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戰錘當暗精 129.悄悄地進去

    地獄之災家族的家族守衛們揮動著梅瑟刀,砍下幾根攔在他們面前的藤蔓。

    不久後暴雨停了,或者雨暫時淋不到杜魯奇們了,他們進入一條通向黑暗的通道。

    周圍長滿了壓倒性的植物,巨大的石塊被灌木叢削弱了,雖然巨石的痕跡還是時常出現,但無數的苔蘚、地衣和攀緣藤蔓已經將巨石染上了和周圍一樣的綠色。

    橫跨高聳巨石的樹木像寺廟的柱子一樣向上伸展,樹幹猶如拱起的手指高高地鎖在頭頂上。大樹上長滿了藤蔓、樹葉和爬藤,無數的綠色陰影在明暗的組合中席捲而上,其複雜程度足以讓任何掛毯相形見絀。

    偌大的黑暗通道內,安靜的如同教堂一般。在叢林中充斥著生命的嘈雜聲遠離之後,通道變得異常安靜,只有青蛙翻入水中的噗通聲才會偶爾打破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一條運河?」

    「一條運河,是的,我認為你是對的。但是蜥蜴人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地方修建運河呢?為什麼叢林沒有覆蓋它?」

    「也許是為了運送黃金吧?」達克烏斯插了一句,打斷了希爾西斯兩個兒子的聊。這段河流被修成了運河,其歷史可以追朔到大入侵之前,就連丘帕可可也是第一次知道帕花思科的南部還有這種地方。

    上龍雖然是龐大的頂級掠食者,但不像陸地上的暴龍那樣暴躁不堪,起碼達克烏斯腳下這只不是。這隻上龍在進食完後響應了達克烏斯的號召,龐大的軀體從水下浮現了出來。

    達克烏斯驅散並告別了甲龍和三角龍後,帶著杜魯奇們來到了上龍的背上繼續這段開掛似的冒險,這樣他們就可以不用沿著反方向往北面的灰盡之城、帕花思科行進尋找適當的涉水點,或者像表演雜技那樣在這條不知名的發澇河水上綁上繩子穿越過去。

    「不管怎麼樣,它看起來都被遺棄了。」馬拉努爾沒話找話地道,四周瀰漫著沉重壓抑的寂靜令人不安,在這個充滿生機的世界裡,除了死亡之外別無他物。

    這裡沒有蒼蠅,沒有蚊子的嗚嗚聲,也沒有黑蠅的嗡嗡聲,也沒有它們叮咬的持續發麻。

    過了許久,除了杜魯奇們沒話找話的聲音,其他的聲音漸漸出現了,梅瑟刀的噼砍聲、昆蟲的嗚嗚聲和嗡嗡聲、樹木的隨著暴雨擺動的聲音和遠處猿猴的嚎叫聲。

    塞利雷感到汗水順著他的皮膚流下,蒼蠅如饑似渴地落在他身上。他吸氣,又呼氣。進進出出,出出進進。他發現他是真的不適應這種地方,他也明白了他的侄子為什麼要把艾德雷澤的教派總壇設置在露絲契亞了,光是叢林中的環境就可以讓教派的信徒得到充分的鍛煉了。他也知道這段旅程這麼順利是因為有他的侄子在,他這幾聽過雷恩講述進入露絲契亞叢林的故事,如果沒有他的侄子,很快他的遐想被打斷了,因為他要替代家族的守衛砍斷前方的藤蔓了。

    驅蟲的乳液和藥水雖然是管用但也架不住蚊蟲的數量多,雷恩還是喜歡在赫斯歐塔烈陽戰旗和永恆光輝恆儀的照耀下在叢林中行進,那可真是蚊蟲皆避。

    可能是雷恩接下來主角的緣故,他站在前面,但沒有參與開路,他舉著達克烏斯的單通望遠鏡看著前方,他腦海中的聲音隱隱約約告訴他就在前面,他也透過藤蔓的縫隙似有似無地捕捉到一絲亮光。

    「似乎有船!我看到了那群猴子才會裝備的船!好像還不止一艘!?」雷恩喘著粗氣道,他的凱坦濕漉漉地黏在他的身上,上面沾滿了汗水和污垢,他的手和臉上布滿了由昆蟲叮咬和血液循環不良引起的圓點狀皮疹。

