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見童姥乘著罪獄蝶群逃走,馬夏風急忙打開車門沖了下來。
他拉著白小鳳急道:「師父,就這麼讓那老娘皮走了啊?快追啊,她都吐血了,趁她病要她命啊。」
「追個屁。」白小鳳翻了個白眼,旋即右手抬起,捂著胸口。
臉色,一下蒼白起來。
嘴角流出了淡淡的血跡。
正著急的馬夏風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小鳳:「師,師父,你吐血了?」
從認識白小鳳以來,在馬夏風心裡,白小鳳儼然跟神祗一般,遇到誰都是一掌拍翻,吃癟吐血的事情更是從來沒發生過。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太衝擊視覺了。
讓馬夏風有些發蒙。
「真當七品天師是鬧著玩的呢?」白小鳳抹了抹嘴角的鮮血,「這童姥還真夠厲害的,竟然能傷到我,看來我的實力還不夠強,得想辦法再提升實力才行。」
從小到大,白小鳳依仗著自己的驚人天賦,在修煉這條路上暢通無阻,很少遇到能讓他受傷的人。
這次,童姥的出現,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橫行陰陽界,要知道,童姥還僅僅是天師聯盟的高層之一,管中窺豹,足以見得天師聯盟有多強大。
而天師聯盟,又僅僅是當今陰陽界的一個頂尖勢力而已,這麼算下來,整個陰陽界如今的高手有多少?
所以白小鳳下定決心,一定要變得更強!
要是下次再遇到童姥,就能直接拍翻了。
剛才他之所以最後關頭還在嘲諷童姥,其實也是抱著個試探的心思,若是童姥經不住嘲諷,掉頭回來拼最後第三掌。
他有十足的把握一掌拍死童姥。
畢竟,「般若三式」還有第三掌沒有用出來呢。
不過,童姥悶頭逃跑的態度卻讓白小鳳打消了追殺的念頭,都把七品天師逼得把臉塞到褲襠里逃跑了。如果再追下去,必然會引得七品天師瘋狂反撲。
一個七品天師的絕地反撲,那殺傷力,可大了去了,完全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來的。
區區一個童姥,還犯不著讓白小鳳冒著拼老命的危險。
窮寇莫追的道理,白小鳳還是很了解的。
「師父,你傷的重不?」馬夏風感覺渾身一陣冰寒,擔心地問道。
「沒多大的事,睡一覺就好了。」白小鳳擺擺手,咧嘴一笑,看著童姥剛才逃跑的方向:「那老娘們傷的更重,剛才第二掌對轟雖然反震到了我,但她為了活命,吐了一口精血出來,折她個一兩年陽壽,簡直跟玩一樣。」
頓了頓,白小鳳無奈地撓撓頭:「唉,還是我太弱了啊。」
「……」馬夏風。
奇怪!
為什麼這話聽著有股強烈的裝比氣息?
下意識地,馬夏風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目光深邃的感嘆道:「師父,你確定你太弱?」
「嗯。」白小鳳認真地點點頭。
馬夏風深吸了一口氣,和白小鳳對視了一眼,嗯,確認過眼神,師父就是那個裝比的人。
夭壽啦!
你受個傷睡一覺就好了。
人老娘們受個傷得折個一兩年陽壽。
睡一覺就能好的傷和折一兩年陽壽的傷比起來,還算是受傷嗎?
師父用睡一覺的傷勢去換了老娘皮折一兩年的陽壽,還說自己太弱了?
馬夏風很想問一問白小鳳說這話的時候,良心痛不痛。
但衡量了一下自己和白小鳳的實力對比,馬夏風又放棄了。
沒辦法,打不過啊。
萬一問出來,師父炸毛了,不拼著睡一覺的傷勢,也能輕易地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了啊。
想著,馬夏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師父,現在怎麼辦?咱們還中著幻術呢。」
說著,他看了一眼空蕩蕩黑暗的馬路,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亮,靜悄悄的,有些滲人。
「沒了罪獄蝶,這種幻術垃圾的一匹。」
白小鳳抬起雙手,快速掐訣念咒,旋即右手劍指一點面前的空中,一簇金光綻放。
嗡!
眼前的空間仿佛漩渦一般扭曲了起來。
馬夏風瞪圓了眼睛看著這一幕。
僅僅持續了一秒鐘,漩渦恢復正常。
而馬夏風這才發現,他和白小鳳依舊還在馬路邊上,只不過空蕩蕩的馬路上卻多了很多疾馳的車輛。
車水馬龍,汽車引擎的轟鳴聲,讓馬夏風回過神:「已經解決了?」
白小鳳點點頭,鑽進了車裡:「走吧,送我回家。」
馬夏風下意識地看向之前童姥逃跑的方向,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有些同情童姥了。
他呢喃著搖搖頭:「唉……那麼大年紀了,幹嘛非得跑師父面前裝比呢,這下好了吧,把一兩年的陽壽裝沒了,身體估計也快被掏空了吧?」
……
另一邊。
夜空中。
一團奇異的紅光快速地飛行著,在高空上,顯得毫不起眼。
童姥癱坐在罪獄蝶群上,捂著胸口,嘴裡還在汩汩流血,她左手一邊摸著嘴裡流出的鮮血,一邊仿若瘋癲一樣的念叨著:「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妖孽?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想到剛才和白小鳳對轟的場景,童姥就有一種恍若做夢的感覺。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這麼年輕的天師,實力居然會恐怖到這種地步。
剛才拼第二掌的時候,如果不是她當機立斷吐出精血以兩年陽壽為代價硬抗,或許第二掌就得將她拍死。
要不是她跑的快,她毫不懷疑,如果對轟第三掌,哪怕拼命,自己的結果肯定也是非死即殘。
但,身體裡生機退散帶來的強烈虛弱感,讓她不得不相信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兩年陽壽,就這麼沒了?就這麼沒了!好恨,我好恨!」童姥咬牙切齒,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隨即,她攤開雙手,呢喃道:「來吧,這麼多鮮血,你們不吃掉,簡直可惜了。」
撲稜稜……
夜空中,無數的罪獄蝶扇動翅膀,在童姥身上沾染著血跡的地方輕啄著,場面極為詭異。
半晌,所有的罪獄蝶散去。
童姥嘴裡也不再流出鮮血,甚至,嘴角的血跡都消失乾淨。
她虛弱地躺在罪獄蝶上,回憶著剛才的一幕幕,神情越發的忌憚起來。
緊跟著,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旋即,她抬手,緩緩地抹過頭頂繚亂稀少的白髮,不能亂,真的不能亂。
過了一會兒,童姥眯著眼睛呢喃道:「查!必須狠狠地查這小子的底細,如此妖孽,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肯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若是能為我天師聯盟所用,那將是天師聯盟大幸,若是不能為之所用,定要舉聯盟之力,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也算是報了我折兩年陽壽之仇,若是讓他繼續成長下去,這陰陽界,誰是他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