,張小劍拉住了她的手臂。
「走。」
事已至此,即便內心還有責任感,但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鄭嘉旋黛眉一簇,腳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發出了聲低哼。
張小劍看了一眼她本來漂亮的腳腕,發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迅速腫脹。
二話沒說,張小劍背對著她喊道:「上來。」
鄭嘉旋這一瞬不知為何有些猶豫,但嗆鼻的濃煙已經讓她明白再不走就遲了,一咬銀牙,她跳上了張小劍的背。
摟住鄭嘉旋觸感細膩的雙腿,感受到背後的柔軟,張小劍心神一盪,但明白此時千鈞一髮立刻迅速收斂,用最快的速度邁動雙腿。
鄭嘉旋用自己領口遮住口鼻,一指遠處喊道:「這邊。」
酒吧內部設有多個出口,但經過長廊最終都會匯集在門口的大廳中。
張小劍和鄭嘉旋進入了員工入口,感受到煙霧的火警噴水器正在噴灑著水霧,不僅淋濕了他們,也淋濕了在其中逃命的所有人。
沒跑多久,張小劍發現自己和鄭嘉旋就已經來到了酒吧的大廳中。
眼前的景象好似兵荒馬亂,甩掉的鞋子,跌倒的人,尖叫和吵雜聲音不斷,淚水和驚恐蔓延。
張小劍來不及感受全身上下被淋濕後混合著汗水的黏糊糊感覺,他背著鄭嘉旋沖向門外。
似乎一口新鮮的空氣就可以讓人恢復理智。
許多之前逃出來的人,在門外正在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些有血性的人衝進了火勢還未蔓延的大廳拉起了被撞倒的人。
張小劍呼吸到江城的新鮮空氣時沒有產生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只有一種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的感覺,仿佛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直到又是一聲轟鳴,來自二樓的酒吧食堂,窗戶木料在火光噴射,然後在火光里融化,一團黑煙洶湧而出後,張小劍這才呆呆的將鄭嘉旋放在路邊,看向那爆炸的窗口。
眾所周知,火災中死去的人多數不是因為被燒死,而是被熏死。
這也是張小劍對火災僅有的片面了解。
他這一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樓下,耳邊的一切吵雜已屏蔽。
鄭嘉旋的腳腕腫的像個饅頭,她看著張小劍濕漉漉的背影,就發現他要再次沖回去,她勉強拉住了他的手。
這時遠處的警笛聲由遠至近。
五台消防車一字排開擋住了張小劍的視線。
消防員們用最快的速度下車,架起雲梯,扛起水槍。
張小劍看到了帶著安全帽,穿著防火服的鄭嘉凱。
鄭嘉凱也看到了他,目光一挪看了一眼灰頭土臉的妹妹,但立刻轉頭喊了一聲:「走。」
在鄭嘉凱帶著消防員衝進酒吧不過兩分鐘的時候,酒吧大廳內的紅光已經在張小劍的瞳孔中閃爍。
沒有人再走出來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死亡?
「完了,完了,出口著了。」不知是誰喊著。
張小劍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更加呆滯。
很快又來了消防車,五六個消防員扛起高壓水槍與噴出的火舌鬥爭,還有一些消防員,拿起大錘竟是要開始砸牆。
張小劍看到了這一幕,目光不再呆滯,他站了起來。
鄭嘉旋不得不道:「現在你什麼都做不了。」
張小劍搖了搖頭:「我還有一膀子力氣。」
鄭嘉旋不明白張小劍這句話的意思,但張小劍已經沖了出去,來到了那些砸牆的消防員旁邊。
看不見他們是如何溝通的,反正張小劍一把搶過了本應該在消防員手裡的大錘,然後他竟然輪了起來。
鄭嘉旋不知道砸牆錘到底有多重,但她知道這東西一般人根本輪不起來,即便輪起來也用不上力量。
但張小劍似乎不太一樣,砸牆錘在他的手裡好像只是玩具。
很早之前張小劍的力量就已經來到40,後綴描述為優秀的力量鍛煉者。
前一陣他在拼盤演唱會完成任務,又獲得了三顆果實兌換券,沒事的時候又吃了三顆力量果實,現在他的力量數值已經來到了70,後綴描述為接近人類力量的頂峰。
所以張小劍手中的砸牆錘和玩具沒有任何區別。
在他的輪動下,牆壁發出了一聲巨大轟鳴,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
剛剛被搶了砸牆錘的消防員話到嘴邊收了回來,張小劍的第二錘再次落了上去,破風之聲有些刺耳。
大錘與牆面狠狠接觸,張小劍掄的整個人雙腳都已經離地。
又是一聲宛如爆炸般的轟鳴。
厚實的牆壁破了一個口,一股黑煙涌了出來,然後整面牆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