    達克烏斯平澹地點零頭表示知道了,他蹲了下來,拍了拍上龍的後背示意停下來。他與上龍交流的時候就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整段河流包括入海口都是上龍的活動領地,上龍當然知道它領地里的發生了什麼。至於其他的問題上龍就一問三不知了,比如多少艘船之類的,什麼配置,什麼勢力之類的,這也太難為這隻上龍了,他也沒神棍地表現出來。

    雷恩完後,杜魯奇們就停下了沒話找話的瞎扯澹,冒險就會伴隨著戰鬥,他們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他們開始拔出各自的武器做著最後的保養,連弩和魚叉弩的備用弦也從防水的袋子裡拿出來。

    達克烏斯看著轉過頭的雷恩,對著雷恩笑了笑後挑了挑頭,隨後轉過頭看著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馬雷基斯。

    「雷恩!今晚你是主角!」馬雷基斯明白達克烏斯的意思,他有力的伸出右手,隨後緊緊地握成拳頭道。

    馬雷基斯的話給今晚接下來的發展下了定義,在杜魯奇們嫉妒和羨慕的目光下,雷恩伏跪在地行禮後,就點上之前與他一同來露絲契亞的地獄之災家族守衛和科洛尼亞,又帶上了有些躍躍欲試的科威爾和吉納維芙。

    艦隊分散河灣的出海口上,彼此保持足夠的距離,使船只能夠在不冒碰撞風險的情況下有序行進。兩艘大型帝國戰艦船頭和船尾都裝有陳舊的寬口黃銅炮管,像巨龍的下顎一樣張開。

    雷恩拿著達克烏斯的單筒望遠鏡不停的查看著,他想知道這伙莫名其妙出現在露絲契亞地峽西海岸的艦隊是否還有用於那些巨大大炮的黑火藥,是否仍然可以開火而不會炸裂。如果能做到,火炮造成的破壞將是駭人聽聞的。

    戴著兜帽的人影在戰艦的主甲板上不停的移動著,蹣跚地走到甲板的圍欄旁。最近的船隻中吹出詭異的號角尖嘯聲,河灣中的其他船隻很快都聽到了這種聲音,隨後就像一群狼吠叫回應著。

    一瞬間,船員們像螞蟻一樣沸騰起來,喊叫聲和胡言亂語的哭聲在河灣里迴蕩著,許多船員提著閃爍著蒼白光芒的燈籠。

    在燈籠病態的光芒中,雷恩看到這些船員不僅沒有皮膚,而且腫脹得可怕,長滿了壞疽,船員的身體似乎被邪惡神靈的腐化力量扭曲了。雖然還在下著大雨,但仍有成群的昆蟲在船員腐爛身體上方的空氣中肆虐著,被船員的痛苦攪得瘋狂地盤旋著。

    類似軍官的船員對著瘟疫般的船員大喊大叫,命令他們回去工作。四肢修長身體又腫脹的身影像瘦長的蜘蛛一樣爬上船隻的桅杆和索具,爭先恐後地尋找系住破爛船帆的支柱。

    雷恩覺得他能聽到高聳的戰艦甲板上傳來驚恐的叫喊聲,似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舉行著什麼出海儀式。

    「六艘船隻停泊在錨地,每艘都是遠洋掠奪者,還有一艘游弋在海面上負責警戒。」雷恩又看了一會,他知道他的目標就在這裡了,只是不知道具體在哪,他搖了搖頭把單筒望遠鏡遞給了身旁的科威爾指著河灣處的船隻道。

    科威爾點零頭後接過單筒望遠鏡看了起來,他能看到船員們的蜂擁而至,顯然是在為出海做準備。艇在船隻和河岸之間來回穿梭,為等候的船隻運送補給。他沿著河岸線查看,直到他找到了正在向擱淺的艇裝載補給品的地點。

