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舉人聽到李海這話,怒目直瞪李諸,轉頭對鄧氏道:「書一日不讀易忘,孩子現在是秀才,不可以驕傲自滿,有多少位青年秀才沒有考中舉人,這都是有先例的。」
鄧氏看向李海,道:「爹,我醒得的。」
李諸像沒事人一樣抱著濱濱立在一旁。
李海看了看鄧舉人,看向自家爹李諸,不知是抱怨還是告狀道:「書我一日可以看一本,不過爹要我們都背出來,我現在都是背書,濤兒及波兒也是,咱們已經很久沒有看書了。」
鄧氏聽後一個大喘氣,這個孩子說話就是讓人著急。
鄧舉人聽後點點頭,看向鄧氏,還是不滿地搖搖頭,拉著李海入屋,李濤及李波隨後。
鄧氏心裡嘆了口氣,自家爹的倔脾氣又犯了。
鄧夫人笑著從李諸手裡抱過濱濱,笑著對鄧氏道:「別管你爹,難得回家一趟,住多幾天?」
李諸看向鄧氏,鄧氏嘆了口氣,對鄧夫人道:「娘,咱們入屋再說。」
鄧夫人奇怪地點點頭,一邊入內一邊安排身邊的小丫頭道:「讓廚房整些糕點,將我上次買的金耳針拿過來。」
鄧氏聽後看向鄧夫人,道:「娘,你給濱濱買了耳釘?」
鄧夫人笑著道:「對,上次在金鋪里看的,一個小釘,正適合濱濱用。你這孩子,做人娘了,也不為孩子籌劃籌劃。濱濱現在小,現在釘這個正合適。」
鄧氏聽後無奈地道:「娘,這耳釘不需要了。去年她大姑送了個有花的銀耳針,我想給濱濱穿耳洞時,這孩子哭得聲音都沙啞了。濱濱哭,李濤及李波也跟著哭,那個場面,我是不想再經歷了。可憐孩子從未如此哭過,啞了幾天,我現在是不打算給濱濱釘這個了。索性有些人家也是不給孩子釘這個。」
鄧夫人聽後皺了皺眉。道:「人家那是沒錢,才不給孩子釘這個。哪家日子過得去的,委屈孩子這一些東西的?」
濱濱忙撫住耳朵撒嬌道:「外婆,不打這個。疼,疼。不釘。」
李諸在旁邊接著道:「娘,孩子嬌養,不是要身上沒傷,這個洞不一樣是傷。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沒必要。如果以後的男兒因濱濱沒有這個耳洞而不娶濱濱,咱們家養著。」
鄧夫人聽後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搖了搖頭,抱著濱濱當先向廳內行去。
鄧夫人、鄧氏及李諸到時,鄧舉人正在考較李海哥仨的學問。
鄧夫人招呼鄧氏及李諸至旁邊坐著,喝些水及吃些糕點。鄧夫人道:「這些糕點比不上你家鋪子裡的精美。是能入口的。你們試試。」
李諸及鄧氏謝過鄧夫人,邊吃東西邊等鄧舉人忙完考較。
一柱香的後,鄧舉人點頭笑著道:「不錯,基礎紮實。仨人都是好的。」這時鄧舉人看向李諸夫婦臉色才略緩。
李諸笑了笑,道:「爹,我這次過來,是要說說我想與我娘斷母子關係的事的。」
鄧夫人啊李諸的話,驚訝地道:「脫離母子關係!」
鄧舉人驚訝地看向李諸。李諸喝口水,將李嬤嬤及李稻的事的說與鄧舉人及鄧夫人。
李諸說完後,鄧夫人驚愣得嘴張得可以塞入一個鴿蛋。在鄧夫人的觀念里,自己吃苦也不能苦孩子,顯然李嬤嬤的事她有點接受無能。
鄧舉人想了想,道:「我幫你們牽這個頭。我去縣衙約個官。你們請上村裡的里正及有聲望的人。還有梅大學士及榮師傅,到你家『天天吃』鋪子的雅間,大家一起見個證。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鄧氏聽後笑著點點頭。
