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熊英身陷監牢 張珍闖縣政府
詩曰:
甚笑貪官太蠢庸,過猶不及少智聰。
罪孽妄說禍與福,你把國法作秋風。
貪財好色害百姓,禍國殃民你精通。
作威作福民不顧,至死靡它圖金銅。
戚滿堂將何梅的材料拿到郭四放的辦公室,交於郭四放,郭四放閱後臉上擄過一絲冷笑,牛軍牛軍,我就迫不得已了。他立即拿起電話:「哦,公安局嗎,通知戚國放馬上來我辦公室。」
在這裡補充一句,戚國放乃戚滿堂的同胞弟弟,戚弟兄三人,在古城鎮派出所起家,在其表哥郭四放的提攜下晉職為縣公安局治安大隊長,監110總指揮。戚滿堂還有一個哥哥,已經病死多年,尚有一子,就是後文說到的戚耀光。
牛軍與何梅還在熟睡著,突然何梅的手機一陣又一陣的響著,將牛軍與何梅從夢中吵醒,何梅接起電話:「哦,你是誰,是媽,好,好我馬上回去。」
牛軍問:「誰的電話?」
何梅惶恐的:「媽的。」
牛軍又問:「有什麼事嗎?」
何梅道:「她病了。」
一輛客運汽車徐徐地開進站而停下,車門開了,牛軍與何梅下了車,戚國放和兩名民警已在車門停候。戚國放冷視著牛軍與何梅,道:「牛軍,何梅你被逮捕了。」
牛軍大驚失色:「我被逮捕了,我沒犯法。」
戚國放一聲冷笑道:「你還沒有犯法,重金行賄領導。」
牛軍大驚失色地問:「我行賄誰?」
戚國放道:「縣常務副縣長郭四放同志,可惜二十萬,你是個大款,這塊敲磚你投錯了地方,郭副縣長不會被你腐蝕的,還有你與何梅的私通致使特等傷殘軍人陸勇的自殺。」
兩名民警已將牛軍與何梅帶上了手銬,何梅的臉上刷地臘黃臘黃,她如喪姥妣,這回才從痛苦的悔恨中醒過來,她一聲哭道:「陸勇我對不起你哇……,媽呀,你也不該配合公安局將你親生的女兒騙回來送進監牢。」
何梅兩行懺悔的眼淚在流淌著,她這才明白:貪愛沉溺即苦海,利慾熾燃是火坑的含意……
寬大豪華的客廳里,一片歡悅的氣氛,郭四放設宴與戚滿堂、張計臣、戚國放還有幾名政府要員開懷痛飲。
郭四放執杯道:「在座的同志們,我建議我們要幹這三杯酒,第一杯慶賀我們縣捉了兩名貪蟲,熊英貪污受賄五十八萬,牛軍貪吞救命的醫療費一百三十八萬元,雙雙入獄,這是我們縣黨員幹部,人民群眾的第一件大喜事。」
眾等站起來同聲道:「干。」
郭四放和眾人飲下第一杯酒,他又執起第二杯,侃侃道:「我郭四放主持縣委縣政府工作,我們要心往一處想,勁朝一處使,乘改革開放的強勁東風,盛筵難再,我們要大展身手啊。」
眾等又幹了第二杯酒。
戚滿堂高聲搶道:「第三杯酒就是慶賀我的大表哥您不久便是我們的縣委書記,你將是我們的領頭羊。」
郭四放道:「大家說得好,就這麼幹,我挑燈夜戰,再整理他的材料,明日我就不辭鞍馬勞苦去省紀檢,徹底的搗熊,不僅讓熊垮台,還要把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要熊永世不得翻身。」
張計臣哈哈笑道:「這是致命的一拳頭,把他打落馬下,判他個無期或死刑,你我取而代之。」
戚滿堂驚嘆不已的說:「表哥,你是守生婆帶刀子,露頭就殺,夠狠的了。」
郭四放猙獰地笑道:「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十天後,一縷陽光照進某監獄關押熊英監房裡,失魂落魄的熊英神情沮喪,兩手用力的搖晃著鐵門,高聲怒罵:「郭四放,郭四放,你乃無恥小人,我中了你的奸計,上了你的當,都是你害了我,我就是做鬼也放不過你,王八蛋,你太狠毒了……」
正是:
一間牢房將身囚,二目滔滔珠淚流,
三更半夜難安睡,四郊多壘不自由。
五載為官運河縣,百里為尊占鰲頭。
六尺之孤托囹圄,七步之才過此無。
八面威風全掃盡,何時能報九世仇?