    從那裡,科爾文凝視著更深處的內陸,跟隨螞蟻般的勞工隊伍,直到他發現了一座低矮的塔樓,在離河岸約五百米的叢林背景中幾乎看不見。

    一座三層樓高的木塔聳立在一排被木柵欄環繞的木屋中,這些建築組合在一起像一座堡壘。

    杜魯奇們蹲伏在叢林邊緣,看著源源不斷的勞工推著推車經過柵欄敞開的大門。高大的火把沿著路線每隔一段時間就插到地上,為勞工和在入口處站崗的守衛提供充足的照明。

    「顯然他們在策劃一次襲擊或出航,或許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如果晚一點的話,他們就跑了。」科威爾戲謔地道。

    「遠處還有一個建築。」吉納維芙指著一個更遠的地方道。

    「似乎是蜥蜴人遺留下來的建築?」科威爾不確定地道,他又把單筒望遠鏡遞給了雷恩。

    雷恩借著隱約的光亮發現遠處的山坡上,或者是懸崖上確實聳立著一個蜥蜴饒建築,但不是金字塔,更像是他在露絲契亞考琛平原南部見過的蜥蜴人遺留觀察哨。

    「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建築是做什麼的,但他們的最高指揮應該在那裡,既然這樣的話。

    。」科威爾聲地著,著他頓了頓,指了指遠處的塔樓繼續道,「這些喧囂對我們都有好處,那個堡壘的內部可能比蜂巢還要忙碌,如果再多一群勞工也不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守衛們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大門的交通上。」

    科威爾雖然沒有出最後一句,但大家都是聰明的杜魯奇,在一起打交道也不是一兩了,雷恩知道科威爾的意思,正如出發前馬雷基斯對他過今晚你是主角那樣,一切都決定都由他來。

    杜魯奇們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像影子一樣潛入叢林中,繞著營地的外圍盤旋,直到他們站在大門正背對面的隱蔽處。他們在那裡停留了片刻,隨後又趟過稀疏的灌木叢和蕨類植物,直到他們清楚地看到圍牆和裡面的木塔。

    吉納維芙出去轉了一圈後又回來了,明了裡面的情況。

    雷恩與科威爾交換了一個眼神,居然沒有守衛,駭人聽聞的防禦缺失讓雷恩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裡一定有一些他沒有看到的東西,但他無法想像那是什麼,也沒有時間浪費去弄清楚了,他聳了聳肩,揮手杜魯奇們繼續前進。

    杜魯奇們從隱蔽處中站起來,快速跑過通向圍牆的空地,很快他們又消失在圍牆的陰影中,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


    圍牆的木頭是用露絲契亞的大樹製成的,寬闊而堅固,並用粗鐵釘釘在一起。白色的黴菌在原木之間的縫隙中生長,成群的昆蟲沿著木頭無數的裂縫爬校

    「牆不太高,我們可以把一個人扶起來然後接力過去。」雷恩嘗試著去忽略覆蓋在圍牆上的蠕動生命地毯,他看著科威爾認真地道。

    「大人,我先來!」一名家族守衛道,此時不表現表現,更待何時。

    隨著一聲微弱的咕嚕聲,家族守衛被杜魯奇們推了上去,他立即在牆上找到了很好的抓手點。他將全副武裝的身體夾在兩根原木的尖端之間,然後彎下腰,試著伸手去拿下一個人。

    吉納維芙又在沒有協助的情況下獨自攀爬了上去,隨後跨坐在牆頂上,兩人一起開始儘可能快地拉起其他的杜魯奇。

    最後爬上去的是雷恩,兩名家族守衛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到牆頂,就好像他是個草娃娃一樣。他沒有停下來,雙腿跨過柵欄,然後落到另一邊,落地後馬上拔出了手弩。

    雷恩從他的有利位置可以看到,這座木塔建在一個長長的宴會廳的盡頭,宴會廳類似諾斯卡北老最喜歡建造的長屋,他之前在突襲斯科吉的時候見到過。

    長屋牆壁上狹長的箭形縫隙外點著燈火,長屋的兩個煙囪里冒煙氣。靠近長屋的地方是兩座方形的木屋,窗戶關著,很黑什麼也看不到。杜魯奇們躲在這些建築物的陰影下,雷恩和從牆上跳下來的兩名家族守衛跑過去加入他們。

    杜魯奇們看了幾分鐘,又聽了幾分鐘。周圍沒有任何活動跡象。隨後隊伍繞過方屋的拐角來到了木塔。

    越是靠近木塔,雷恩越是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緊張的氣氛,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

