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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瞪圓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水晶球,目光里儘是迷茫的神色。
只見羅圖手持雙刀,一副凝神戒備的樣子,時而動用「潛蹤者」的本事,將自己的身體完全隱匿起來,時而突然現身,揮舞起刀子,狠狠劈砍在空無一物的空氣中,不斷變幻著身形步伐,同子虛烏有的對手戰得酣暢淋漓。
一名衣冠楚楚的白髮老者,正斜倚在鋼琴旁,把玩著一支小巧精緻的口琴,笑吟吟地看著羅圖,眼神跟看耍猴差不多,時而伸出修長的十指,在鋼琴的按鍵上彈奏幾下,羅圖於是蹦躂得更歡了。
「這,這是」凌陽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解地呢喃道:「羅圖這個傢伙,莫非是發了羊癲瘋嗎」
「莫音怎麼會是這個老兔子」
馮思思不知什麼時候清醒過來,手掌依舊撫在水晶球上,虛弱道:「這個老傢伙聽說混進了一所大學,當起了莫名其妙的叫獸怎麼會突然和別人打起來啦」
凌陽弱弱道:「你問我,我問誰」
馮思思聽到凌陽呼喊羅圖的名字,指著困獸猶鬥的羅圖道:「這個人你認識」
凌陽點頭道:「是我的朋友,我們早上的時候剛分開,他似乎就是去找一個叫莫音的傢伙就是他嗎」
馮思思若有所思:「那就對了在長秋範圍內的異能者中,莫音這個老兔子,絕對數得上是一個實力強橫的怪胎,是圈子內出了名的幻魔者。我看你朋友如今的狀態,恐怕已經被莫音給算計了」
凌陽大驚道:「幻魔者你說他是幻魔者」
凌陽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展開後仔細地搜尋了一番,這才遞到范思思面前,理直氣壯道:「你看,這上面標註得清清楚楚:莫音,男,年齡六十七,是一名下三階的混血讀心者,嗜好男風,生性酸腐,喜愛音律我靠,不會吧」
凌陽惡寒道:「這個老傢伙喜歡男人」
感覺到凌陽手指的溫度,馮思思猛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由於異能之力突然斷失,水晶球立刻恢復了一片灰暗。
凌陽下意識地往後蹭了蹭,和馮思思拉開了一點距離:「你不會也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呸」
馮思思暴怒道:「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老子是個男人得不能再男人的男人,這輩子出了依哈娜小姐,從來沒有喜歡過其他的女人」
「什麼你居然喜歡那個滿世界碰瓷的惡毒老太太」凌陽嘴巴張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你說的依哈娜,莫不就是」
馮思思老臉一紅,怒哼道:「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小子最好別往歪處想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一下你的那個朋友吧,估計再遲上一會兒,你朋友被莫音那個老兔子抓住,可就屁股開花了」
凌陽哂然一笑:「沒關係,你是沒有見識過我那個朋友的厲害,還不一定是誰的屁股開花呢對了,你說的那個莫音,不是一個下三階的混血讀心者嗎怎麼會一躍成為這麼厲害的幻魔者,難道現在的異能者,已經多到滿大街都是,而且可以隨意進階變異了嗎這未免也太扯了」
馮思思剛剛發動過異能,身體比較虛弱,感覺到身上有些寒冷,於是拽過一條被子裹在身上:「莫音那個傢伙,我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真的只是一個低級的混血讀心者,異能之力淡薄得很」
談起莫音的事情,馮思思的臉上居然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人生之事,最難得的,莫過於執著兩個字」
凌陽撇嘴道:「你剛才還說,人生最難得的,就是在方便麵里加上一根火腿腸」
馮思思被凌陽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剛才你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我知道是幹什麼的,能輕易把我總結了一生的寶貴經驗傳授給你嗎」
凌陽見馮思思語氣不善,趕緊裝出虛心受教的模樣:「我習慣性嘴賤,實屬天性使然。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您接著說」
馮思思舔著嘴唇道:「那個傢伙鍾愛音律,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我們這些覺醒了能力的異類,一旦踏入異能者這個圈子,全都品嘗過精神異力帶來的甜頭,又有哪一個捨得棄之不理」
「莫音不一樣,這個音樂瘋子,為了音律上的追求,一度放棄了各種各樣的誘惑。不論是哪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招攬,不管許下多麼豐厚的報酬和誘惑,莫音從來不為所動,我們兩個年輕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交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深深的知道,真的有這樣一類人,可以為了自己的理想,真能狠下心來放棄一切」
凌陽聽得入神,扯下一隻雞腿,吃的津津有味,卻被馮思思一把搶了過去,張開大嘴,兩三下便啃剩下一支光溜溜的骨棒,隨手扔到了地上:「我當時接到老門主的命令,找到了莫音,邀請他投入門下。當時要門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實力頗為強橫,沒想到早有其他的多股勢力,早已先後找到了莫音,全都是看中的莫音的能力,想盡了辦法邀他入伙。莫音進退兩難,又醉心於對音律的追求,根本不想踏進異能江湖的泥潭,當著我的面,強行崩碎了自己的精神意識,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什麼」凌陽失聲道:「他怎麼捨得」
「他就是捨得」雖然時隔多年,馮思思的語氣里還是充滿了驚嘆和欽佩:「老門主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悔恨不已,親自找到了莫音,兩個人徹夜長談,莫音卻始終無怨無悔,微笑面對,仿佛解脫一般。老門主最後唏噓離去,吩咐我暗中維護莫音的安全,不要讓他受到別人的欺凌,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兩個的接觸才多了起來,也算建立了一段不淺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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