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
這半年來,李觀玄夫妻倆的生活都很踏實,只是偶爾會引來隔壁陳銀山夫婦的不滿,覺得他們晚上太吵了。
某天趙瑰麗過來請教溫容心一些技巧,可把溫容心給害羞壞了,想著晚上稍稍壓低一下修行的聲音,不讓鄰居再來投訴了,可最終還是沒忍住。
這就導致陳銀山跑過來向李觀玄學習技巧了
今日一早,李觀玄正在院子裡吐納天地靈氣,卻聽到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轉頭望去,不禁微微一愣。
是她?
溫容心正在給靈田澆水,聽到有人敲門,便立即小跑過去,滿臉好奇的看向門外女修。
「那個你好,我是剛搬到隔壁的修士,名為舒瑤,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你,你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晚上的時候,你們能不能」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和我相公會注意一點的,實在對不起。」
「哈哈,沒事沒事,理解理解咦,是你?」
站在門外的女修看見李觀玄走來,臉上頓時露出驚愕之色。
對方竟是在大半年前與她相過親的修士,好像還是大恆李家之人。
聽到舒瑤說是剛搬到隔壁來的,李觀玄不由往右邊方向看去,目光悵然。
那座空出來的房屋原主人名叫老黃頭,在底層掙扎了大半輩子,最終為了一絲仙緣,毅然決然前往十萬大山。
臨走前,老黃頭還說,這輩子沒什麼勇氣跟人爭一爭,如今時日不多,便豁出去看看天意如何。
後來陳銀山帶回消息,說老黃頭死在十萬大山里了,屍體被妖獸分食的一乾二淨。
見溫容心目光投來,李觀玄便簡單說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故事,隨後看向舒瑤,笑道:
「道友伱好,上次匆忙,忘了自我介紹,李觀玄。」
舒瑤還禮,再次自我介紹一遍,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溫容心,說道:
「李道友很有福氣,找了位如此賢惠的妻子。」
她看得出來,溫容心不僅比她年輕,還比她漂亮很多,那魔鬼般的身材連簡陋布衣都難以遮掩。
除此之外
溫容心也是個鍊氣一層的修士。
而李觀玄已經從鍊氣二層突破到鍊氣三層了。
想起當初自己拒絕掉這樁親事,舒瑤內心不禁有些後悔,畢竟她能從溫容心的眼裡看出來,對方這段時間過得十分幸福。
「上天眷顧罷了,舒道友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如意郎君。」
李觀玄笑了笑,語氣中略顯逐客的意思。
舒瑤也聽出來了,微微一笑,轉身回自己家去了。
李觀玄看向溫容心,發現對方睜大水汪汪的杏眼,鵝蛋臉上滿是通紅,雙手交織在一起,顯示出內心的緊張,但還是強撐著站在那裡,輕抿嘴唇一言不發。
顯然,作為家裡的女主人,溫容心聽說舒瑤跟自家相公相親過,內心下意識是有些戒備和排斥。
哪怕她再膽小怕事,也會強撐著讓自己不退縮。
李觀玄輕撫溫容心的秀髮,笑道:「娘子,這位舒道友可不是什麼善茬,此人野心勃勃,好高騖遠,若非在外面吃了大虧,也不會搬到棚戶區這邊來
所以啊,以後你對她最好敬而遠之,莫要與其交往過多。」
聞言,溫容心小臉凝重,點點頭「喔」了一聲,表示自己牢記在心了,然後小聲問道:
「相,相公以後納妾,可不可以不要納她進家門?」
她怕自己鬥不過這種城府頗深的女修士。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家裡天天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李觀玄哭笑不得道:「瞎說些什麼呢你」
溫容心一臉誠懇道:「妾身沒有瞎說,以相公的體質,單單妾身一人是遠遠不夠的。」
作為當事人,她是最有發言權的。
「修仙界還有武道體修一途,倘若你把體質修煉上去了,日後我想勝你也難如登天。」李觀玄似笑非笑道。
溫容心輕輕拍了一下李觀玄,紅著臉小聲道:「相公莫要沒個正經,我們以後也要注意一點,這位舒道友可不是瑰麗他們。」
「怕什麼,舒道友也並非目不識丁之輩,她要是嫌煩,大可以搬走,正好省得以後與其勾心鬥角。」李觀玄哈哈一笑,嘴上毫不在意,內心卻留了個小心眼。
從大半年前相親的時候,他便知曉舒瑤並非是那種安分之人。
若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事,對方絕不可能躲到這棚戶區來。
而且自家娘子性格單純,很容易受人矇騙,絕不能讓舒瑤與溫容心有過多的接觸。
想到這裡,李觀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寒意,倘若舒瑤真威脅到他們的安穩生活,那他便只能
見相公還是一臉不正經的樣子,溫容心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腰子。
「無妨,大不了拿張護身符貼在屋子裡,這樣就能隔絕聲音了。」李觀玄笑道。
他早就說過護身符可以隔絕聲音,一張能頂一個月,可偏偏溫容心總說太浪費了
還沒等溫容心說話,陳銀山這時候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老李,前些日子青安城爆發的那場築基之戰太恐怖了,四方勢力圍剿歡喜山老祖,導致其身負重傷,據說要不行了。」
「真的?」
李觀玄眼前一亮,還有這等好事?!
只要歡喜山老祖一死,那麼普天之下,除了歡喜山的掌門以外,豈不是沒人再知道絨花靈樹的秘密了?
太好了!
李觀玄巴不得那些修仙勢力趕緊把歡喜山給滅了,這樣他就可以高枕無憂,好好苟著發育了。
陳銀山臉色古怪的看著他,問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搞得好像歡喜山老祖一死,你就能成為歡喜山掌門一樣。」
李觀玄搖頭失笑道:「笑笑難不成還不行了?不過說回正事,他們在青安城裡找到那棵消失多年的宗門寶樹了嗎?」
「沒有,那都是別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設下圈套伏殺歡喜山老祖的。」
陳銀山搖了搖頭,輕嘆道:「經過此戰,歡喜山老祖重傷,掌門為了救他也受傷不輕,這下子,歡喜山的一些產業恐怕就要易主了至少青安城肯定要落入他人手裡了。」
修仙勢力之間的爭鬥也格外殘酷,輕則宗門產業易主,虧損諸多修仙資源,重則宗門覆滅,從此歸於黃土。
「那也與我們這些底層散修無關。」
李觀玄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些小嘍囉,還是踏踏實實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莫要糾纏這種紛爭才好對了,午飯還沒吃吧?把瑰麗叫過來,午飯就在我這解決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嘿嘿那我先去叫她過來搭把手。」
陳銀山也不跟李觀玄客氣,立馬回家叫妻子過來蹭飯。
李觀玄面露笑容,青安城的築基大戰結束,他也可以放心的去一趟東街坊市了。
正好把這半年來積攢的符篆出掉,然後再再買一些物資回來爭取早日賺夠一本雙修秘法的靈石,讓自己恢復到全腎時期。
夜裡,由於隔壁來了個新的鄰居,避免隔牆有耳,李觀玄還是不顧溫容心的勸阻,強行貼上了護身符,隔絕聲音。
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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