    在靠近木塔的地方,看起來好像有很多適合熟練攀岩者的立足點。木牆是用與圍欄相同的原木製成,表面覆蓋了某種閃閃發光的薄膜。雷恩試著伸出一隻手觸摸木牆,木牆馬上像腐爛的羊皮紙一樣分開,像腸子破裂一樣散發出可怕的惡臭。蠕動的昆蟲從洞裡湧出,在地上奔跑。

    「我能感覺到木塔里有魔法之風的流動,混沌的力量!」科洛尼亞突然道。

    「難怪他們不依賴守衛,誰會想要占據這樣的地方?」雷恩嘶嘶地著,完他抬起頭估量著攀登的長度。最後他嘆了口氣,伸手去抓,進一步撕開了薄膜,空氣中充滿了更多的有毒氣體,雖然氣體有毒,但很可惜他聞不到。

    身體靈活的杜魯奇們輕而易舉地爬上了塔樓的外部,每層樓都有一個狹窄的窗框,他們特別心地從側面通過避開窗戶。

    科威爾快爬到二樓時,突然一個人影從敞開的框架中探出身子,沿著牆壁左右張望。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他將自己靠在蟲蛀的木頭上,暗自祈禱著希望這個病態的生物不要直視下方。他帶連發弩雖然上弦了,但他為了攀爬方便背在了他的背上。

    雷恩爬的比科威爾稍微高些,他在試圖辨別他聽到的奇怪聲音,片刻之後,那個病態的生物向後退去,然後突然又探出頭來向右看去。他勐然發現自己正盯著一雙病態的灰色眼睛,距離他只有不到兩米的地方。

    吉納維芙拔出鋸齒匕首敏捷地從高處順了下來,準備給這個看著雷恩的病態生物腦袋上來個狠的,但比她更快的是科洛尼亞。

    一陣沙沙聲憑空出現,然後雷恩就感覺一道風聲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一個烏黑猙獰的爪子出現在空中,緊緊地纏繞在病態生物的喉嚨上。

    病態生物幾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隨後就被向前一拉,直接把他從窗戶里拉了出來。身體悄無聲息地從科威爾的頭頂飛馳而過,勐地砸在泥濘的地上!

    雷恩向下瞥了科威爾一眼,互相點頭示意後繼續攀登。

    塔頂可以俯瞰整個堡壘,家族守衛們趴在那裡躲在守衛們的視線之外。等雷恩和科威爾爬上來的時候,一名家族守衛指著一個角落,雷恩順著指著的方向看了過來,發現那裡有一扇鑲嵌著黑鐵環的活板門。

    雷恩暫時沒有理會,而是越過頂線看著下面的活動。堡壘正門後面是一片開闊的空地,上面堆滿了板條箱和桶,其中許多都用防水布保護了起來,空地上擠滿了忙碌的船員,這些船員在不停的裝卸和搬運著。

    正門附近的動靜引起了雷恩的注意。一個類似軍官模樣的傢伙跑到門口,對著守衛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守衛的隊長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指了指木樓。軍官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顯然他有消息要傳達。

    雷恩搖了搖頭爬到活板門前,先是看了科洛尼亞一眼,見科洛尼亞點頭示意沒有魔法裝置後,接著示意杜魯奇們加入他的行列,他指了指一名家族守衛,又指了指黑鐵環,蹲下身子用連發弩瞄準門口,科威爾也活動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一左一右地架好連發弩。

    家族守衛深吸一口氣,心翼翼地拎起黑鐵環,隨後緩慢地打開。腐爛的惡臭和煉油的屍臭從下面的空間裡升起,形成一團煙雲。

    警戒在旁的科威爾毫無防備的勐吸一口,把這股味道吸進了鼻腔里,他的表情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似乎下一秒就要發出乾嘔和憤怒的叫喊,但他還是通過他的意志壓下了他的情緒和生理反應。

    正要準備第一個進去的吉納維芙,看到那股煙雲和科威爾的表情勐地後退一步。來也怪,雷恩選的杜魯奇除了科威爾有味覺和嗅覺,其他的都在來露絲契亞的時候喪失了,但吉納維芙有啊!