十字街頭萬民罵,貪官污吏怎到頭?
愁不盡,恨難收,江心難能補漏舟。
後來,熊英,郭四放同被判死緩與熊英同在一所監獄服刑,熊英表現較好當上了班長滑稽的說:「郭老四,當官的時候我是縣委書記,你是副縣長,能管到你,現在是罪人,我是班長依然還能管到你,我們這是緣分,這十天的勤務全部交於你,也算對你的高看,你的下場不會好的,因為你比我還要壞,都是報應……
正是:
北邙荒冢無貧富,玉壘浮雲變古今。
幸名無德非佳兆,亂世多財是禍根。
世事茫茫難自料,清風明月冷看人。
勸君莫作守財奴,死去何曾帶一文。
這且不說,再說副縣長楊小石在自己的客廳和老母親楊蘭正在用飯。
楊小石道:「熊英的父親這場喪事辦的太過頭了,運河縣前所未有,真不弱古書上說的秦瓊大送殯,郭四放的眼睛就哭腫了。」
楊蘭笑道:「這是諸葛亮過江東哭周瑜,下的套子,郭四放搶班奪權好厲害的殺手鐧,熊英難能招架,一頭栽下馬來。」
楊小石道:「人領他不走,鬼領他亂轉,聽說他還寫過這麼一副對子送給郭四放:起死人,肉白骨……」
楊蘭道:「錯把狗狼當親娘,郭四放是舉金樽斟毒酒,笑裡藏刀,正是林彪式的人物.」
楊小石道:「萬歲不離口,語錄不離手,當面說好話,背後下毒手。」
楊蘭道:「郭四放這小子有手腕,活動於密室,點火於基礎,上下串聯,八方呼應,見風使舵,唯恐天下不亂,他是這方面的典型哇。」
楊小石憂心忡忡的又說:「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熊英進了監獄,郭四放成了反腐敗的大英雄,他是一隻比狼還要兇狠的吃人虎,憋在心裡,密而不宣,我們更的留神哇。」
楊蘭道:「兒子說的對,郭四放,言語無味,面目可憎……」
楊小石果斷的說:「自然如此,必須走在郭四放的前邊。」
楊蘭道:「為著運河縣一百六十萬老百姓,我現在就動身。」
楊小石擔憂地說:「媽,您老人家千里奔波兒子不放心啊。」
楊蘭堅定不移的說:「就是死在火車上,全作交了最後的一次黨費。」
正是:
做人做事講良心,眾人道好便成金。
人行好事人人夸,一行一步一花新。
一個寓言:
釋迦牟尼佛誕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天上天下,惟我獨尊。」
社會上有一些人總是自高自大,把自己比做他就是釋迦牟尼佛,常常自我吹噓:「我想要得東西,誰敢不給我?我行,就是行。」
有人問他:「你行,你是老幾?」
他大言不慚地說:「天是老大,地是老二。」
那人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是老三,太可惜了,就憑你的能奈,你為什麼不去做老大呢?」
他搖搖頭說:「我再大也大不過天地。」
那人說:「說得也是,你充其量算老四,因為你再大也大不過你爸爸,因為你是他生的,我可以斷言,你肯定沒有你爸爸大,這就是真理,你信嗎?」
這個人好像也領悟了許多,道:「我信,我信,當然我信了,我還是我媽媽生的呢........」
那人哈哈大笑道:「說起來你在這個世上,還有人比你大,那就是你的爸爸,媽媽,太不應該了,要是沒有這兩個無用的老東西,老三非你莫屬。」
楊賜就是這個不想做老四的人,讓我說他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閒言少扯,書歸正傳。
說到楊賜還要從丁雷當兵的那一年說起:
