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谷地 0342 沒德行

    賈小浪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十分清楚他目前所有痛苦的根源，都來自於孫笑笑，如若遠離她，一定會過得很好，話是這樣說，無法辦到，像個賤人一樣很犯賤的想虐一虐自己。

    不過，此時此刻看到孫笑笑又蹦又跳的在眼前唱著歌，雖然唱得不怎麼樣，也是一種享受，賈小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很久很久的幸福笑容，發直內心、十分真誠，不弄虛作假。

    孫笑笑本來就是一個愛笑的好姑娘，要是瘋起來，很容易感染身邊的人，磁場相當的強，這或許又是賈小浪愛她愛到無法自拔的一個理由。

    包間裡的燈光時暗時明，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最重要的是有像床的沙發，眼前還有最心愛的姑娘，可謂天時、地利、人和齊備，此時不深愛，又要等待何時？

    賈小浪的眼角閃過一縷比芒果還黃的光芒，再三打量唱著歌的孫笑笑，提前過生日，又是吃飯、又是唱歌，一直是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暗示什麼？難道她想要回心轉意？

    不琢磨還好，一琢磨，賈小浪的內心變得澎湃洶湧，腦子裡肯定沒有想什麼好事，壞，壞到極致的一隻牲口。

    孫笑笑沒有意識到賈小浪眼神的變化，走到了他的身邊，將麥克風遞給了他，讓唱一句，她想聽。

    正在播放的是齊秦的《大約在冬季》，「……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會更加珍惜自己，沒有我的歲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熟悉的歌詞，繞耳的旋律，曾經在一起的畫面，不停的在賈小浪的腦子裡閃過，他一點一滴都記得，當初和孫笑笑在一起，最喜歡聽這首歌，還傻傻的約定，如果有一天找不到彼此了，一定要在每年的冬天，回到最初的地點等待對方，不能食言、更不能無信。

    賈小浪辦到了，這一等就是五年，可是孫笑笑呢？她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完全忘了曾經在一起的記憶，他的心愈發的痛，一回想，滿滿的都是淚，他不想唱，還是接過了麥克風，清了清喉嚨，唱道，「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賈小浪還想再唱第三句，被孫笑笑無情的奪走了麥克風，還吼道，「你唱得真的很難聽耶。」

    賈小浪只有苦笑，心卻在淌血，孫笑笑沒有發現，也發現不了，自顧自的唱了起來，不知道她是無意點這首歌，還是有意，如若是無意，真的忘了曾經在一起的往事嗎？

    或許是吧。

    忘了過去，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像自己這麼痛苦，賈小浪安慰著自己，他完全眼瞎，沒有察覺到，在一旁唱著歌的孫笑笑，眼睛猩紅，眼眶早已濕潤，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眶，不讓淚水狂流，她的心又何嘗不是在滴血，誰又比誰心疼的輕呢？

    唱完了抒情的歌，孫笑笑換了一首很嗨的嗨歌，又開始蹦蹦跳跳，拉著賈小浪一起張牙舞爪，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他坐著也是坐著，索性陪她瘋狂，整個包間，每一個杯子、每一個靠墊、每一塊瓷磚因為他們變得律動，真的是高興。

    就在高興到瘋狂的時候，孫笑笑穿著高跟鞋，沒有踩穩，歪歪斜斜向沙發倒了去，賈小浪那能看著，立馬伸出手，拉住她，奈何重力加速度，沒能拉住，兩個人摔到了沙發上，眨眼之間，男上女下、四目相對。

    一陣驚慌，驚慌之後，賈小浪深情如海的看著孫笑笑，她眼裡也不乏情意的盯著他，忘記分開，甚至忘記了時間、地點，就傻傻的注視著彼此，雖然有音樂，能夠清楚聽到對方的心跳聲，砰砰砰……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不知道為何，賈小浪像個餓狼似的「咬」住了孫笑笑，拼盡全力的「咬」，恨不得「咬」下她嘴上的一塊肉，何其殘暴，她可能是被「咬」痛了，開始掙扎、牴觸，呼喚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住手。

    賈小浪置若罔聞，熱血盈腦的他，一心想要得到孫笑笑，想要回到五年前高中畢業的夜晚，讓她在他身下喊痛，他要完成一直沒有完成的夙願，那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她已經是別的牲口的女人，他顧不了那麼多。

    「不，小浪，快住手……」孫笑笑的聲音在顫抖，眼神充滿驚恐，從來沒有見過賈小浪這樣，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感覺到了他的熱情，以及五年了都從未冷卻的心，像五年前的那個晚上，火燒火燎，在無形之中感染著她，這正是她需要的，不過……

    「不……不要再繼續，我……我要生氣了。」孫笑笑軟弱無力的拒絕道，像是拒絕，又像是在迎合，賈小浪感覺到了，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更加賣力，信誓旦旦想要征服眼前的女人，征不服，他就不是牲口。

    推不開，又打不過，孫笑笑漸漸的放棄了抵抗，任憑賈小浪在她身上馳騁，不說話、也不撓他，輕聲的抽泣著，眼眶慢慢的濕潤，眼角都有淚水流出，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不停的響。

    「電話，我……我要接電話，小浪，快停下來，說不定是……是徐哲打來的。」孫笑笑乞求道，聲音幾乎嘶啞，說話說不清楚。

    賈小浪聽到了，也發現孫笑笑在哭，心瞬間軟了，停了下來，一個翻身離開了她。

    孫笑笑乘機站立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口、放下了裙子，拿起了手機，一瞧真的是徐哲，她的手顫抖了，心也虛了，沒有再說一個字，提著包，抹了抹眼淚，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門摔得很重很重，重到無法言說。

    賈小浪長吁了一口氣，倒在了沙發上，心好似沉到了海底，再也無法浮上來，衝動如魔鬼的他，因此變得冷靜，仿佛才意識到做了一件多麼不靠譜的齷齪之事，她是孫笑笑，牲口朋友的女人，不再屬於自己，也不是鄧美月、陸含玉，怎麼能那麼粗暴的對待她？太沒有牲口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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