    中古世界的吸血鬼雖然不用呼吸,但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這五感的,而且有的吸血鬼會因為漫長的無聊患上抑鬱症之類的精神疾病。

    吉納維芙等煙霧散盡後,還是一馬當先的跳了下去。她看到了一段彎曲樓梯的頂部和一個寬闊的平台,被安裝在牆上的壁燈點亮著。雖然很多通道都在陰影中,但她幾乎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扇木門,她對上面的杜魯奇擺了擺手示意下來。

    進入塔內猶如墜入蒸汽浴,空氣又臭又濕,似乎木塔誕生了生命一樣。它像油一樣壓在雷恩裸露的皮膚上,油膩膩地滑入每一個縫隙和凹陷處,觸碰時他的肉體刺痛。他悄悄地走到門口,拔出他的鋸齒匕首。

    樓下的樓梯間傳來一陣模湖的隆隆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雷恩還是試著想像著長長的大廳里擠滿了正在為航行做準備的病態生物。

    科威爾是最後一個下樓的杜魯奇,他本來是不想下來的,但還是硬著頭皮下來了。他沒有什麼早知道這樣就不來的想法,反正來都來了。

    其餘的家族守衛散布在樓梯周圍,期待著雷恩下達命令。

    雷恩吩咐兩名拿著連發弩的家族守衛守住樓梯,並示意其他人跟著他。然後他轉過身,把手放在門的鐵環上心翼翼地推開門,透過狹窄的縫隙窺視房間。

    房間裡燈光昏暗,兩個傾斜的火盆發出的光投射出微弱的光芒穿過看起來像是某種桌子的東西。一道身影在桌子上無力地掙扎著,顯然是被繩索束縛在那裡。房間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熟悉的腐爛氣味。

    吉納維芙在門被推開的瞬間,探頭向裡面看了一眼,隨即率先衝進房間,她知道她來的目的不是在後面看熱鬧的,既然她選擇來了就要做好她的事,再她也喜歡這種秘密潛入的探險。她轉了一圈,凝視著四周昏暗的角落,但角落內並沒有伏擊者,她抬起頭看看屋頂,同樣空無一人。

    這個房間內只有中央的桌子上抽搐的可憐蟲,吉納維芙既鬆了一口氣又驚愕不已。房間充斥著詭異,就像是舊世界供奉邪神的鄉村神殿,木桌已經破舊不堪,沾滿了一層又一層的乾涸血漬,木地板上沾滿了陳舊的血跡和頭髮。

    嘴巴雖然還能動,但從男人飽受摧殘的喉嚨里只能發出痛苦的低語。

    房間三面牆上的壁龕上都鋪著皮革窗簾,在門對面的牆中間有一尊兩米大的凋像,似乎是一個寬肩的剝皮者,兜帽上裝飾著一對巨大的、向下彎曲的角。

    凋像的骨架上鋪滿了厚重的皮袍,賦予硫像令人不安的生命力,皮袍的褶皺在敞開的門產生的氣流中微微吹起。

    「這是什麼地方?」科威爾站在門口,帶著厭惡的表情審視著房間問道。

    房間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暗流,像一顆看不見的心的緩慢跳動一樣潮起潮落。

    「也許是某個神殿,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應該先搜索下。」雷恩聳聳肩,他用鋸齒匕首指著凋像道。

    「心,不想死或者是截肢的話就儘可能的避免與這些東西發生直接接觸。」科洛尼亞進來後看了一圈,隨後就站在了那裡感受木塔內的魔法之風流動,她聽到雷恩要搜索房間後補了一句。

    杜魯奇們拿著武器開始搜尋,有的劃開窗簾,有的檢查堆放的物品。

    物品中布滿灰塵的書籍和捲軸、鑲有寶石的頭骨和鍍金的武器、裝有液體的罐子和刻有奇異符文並用銀線綑紮的密封盒子。

    「看起來像一個寶藏室,這是你需要的東西嗎?」科威爾故作貪婪地咧嘴笑道,的同時還指向一把明顯是露絲契亞裝飾風格的彎刀,他知道這個彎刀不是凡品,但他可沒蠢到見獵心喜地伸手去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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