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廣大,凶獸成群,妖種無數,其中又以蠻荒異種最為獨特,其先天真血可溯至遠古,流傳至今千萬年,就算如此也同樣稀有強悍。
蠻荒異種靈智不遜色人族,生命極其悠長,可活萬年之久,修為高深者更可吐人言,例如在『天魔窟』入口『地氣天幕』中潛修千年的花蛇。
又因天生血脈錮鎖,很難煉化橫骨,罕有化形者,可一旦化形,神通無匹,圈地占山,可稱妖王,一般金丹真人也不可敵。
眼前這頭『金紋毒蛟』便是一頭蠻荒異種,乃是『毒龍』本命『靈獸』,也不知她何處得來的造化,居然能收服一頭這等異種。
溫銘咧著嘴,看著這頭曾被他餵養過幾年的『大塊頭』,莫名地感覺一股酸爽,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啊。
這些日子四處尋覓蠻荒異種,可惜始終難尋,偶有遇見一頭也是飛掠而過,不管他如何挑釁,都只是瞥一眼,隨意轟擊後便離去。
幾番灰頭土臉後,便有些氣餒,誰知『路過』此地,居然發現毒龍的本命靈獸『金紋毒蛟』被鎮壓於此。
這如何不叫他欣喜如狂?
於是悄然潛伏,一蹲就是數月,終於熬到這名看守『金紋毒蛟』的築基大修離去。
溫銘笑了,打量著『湖底』被千條鐵鎖『鎮壓』的『金紋毒蛟』道:「合該是我造化,此物不取,天打雷劈啊。」
感受到溫銘詭異的目光,『金紋毒蛟』勃然大怒,掀起百丈大『浪』,一根根鐵鏈被扯得『錚錚』作響,一對泛金蛟爪往前延伸,想要撕碎這可惡的傢伙。
……
已然到達第一層的查榮身子一頓,略有些惱怒的道:「這畜生,當真片刻也不讓人安寧……算了,任由它折騰吧,有『鎮妖鎖』捆住,相比也逃離不得。」
旋即一甩衣袖,躍出第一層毒淵,駕馭法器,扶搖直上,終於感受不到濃郁濁氣,瞧著『天魔窟』中點點生機,心頭一松:「也不知哪些老友出關,卻要找他們喝上一杯。」
……
溫銘排開濁氣,緩緩『游』了過去,瞧著『金紋毒蛟』道:「莫要亂動,我放你出去可好?」
『金紋毒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旋即不屑地打出噴嚏,濺起火光四射,粗壯修長的尾巴一甩,拍打在鐵鎖上,響起刺耳金鐵聲。
溫銘扔出重刀,劈在鐵鎖鏈上,『鏘』的一聲,絲毫不見痕跡,反而是重刀磕出了一裂縫。
「你可別動,讓我好好研究一下,想想辦法……對了,你應該認識我吧?前些年我還餵養過你的。」
迎接他的是數十團毒火,溫銘嗔怒道:「好你一個不知好歹的畜生,當真獸性難改。」
說罷,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個『石匣』,抖動間揮灑漫天毒粉。『金紋毒蛟』身子一轉,帶起一陣罡風,捲起毒粉往嘴裡一吸。
旋即對著溫銘咆哮,好似催促他趕緊再『投餵』,溫銘一拍腦袋:「我怎麼給忘了,這毒蛟本身就是一毒物,先天就以毒為食……」
旋即又收回『石匣』,瞥了眼『金紋毒蛟』,快速排開濁氣『游』上岸,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大堆『桑毒草』和丹鼎,快速煉製提純,很快就有數百斤毒液。
『桑毒草』乃是一種罕見有益修行的靈草,其藥性具有排毒、緩傷,平息法力之功效,加以煉製,可成為許多療傷靈丹主材。
但此靈草卻有一個『缺陷』,一旦大量吞服,雖不致命,但卻容易打瞌睡,叫也叫不醒的那種,屬於抑制神經類靈草,很多靈酒就摻雜此物釀製。
兩個時辰後,溫銘配上諸多毒草,搓出萬千『毒丸』,這還不罷休,又搗鼓著另一種『毒丸』。
千百丈外,『金紋毒蛟』直著上身,蛟目死死盯住溫銘,見他居然在煉丹,擺動了下身軀,露出疑惑之色。
難不成這可惡的傢伙,真是來『救』我的?它自是認出溫銘,當初給它投餵過幾年血食。
不多時,溫銘帶著萬千『毒丸』再次來到『金紋毒蛟』前,先是拋了幾百枚過去,道:「你被困這麼久,想必肯定餓壞了,一時半會我也無法找到血食給你,這些毒丸你就講究吞服。」
『金紋毒蛟』不屑地一甩蛟尾,打散『毒丸』,任由沉入『湖底』。
溫銘也不惱怒,只一笑道:「放心,沒摻雜其他東西……」說著就往自己嘴裡丟了幾枚。
『金紋毒蛟』撇過頭去不看,等待良久後,見溫銘無動靜,又疑惑地瞥了一眼,見他真一點事沒有,猶豫了下一掃蛟尾,攪起沉入『湖底』的『毒丸』吞入口中。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千百鐵鎖鏈,我是打不開了,只能靠你自己掙脫,這些『毒丸』我加了許多增益法力之靈材……」
溫銘拍了拍胸膛道:「我先前乃是毒龍夫人坐下僕從,自是不會害你。今日見你在此受難,心中十分不忍,索性救你出去,咱們在這毒淵中逍遙自在就是。」
然後把準備好的另一種『毒丸』一起拋出,『金紋毒蛟』當即一張血盆巨口,連帶著『濁氣』吞噬而下。
溫銘道:「你觀你氣息,想必是被這鐵鎖鏈鎮住,你嘗試著一條條掙斷,別一次性扯動這麼多根。」
聞言,『金紋毒蛟』當即一攪蛟尾,纏住其中一根鐵鎖鏈,嘶吼著一扯,『叮』的一聲,鐵鎖鏈被拉得繃緊筆直,旋即『咔嚓』居然出現了裂縫。
『金紋毒蛟』欣喜,再次『用力』,終於掙斷一根,旋即對著溫銘嘶吼,表示再投餵『毒丸』。
溫銘微微頷首,面露驚喜,道:「果然有效果,你且再等等,我去煉製更多毒丸。」
然後轉身『游』回岸邊,再次拿出大批『桑毒草』,配以諸多靈草毒材,粗製簡單的煉製了一大批毒丸。
如此十餘次,隨著劑量越來越大,『金紋毒蛟』明明神色亢奮,卻行動越發遲鈍,甚至幾次都忘了扯鐵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