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峰還以為沈墨濃會帶他去高檔餐廳,卻是沒想到沈墨濃帶他找到自己的車子,然後開車來到二環外,隨意找了一個大排檔,環境破破爛爛的,但是生意不錯,對於沈墨濃的到來,無疑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老闆,你們這邊最常賣的酒是什麼。」沈墨濃問。
「牛欄山。」男老闆樂呵呵地笑道。
「給我們來兩瓶,菜你看著點。」沈墨濃指了指最裡面的桌子,帶頭向著裡面走去。
穆峰倒是無所謂,只要是能有飯吃就可以了,等了半天,飯菜終於上來,穆峰低頭開始吃著,根本就沒有陪沈墨濃說話。
沈墨濃吃著菜,時不時跟穆峰喝一杯酒,不知不覺,半斤酒已經下肚。
此時的沈墨濃有些醉意,見穆峰還在吃飯,她有些生氣地將酒瓶放在了穆峰的面前說道:「你說要活給自己看,你不會就是為了吃而活吧。」
「開玩笑,哥們要振興中醫。」穆峰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道。
「中醫,原來你的夢想是這個。」沈墨濃笑著看著穆峰,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煞是好看,她舉起酒杯,輕聲道,「來,讓我們為夢想乾杯,幹了!」
不待穆峰說話,沈墨濃仰頭將滿滿的白酒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覺在喉嚨間,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穆峰也仰頭喝乾,他擦擦嘴角,眼眶微紅地說:「沒有中醫,就沒有現在的我。」
「若是沒有我,那該多好。」沈墨濃想到了心事,眼眶也是微紅,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穆峰倒了一杯,兩人再次一飲而盡,如此喝酒的架勢,將旁邊的人都給震懾到了。
五分鐘後。
穆峰一邊吃著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他與三師兄的故事,對面的沈墨濃,也是聲淚俱下地說著家裡的事,只是兩人都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了。
好在沈墨濃要酒,老闆沒有再給,嘮叨了半小時後,兩人攙扶著上了車子,老闆見兩人喝的有些多,給聯繫了旁邊的酒店,從沈墨濃的包里掏錢付了房費,將兩人送到房間裡,才放心離開。
第二天清晨。
陽光從窗外照入,讓昏暗的房間,漸漸變得敞亮起來,此刻的房間裡,一片凌亂,地面上躺著兩隻襪子,還有白色的職業裝,柜子上面掛著一個肉色的絲襪,隨風而晃。
白色大床上,穆峰躺在旁邊呼呼大睡,沈墨濃小鳥依人般蜷縮在穆峰的身旁,只是頭凌亂的,仿佛是經過了一場大戰似的,當陽光從窗前移動到兩人的臉上時,沈墨濃與穆峰,幾乎是同時睜開了雙眼。
看著陌生而又簡陋的環境,穆峰微微動了動,卻是碰到了柔軟的身體,剎那間,他停止了動作,腦海中回憶著昨晚生的事情。
蜷縮在下面的沈墨濃,腦袋有些懵,感受著身上的疼痛,臉色蒼白無血,哪裡不明白生了什麼事情……可她真的不記得,昨晚到底生了什麼事。
她猛地起身,拉著被子遮住身體,看著旁邊的穆峰,昨夜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遍遍出現,在短暫清醒的時刻,她終於記得,昨天他們倆是讓飯店女老闆送到酒店來的。
當時,他們倆是準備開車走的,卻是讓女老闆將鑰匙奪了下來,然後他倆又摟在一起說著什麼,一起哭著,後來就不知道怎麼了……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沈墨濃看著穆峰紅腫的雙眼,突然是覺得她跟穆峰很像,兩人都有解不開的心結,只是兩人都沒有聽清對方的事情,見穆峰睫毛顫抖了兩下。
瞬間,沈墨濃明白穆峰已經醒來,她有些想笑,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就這樣稀里糊塗給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看起來還比自己要小。
她忍著疼痛穿上了衣服,見穆峰還在裝睡,她輕聲說道:「現在社會上,跟看順眼的人玩一次,應該算是正常吧。」
穆峰見裝睡被現,這才睜開眼睛,看著沈墨濃,認真地說道:「雖然昨天晚上是意外,但我會負責的。」
「我不喜歡比我小的男人。」沈墨濃搖搖頭,理了理頭,非常冷靜地說,「就當我們從未遇見過吧。」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穆峰問。
「那是你們年輕人才會信的東西。」沈墨濃說,「我走了,昨晚謝謝你。」
一邊說著,沈墨濃一邊向著外面走去,她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騙了穆峰,也騙了自己。
她其實很享受跟穆峰在一起的感覺,那種無拘無束,無所顧忌的感覺,或許還有種同命相連的感情,只是她知道,她跟穆峰是不會有結果。
對於生的事情,沈墨濃非常理智,沒有像那些女人那般,哭天喊地,既然生了,那就生了,何況她跟穆峰在一起,的確是有種心動的感覺。
「我叫穆峰,你叫什麼!」穆峰從床上站起身來,他不記得,多久沒有如此迫切想知道答案,平日裡可都是慢吞吞的,比樹懶還要慢性子。
沈墨濃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叫穆峰姐」
砰——
房門關上,穆峰的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嗎?
愛情來的如此的突然,猝不及防,一見鍾情的事情,沒想到在他的身上生了,只是沈墨濃並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看著床單上的嫣紅,穆峰想了想,找剪刀將那一塊剪了下來,為此花費了兩百塊錢大洋,不過穆峰倒是覺得值得,這是他第一次遇見讓他心動的女人。
正準備晃悠著吃早餐的時候,穆峰的電話響起,許文清催促他快點來上班,因為他已經上班遲到了,想到秦冰那個母老虎,穆峰哪裡還敢吃什麼早飯,當即是向著醫院趕去。
趕往科室的路上,不少護士跟穆峰打招呼,看見他就像是看著怪物一樣,卻又是滿臉同情,當來到辦公室時,秦冰已經是站在門口,冷冷地注視著他。
許文清站在秦冰的後面,偷笑不已,仿佛是已經知道了穆峰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