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熾聽了李諸的話後想,果真如此,一臉的以為然。
而一邊的濱濱則在算計著,如何讓鄧熾早點去應試,拿到他的俸銀,減少家裡的損失。但是又想到,他是前皇子遺孤,如果身世被查出來,會累及全家,有銀子也沒命花。
濱濱在旁邊將可能遇著的問題想了一遍後,發現鄧熾不能去考舉人。如果查身世,只這條,就會累及自己全家人。想從鄧熾身上炸出錢,唯有引其經商。如果鄧熾種地,家裡要出人、出錢幫忙,而且要十多歲後才可以種地,但是經商,只要有頭腦,早早就可以賺錢。濱濱越想越覺得可行,決定等自己大兩歲後,試試其本事,然後再進行引導。
因為李諸終於鬆口,同意看書考舉人,家裡的人都很開心,破天荒吃個晚飯吃了大半個時辰。
吃好後,眾妯娌搶著洗碗筷及收拾,孫大娘閒了下來。
孫大娘裝了三個袋子的南瓜餅,遞給張貴、李諸、李田,道:「今天哄李海幾個做的南瓜餅,拿著回去吃。」
李諸說了明兒上鎮上買鴨鵝,可以送紅結及羅氏、張氏上鎮上。羅氏及張氏一口應下來。
眾人謝過拿著南瓜餅,各回各家。
第二日卯時,李海、鄧熾起床背書,鄧氏將考舉人需看的書,拿出來遞給李諸,李諸皺了皺眉,道:「其實我已經看過一遍,都背了下來了。再看也沒有什麼意思,不懂還是不懂。」
鄧氏聽後嘆了口氣,道:「要不你拿著你不懂的地方,上鎮上問問爹,他應該懂得比較多。」李諸聽後搖搖頭,道:「我之前與岳父探討過,但是,他說的,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具體哪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唉,要不我將這些書。一個字一個圪垃都不放過,再看一遍。」鄧氏聽李諸願意看書了,高興的點點頭。
由於李海一直都在背書,李海看書及背書,竟比李諸快一些。李諸對李海道:「你小子將書通背出來後。給我逐字再看一遍。讀透了,讀懂了,看書才有意義。知道不?」李海聽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鄧熾聽後就糾結上了,自己千辛萬苦背了書,還要再一個字一個字看,這書什麼時候看到頭?
李諸帶著孩子看了一個時辰的書,叫醒李濤倆兄弟,繞著村跑步拾糞。這比往日早了一個時辰,李諸是考慮到待會要上鎮上,先跑了步再回家看書。等會二位嫂子一來,就可以立即上鎮上,孩子們也不會落下跑步。
跑了步回家看書,書本里的很多東西很像都豁然明白了,腦瓜子也比往日好使,而這就奠定了李家每日晨跑及看不懂書內的內容就跑步的習慣雛形。
辰時,羅氏及張氏、大伯李洪深都到李諸家準備搭牛車上鎮上。仨人看到收拾乾淨的孩子們,及收拾好的牛車,心裡就舒爽了一下。
張氏笑著道:「諸,不知情的人到你們家。還以為是家道中落的有錢人家的孩子,看看,這收拾的,不論是家裡。還是孩子們,就是比普通人家的整潔。」
鄧氏聽後笑著應道:「二表嫂,咱們可是辰時起的床,不收拾東西,閒著也不是事。」張氏聽後點點頭,羅氏聽後不平的道:「見天可憐的。你們天天這樣,身子怎麼吃得消?」鄧氏搖搖頭,道:「習慣了,也沒有什麼。在孩子們往日吃的上面注意一下,也是行的。」
羅氏及張氏聽後點點頭。張氏關切的道:「你們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不只要注意孩子們的。」鄧氏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現在分了家,吃的東西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身子是慢慢養的,也沒有說早起幹活身子就不好的說法。
大伯李洪深對李諸道:「我與你們一起上鎮上,我幫著你選些鴨鵝。」眾人一聽,就知道大伯李洪深是想看著李諸,看著他不讓其亂花錢。李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扶著大伯上了牛車,遂車著一車的紅結及羅氏、張氏上鎮上。
戚九過來與鄧氏打聲招呼,說午飯在尚老處吃,自己去忙活竹管子。戚九人老實,做事鄧氏是放心的,點點頭,由得戚九去忙活。
昨日孩子們吃了餅,今日有點眼屎,鄧氏決定今日去采野菊,煮水讓孩子們下下火。
孩子一聽到鄧氏要去採花,哪有不鬧騰的?除了鄧熾,濱濱及李海哥仨都想跟著去玩。鄧氏想著孩子們天天窩在家裡,出一下去也是好的,便同意帶著大家一起到村後山,採摘野菊花。