李諸皺著眉,道:「可是。我娘那樣的情況,我恐她上不來鎮上。」
鄧舉人聽後嘆了口氣,抹了抹額上莫需有的汗水,道:「你們兄弟姐妹幾個都脫離母子或母女關係,這是好的。你爹休棄你娘,你們家是全家人與你娘脫離關係。這樣對你的名聲影響不大,是最好的狀況了。你們不能上鎮上,在村里,請也要里正及族裡有名望的人過來,還要到衙門裡報備,過紅文。」
李諸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鄧舉人想了想,道:「你約了里正,報個日子過來,約不了官下村,我怎麼也要走這趟。你讓梅大學士、榮師傅也一起做個證。做證的身份越高,這可信度也越高,對你們以後就越有利。」
李諸感激地點點頭。鄧氏聽到鄧舉人這話,笑著道:「爹,到那日,你將大哥也叫上吧。」
鄧夫人點頭道:「這是一定的。」
鄧舉人嘆氣道:「如果可以,將你娘送上鎮上來,用我剛剛說的第一個方法,這是最穩妥的。你們回家商量一下。」
李諸及鄧氏都鄭重地點頭應下。
李諸及鄧氏在鄧舉人家聊了會兒家常及家裡日常的事方離開。
出鄧舉人家,李諸一家迅速回村,與李嬤嬤的關係,真是越早斷越好。李嬤嬤不止將與李諸的親情磨沒了,她現在的作死法,只是徒增厭。
李諸回到家裡,將鄧舉人說的一一與李老爺子、李漁及李翠花、李翠巧說了。
李老爺子點頭,二話不說,出外與里正及村裡有名望的人約時間。
李漁、李翠花及李翠巧知道只是與李嬤嬤脫離關係,但仍是要贍養盡孝,都沒有說什麼,出了李稻的事後,這已經李諸處理的是最好情況了,沒見李稻將李嬤嬤一丟回家,話都不願意多說兩句。
李老爺子約了時間,李諸則請余老頭上鎮上報與鄧舉人知,現在忙秋收,自己家裡的人,都分不開身。
濱濱對與李嬤嬤脫離關係完全不關心,不管是否脫離關係,如果李嬤嬤犯著濱濱,她相信她有幾十種方法令她自作死。濱濱關心的事物一直都清晰明瞭,錢。
濱濱一直關心茶樹苗,在一兩茶葉一兩銀的市價中,濱濱將茶樹苗看著金子。這天見著余老頭。濱濱循例問一輪,每次見著從鎮上回來的余老頭及張大伯,濱濱都要問上一次,村裡的人也習慣了濱濱的人小鬼大。
不同於往日的敷衍以及顧左而言他。余老頭笑著道:「我昨天剛從鎮上回來,看到一艘海船上有茶樹苗,昨天回來與張老頭喝了兩杯酒,不記得通知你們家了。」
濱濱聽到這話,眼睛直泛亮光。李諸聽後笑著道:「余大伯。這事要謝你通知咱們家,我今天與你一起上鎮上。這苗咱們濱濱盼很久了,咱們一起?」
余老頭笑著點頭。李諸給濱濱帶了件披風,拿了些現銀,倆父女誰也沒有知會,跟著余老頭就上鎮上了。
到了鎮上,李諸讓余老頭將他與濱濱倆人在看到賣茶樹的船旁邊放下,余老頭獨自到鄧舉人處約去李家村的時間。
濱濱見幾株放在甲板上的樹苗眼睛直放光,只其樹如瓜蘆,葉如梔子。花如白薔薇,實如栟櫚,莖如丁香,根如胡桃。濱濱在現代經營茶館,為了保證貨源,特意至茶園巡視,見過茶樹,故一眼認出。
濱濱觀臂粗腰圓的船家將茶樹苗隨意地放在甲板上,心想,這茶在其他國家可能不是稀罕物。這價錢有待商酌。
李諸看到在地上擺放的樹苗,有點鬧不准這是否就是茶樹苗,對船家問道:「兄弟,你們這裡可以茶樹的樹苗?」
船家將甲板上的樹苗拿起。笑著道:「這是我兒子扔上船的,你要就開個價。你們這裡的茶貴,我這幾株可是金貴事物,你看看,什麼價錢?我考慮考慮。
濱濱一聽這話,心裡直悔。誰說古人比不過現代人的。她就跟誰急。市場調查什麼的,要不要那麼專業?