楊賜來到蔡花的面前道:「蔡花,我知道你亡母的心情,我勸你別難過,節哀順便。人死了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一定要面對現實,節哀順便,想得開放得下。」
蔡花嗤之以鼻道:「說得輕鬆,我能想得開放得下嗎?」
楊賜道:「想不開也就別想了,老人一時糊塗,我也是十分痛心的。"
蔡花哼了一聲道:"你痛心?我死了娘你痛心,無親無故,與你哪根筋疼。」
楊賜道:「無親無故,無親不是可以結親嗎?有了親便有了故。好比平地可以挖河,無路可以鋪路,魯迅先生說過:本來的路是沒有的,人走多了就有了路。」
蔡花轉身回屋去了,楊賜不請自進,隨後也向屋內走去。蔡花對楊賜實行不冷不熱的態度,為什麼?在蔡花的心裡,楊賜不管是人才、人品,修養及做人做事各個方面與丁雷都無法相比,有了高山方顯出平原。丁雷品學兼優,這個楊賜豈能與其相提並論,真是判若雲泥。蔡花亦是心事重重難能把握方寸,從愛情上講,丁雷是她夢寐以求的最隹人選,至於這個楊賜,哪怕是閉著眼睛在大街上亂拉一個也勝其幾分。可恨得是我肚中的孩子,流了他一來心中不忍,二來打胎藥我不易買到。如果去丁雷的部隊,對丁雷一定是個致命的打擊,什麼前途,什麼事業都成了泡影,這難道說就是我的愛情嗎?這種的愛**裸地就是一個巨大的傷害,就是將來我們的孩子我也無法向他交待,因為我在愛情上的自私毀滅了他父親的一切。我必須將這顆苦果咽到我自己的肚中,可以說是自作自受,寧要一人單不要二人寒,我必須要做到,才能對得起我做人的良心。
蔡花思前想後還是拿定了主意,強陪著笑臉讓楊賜坐下,又給他倒上一杯白開水。
此時此刻的楊賜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這位大美女,亭亭玉立,在他的心目中簡直是月中的嫦娥下界。還有這小子今夜做了個夢,他夢見蔡花做了新娘,高高興興地上了嫁車,那車沒有在丁雷的門前停下,卻在他的門前蔡花下了車,原來蔡花嫁給了他。做夢娶媳婦竟想好事,有了這場夢他才勇氣十足的來會蔡花。
正是:
說她美就是美, 沉魚落雁。
說他俊就是俊, 面如粉團。
丹鳳眼柳葉眉, 唇紅齒白真好看。
勝過了出水蓮花,又好比帶露的牡丹。
三月的桃花惹人愛, 二月芙蓉現眼前。
還好比盛開鮮花的美人蕉, 愛死人它是一塵不染。
紅似西天的火燒霞, 紫裡帶血映人眼。
滿頭的青絲如墨染,行如流水腰綿綿。
楊賜看到這裡神魂顛倒,他麻木了伸手抓住蔡花的手,語無倫次地說:「蔡花我愛你,我真心地愛你。」
蔡花掙開了楊賜的手,滿面含羞,道:「老同學,請你自珍自重,不可魯莽行事,你我都是新時代的青年人,那些齷齪小人之事千萬不能為,我再一次奉勸你一定要注重個人形象。」
楊賜哪裡還能聽得進去,心猿放縱,意馬奔騰,奮力抱住蔡花的腰就往床上按。
蔡花真還沒有料到楊賜能如此敗壞,八字還沒有一撇,竟能如此。好個蔡花又恨又氣,怒髮衝冠,使出平生的氣力和楊賜拼起命來。
人常說再明的月亮地不如個霧陰天,再壯的女人打不過男子漢。蔡花哪裡是楊賜的對手,被他死死地捺圧在床上,又咬又抓是女人的拿手活,楊賜的臉已被蔡花抓得稀巴爛,鮮血淋漓,一隻手臂也被蔡花咬下了一塊肉。這下子楊賜惱羞成怒,揄拳向蔡花的頭部就是幾下。
蔡花慘厲地呼喊著:「爹,快來救命哇.......」
楊賜已是達到了窮凶極惡的地步了,立即取過一隻枕頭堵住了蔡花的臉。獸性大發,撕裙扯褲實施了對蔡花的**.......
討厭的風吹打著窗戶,拍拍作響.......