孩子們懂事,李海提籃子,鄧熾主動提出抱濱濱。鄧氏看鄧熾本身也還是個小人,沒同意,由鄧氏抱著濱濱。
雖然現在內亂,李家村的人都避過了這一禍,村子旁邊的野菜、野生的花草,並未被破壞。大家有說有笑,很快就到竹林里了。
戚九在竹林砍竹子,看到主人家過來,忙打招呼。鄧氏笑著將濱濱放下,說明自己過來是採摘野菊的,戚九笑著道:「這我可幫不上忙,你們看看。」
鄧氏帶著孩子們在竹林里四處尋找。一下午,眾人只採摘了一小攝的菊花。鄧氏估摸著給四個孩子喝是夠了,才打道回府。
由於李諸家的孩子們多數在家裡看書,很少出門。李翠花看到孩子們入院子,甚為驚訝,笑著問道:「你們幾個今天去哪?」
李波炫寶般的應道:「大姑,咱們今天採菊花了。娘說要煮給我們喝。」李翠花聽後驚訝的應道:「呀!」
然後驚訝問在李波後面的鄧氏道:「敏兒,孩子們這是上火了?」鄧氏點點頭,應下了。李翠花笑著道:「我內戰前不是買了些藥,諸不也買了些?那裡不就有治上火的,你怎麼捨近求遠了?」
鄧氏聽後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想,孩子們吃藥不好,喝些水就行。」
李翠花聽後搖頭道:「上火可大可小,你還是給他們煲些藥吧。現在的形勢,一不小心病了,藥都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鄧氏想了想,點了點頭,心想,先喝些菊花看看,若明兒還有眼屎,再喝藥。有感大姐的關心,些應了下來。
李翠花與鄧氏聊了會兒就到廚房裡忙活了。
鄧氏讓孩子們回房背書,拿出紅繩又開始打紅結。濱濱看了看,也想拿根紅繩打結玩,但考慮到自己現在仍小,如果太顯,怕驚世駭俗,就趴在李海身旁看其練字。
濱濱前世為書香世家,毛筆字是小時候的必修之課,更何況,濱濱為了討好爺爺,還特意練過,她在書法方面,也是有一定的造詣的。
濱濱看著李海順便寫的字,雖然工整,但看著有所欠缺,對鄧氏道:「娘,大哥練那麼久的字,怎麼還是沒有舅舅的字好看?」
鄧氏笑著應道:「你舅舅練字的時間比你大哥的年歲還長,海兒沒有你舅舅的字好看,這是肯定的。」
濱濱想了想,道:「娘,哥哥天天這樣練,好像天天在亂劃,就像蚯蚓,也沒什麼變化。」鄧氏看了看沙盒裡李海的字,確實,以蚯蚓形容也算客氣的。
鄧氏嘆了口氣,孩子的這手字,一直是她的遺憾,說:「海兒,下次上舅舅家,讓舅舅教教你寫字。」
濱濱忙接道:「娘,舅舅看書的方法都不適合咱們家,他的字也不一定適合咱們家的。」
鄧氏聽了想著確實如是,現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濱濱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言語,笑著說:「娘,前陣子我看書,內有所云,規規矩矩寫字,堂堂正正做人,橫畫如千里陣雲,豎畫如萬歲枯藤;撇畫如陸斷犀象;捺畫如崩浪雷奔;斜勾如百鈞弩發;橫折如勁弩筋節。哥哥現練字只是一味的練習,毫無方向,又怎能學會?而書又有三戒;初學分布,戒不均繼知規矩,戒不活與滯;終能純熟,戒狂怪與俗。現在哥哥只是在沙盒裡練習,這第一步,布局也無法學,就更看不出成績了。不如讓哥哥到山地的沙地里,以地為紙,練習大字,由淺入易。」
鄧氏聽著濱濱的一番話,驚訝的張大口,這一歲小孩子的見識竟比自己還厲害。難怪外人說自己家的孩子一個比一個聰敏。濱濱之前將家裡的書都看完了,這個所有人都知道,鄧氏心想,以李諸及李海哥仨妖孽般的記憶,濱濱能夠都記下也是預期中的事。也沒有深思,點了點頭,想了想,道:「天天去山地也不是事,這樣吧,我讓你爹爹在桃樹下面圍個大沙盤,你們以後在那練大字。」
李海哥仨及鄧熾聽後都很高興。大家都認為,大字是比較好寫的。是不是這樣?
濱濱聽後笑眯了眼,改造,要從娃娃抓起。
鄧氏一邊與大傢伙說話,一邊打紅結,現在紅結可以賣不錯的價錢,鄧氏一得空就打結。濱濱看著自家娘親,笑著道:「娘,這個結,海哥、濤哥、波哥看一次就學會了,也不是什麼難事。過了節,肯定有很多人都會了。也賣不上什麼錢,咱們要不出新的漂亮些的結,要不往日怎麼過的就還是怎樣,不能存心思靠這個掙錢。這也不能掙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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