李諸笑著搖了搖頭,應道:「兄弟,你那裡這樹很多?」
船家笑著道:「也不是,只是我家是開茶園的,剛好有這個。我這次帶了上好的茶葉過來,多條銷路不是?」
濱濱聽到這話,眼睛咪了咪,笑著對李諸道:「爹,這位伯伯家的茶葉多得拿出來賣,是不是說明他們家很多這個樹苗?」
李諸笑著向濱濱點點頭,船家聽後笑道:「小姑娘,就算我家很多這個,你們這裡沒有,我這幾株苗,可不是隨便能夠買到的?」
李諸看向船家道:「船家你說個價,咱們看看合不合適?」
船家想了想,道:「我也不枉你們,這是我們普通的茶樹苗,這個長出來的茶葉,我在你們這裡是賣三十兩銀子一克的,這苗雖包有土,葉也是綠的,但從我們那過來,二十多天的時間不知道是否存活,我計你們十兩銀子一株。」
李諸看共七株,想了想,欲點頭,濱濱搶先道:「船家伯伯,咱們家都要了,你這些還不一定都能活的,你計咱們五十兩吧。」
李諸一的濱濱的話,點點頭,不出聲。
船家看大人認同的模樣,看了看有些發黃的樹苗,想了想,故作咬牙道:「不行,最少六十三兩,就是我今年的歲數,咱們當交個朋友。」
李諸聽後看了眼濱濱,濱濱皺著小眉,不知道是否答應,濱濱心裡想,消息閉塞,沒有市場調查就是睜眼瞎。
李諸笑著看濱濱故做大人樣逗趣的樣子,笑夠了,點點頭,放下濱濱,認真地數了六十三兩給船家。
船家一邊接過銀子,一邊道:「這位兄弟,我這次的貨中,除了茶葉,還有一些小巧的玩藝,你看看有沒有孩子需要的?」
李諸聽後興趣上來,點點頭。
船家將坐著的箱子推出來,當著李諸的面打開,道:「這些是我們那邊給孩子玩的東西。看你是爽快的,選一下,我計你便宜些。」
濱濱一看掀開的箱子,只見內里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小龜,類似於鱷魚的,佛鱷龜。
小鱷龜頭部呈三角形,頂部灰褐色,散布有小黑斑點,並有數粒小突起物,頭部不能完全縮人殼內。龜的口裂較大,達眼睛後部,頸長,呈淡黃色。背甲寬短,長與寬幾乎相近,成體背甲棕褐色(幼體黑色),每塊盾片均有突起成棘狀,且從棘的頂點向左、右、前三個方向形成放射狀條紋,背甲後緣呈鋸齒狀。成體腹甲淡黃色或白色(幼體黑色),腹甲較小,四肢不能縮人殼內,肥大且粗壯,表皮不規則的散布小的疣粒,腹面有大塊鱗片,趾、指間具強大的爪及豐富的蹼。尾長,是背甲長度的一半,尾部覆以環狀鱗片,背部形成棘,似鱷魚的尾。頸部為明顯突起肉刺,背甲呈長橢圓且無明顯隆起,前窄後寬,後部有明顯鋸齒狀。膚色淡黃。腹甲純黃色。頭部較尖。上頜似鉤狀,但鉤小,觸鬚僅有少量,背甲棕黃色或黑褐色,有三條縱行棱脊,肋盾略隆起,腹甲灰白色,無上緣盾,尾略短,最顯著的特徵是尾的背面有一鋸齒形脊,即尾棘。它是很兇猛的食肉動物。
濱濱眼角跳了一下。
李諸興趣勃勃地看了幾眼,選了個六隻爬上爬下比較活躍的小龜,問道:「這個什麼價錢?」
船家笑著道:「這些是我在海途中捕捉的,給您計便宜的,只需要六十兩銀子。價錢貴了些,但咱們這是獨家。您說是不?」
李諸笑著點點頭,讓船家將小龜都捆綁一想。又向船家買了個小桶,裝了些水,提著水桶即離開。
濱濱看了看自家爹的小桶,一會兒笑,一會兒搖頭。她擔心龜傷著自家人,但想到這龜的食用價值及裝飾價值,又是一陣高興的。她前世就極喜歡吃這個龜。
鱷魚龜肉質細膩,無異味,是高蛋白,低脂肪,低膽固醇,低熱量的高級食品,不但是時尚的名貴佳肴,且藥用價值極高,肉可通脈助陽,補陰血,益精氣,是久病體虛,產後進補,腦神經衰退者滋補佳品,龜板具有消腫,治病等功效,龜背殼不但可入藥,還是一種天然的工藝品。完全就是現代的白富美的最愛,雖然樣子不討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