楊賜已經**得逞,他也不是一個十足的笨蛋,出了人命要償命的,他立即取下蔡花臉上的枕頭,蔡花已是面色蒼白,臘黃臘黃的,唏噓地呼吸著。楊賜心滿意足跳下床來,慌慌忙忙穿上褲子就往外走,蔡花的父親老慾卻出現在門口。
老慾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過了楊賜向蔡花的床前走去,楊賜不敢停留撒腿就向大門外跑去。
老慾來到了女兒的床前,只見女兒氣息奄奄,下身裸露,一切他都明白了,回頭再看楊賜已經逃之夭夭。老人勃然大怒追了出去,順手抓過靠在牆上的一把鐵草叉,更聲怒罵:「楊賜你個畜生,不是人養的........」
那楊賜跑出蔡家,老慾就追了出來,這個楊賜哪敢怠慢,自恨爹娘給他少生了兩隻腳,沒命般地向村口脫逃,真是慌慌如漏網之魚,急急如喪家之犬,一邊跑著還不時地回頭偷看著,只見老慾手握鐵草叉威如凶煞神邊追邊高聲怒罵:「楊賜,你個畜生,你害了我的花兒.......」
蔡家座落在村中心,一個氣急敗壞的奔逃,一個怒火衝天的追罵,驚動了多半個茅草山村,紛紛走出家門來看個究競,問個明白,一時間村子沸騰起來。其中也驚動了丁雷的家人,丁雷的父親丁漢卿,老丁是個老革命,是茅草山村我早期黨員之一,現在身體不好,辭去了村黨支部書記的職務在家養病。老人有六個兒子,丁雷在弟兄排行中是老五,由於老人教子有方,六個兒子個個尊法守記,克勤克儉,仇惡崇善,在茅草山村口碑特別好,沒有一個去仗勢欺人,惹是生非。後來丁雷多次能夠見義勇為,捨己救人,是黨的培養,也有良好的家教才能陶冶出來這種性格和行為,這是後來之事暫且不說。
再說老丁來到村中,別看他是個卸了職的老支書,在村中亦然不僅是德高望重,而且還是一言九鼎,眾村民無不是言聽計從。他當機立斷召集多名村民,還喊來幾名中壯年女村民前往蔡家。眾人齊聲呼應向蔡家擁去,老丁雖然一路上咳嗽著也走進了蔡家的宅院。
兩名婦女從蔡花的住室痛惜不已地跑了出來,一驚一乍更是嚇人,皆道:「丁大爺,不好了,造孽哇,造孽哇。」
丁漢卿問道:「出了什麼事?細細說來。」
女村民罵道:「千刀萬剮的楊賜糟蹋了蔡花,床上都是血,花兒的下身剝得一絲不掛,還有一口氣,生死未卜哇,現在她兩名嫂子正給穿衣服。」
老丁當機立斷一聲吩咐:「來人!」
一眾青壯年集合在老丁的面前待命,紛紛請令道:「老書記,您下命令吧.......」
老丁果斷地:「男性青壯年進行追捕楊賜,他犯了法由政府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不能打傷,更不能打死。還有對蔡花的父親蔡士玉,他是我們村出了名的糊塗蛋,對他進行勸說,阻止他的過急行為。抓到楊賜立即交送給我們古城鎮派出所。第二撥人就是將蔡花送往醫院搶救,其中還要安排幾名女的前往醫院,開始行動。」
隨著丁漢卿一聲令下,行動開始了。
有的人說那個時代的人,大多數頭腦里單純,牢固地灌滿著紅色的思想範疇,沒有私心雜念,更沒有銅鏽,不追求金錢,召者能來,來者能戰,戰者能勝。不是今天講得是經濟效益,拿多少錢做多少事,重賞下才能出勇夫。那個時代向楊賜這號人是千人嫌萬人恨,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在茅草山村一場追捕楊賜的人民戰爭打響了,幾十名青壯年村民同仇敵愾向村里村外撲去。
老支書臨退下來的時候對支部作了小幅度的調整,原來的治保主任一來年歲過大,也快六十歲的人了,二來是沒有文化,辦事過於武斷,經常打罵群眾。老支書發現了一個人才,他叫馮正義,是個退伍軍人,共產黨員,到底是部隊培養出來的,有股熱情。名正義,人也正義,為人正直,做事公道,美中不足的是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在部隊鍛煉幾年,政治思想、精神素質等等各方面更上一層樓。所以說部隊是個大學校,能培養和鍛煉人。所以,老支書提拔他做村的治保主任,廣大群眾一致同意。正是:
人生幾何,年不滿百;天地逆旅,光陰過客;
若不自覺,恣情狂作;狂極悲來,秋風木落;
遇事冷靜,得過且過;得讓且讓,天空海闊。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