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娘兩天前就覺得肚子隱隱作痛,就知道大概要生了,今天吃過晚飯,茵娘仍然慢慢在院子裡散步,突然,茵娘覺得□□一熱,「我好像尿褲子了。」茵娘站著不動,這時茵娘感覺孩子好像往下動了動,肚子一陣鑽心的疼。
茵娘的臉色馬上變得蒼白,牙關緊咬的嘴裡發出了一聲□□聲。
。玉媽媽一聽到茵娘說的話就趕緊吩咐小丫鬟,「你,去後院請產婆,你去燒水,快。」然後過來親自扶茵娘,「能走嗎?要不找幾個人來幫你。」玉媽媽全神貫注,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這時陣痛過去了,茵娘也輕鬆下來,笑了笑說:「沒事,還有一會兒才會生,慢慢走走正好。」
茵娘感受著這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身邊除了靠自己吃飯的下人,一個親人也沒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淒涼,悲哀和絕望。茵娘前世生孩子時也是一個人,但沒有現在感覺怎麼的孤獨和絕望。
產婆還沒來,玉媽媽又叫人去催,茵娘躺在早就準備好的產床上,自己平心靜氣的呼氣,吸氣,需然肚子疼得受不了,好想大喊大叫來發泄一下,但茵娘忍著,把心裡的想法壓下去,叫得再悽慘也沒人心疼,還是忍著好了。都疼成這樣了,茵娘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玉媽媽給茵娘擦汗,「叫出聲來舒服點,快了啊!」
產婆這時急急忙忙走了進來,玉媽媽氣急敗壞地說「你們怎麼搞的,還不快點。」
產婆手腳麻利地準備著用具,摸摸茵娘的肚子,又彎腰看了看說:「沒事的,來得及,準備好熱水,要生了。」
這時茵娘的肚子疼到了及至,在無邊的疼痛中,茵娘覺得肚子裡的孩子往外奔,「啊」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響了起來。
「生了,生了」屋裡屋外響起了開心的笑聲。
茵娘臉色需然蒼白,力氣卻還是有的,任玉媽媽給自己擦著汗,看著產婆手腳麻利的用泡了酒的乾淨剪刀給嬰兒剪了臍帶,欲留的那段用酒泡過的白棉繩纏扎,細細盤疊起來,再用棉布包好,用溫熱的巾子給小嬰兒擦乾淨,拿棉布包上,放到茵娘懷裡,笑道「恭喜,夫人。」
茵娘看著襁褓里的小嬰兒,烏黑的頭髮像綢緞一樣光滑柔順,濃密得很。他緊閉著眼睛,小小的腦袋紅紅的,小臉蛋卻鄒鄒的,小嘴嘟著,吐著小泡泡。
「好醜」茵娘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玉媽媽嗔怪茵娘一眼,「哪有當娘的這樣說自己孩子的,才生的孩子都這樣,長几天就好了。」
茵娘盯著小嬰兒傻傻的只是笑,「我知道,我怎麼會嫌棄他呢!只是說說而已。」玉媽媽在屋裡說了會兒話,就出去送產婆,將嬰兒胞衣用陶罐裝了,尋了二十幾個大錢用紅線穿了,纏在陶罐口,讓產婆帶出去找一個妥當的地方埋了。另外又各自奉上五兩銀子,說洗三那天還請她過來,莫應了別人家的事兒。產婆笑得合不攏嘴,推了兩句,收下錢應了。
茵娘也累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睡醒時有點發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時,清明輕輕走了過來,看見茵娘醒了,就對茵娘說:「奶奶起來嗎?孩子在外面由奶娘抱著嘞。」竹葉竹枝端著洗漱水進來,服侍茵娘洗漱。
玉媽媽端來早飯,茵娘要起來玉媽媽不肯,勸說道:「才生了孩子,還是小心點好,多在床上躺幾天恢復身體再說。」茵娘知道她是好心,只能聽她的在床上多躺幾天了。
奶娘劉媽媽是茵娘新找來帶孩子的。
沐媽媽帶著錦書也來了,「娘親,我要看弟弟。」錦書一來就往茵娘懷裡補過來,吵著要看弟弟,茵娘笑著叫錦書,「給你看看,弟弟很乖的。」
「弟弟好醜,」錦書盯著小嬰兒看了半天說道,眉毛鄒了起來。
茵娘溫柔地問道:「不喜歡弟弟嗎?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長大就好了。」
錦書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茵娘,不可思議地說:「才不是,我一生下來就怎麼大的。」說完氣鼓鼓的看著茵娘,大大的眼睛裡益滿了淚水,委屈極了。
茵娘看著都覺得好笑,忙說:「哦,就怎麼大,就怎麼大,你這個小白眼狼。」沐媽媽她們把臉扭向一邊肩膀抖動了幾下,忍著笑不著聲。
茵娘第二天奶水就來了,就決定自己奶孩子,劉媽媽心裡很是忐忑不安,害怕自己的飯碗不保,「奶奶,這樣就沒我的事兒了嗎?」茵娘笑笑不說話,想了半天才說道:「需然你不奶孩子,但孩子仍然由你來帶,我一人忙不過來,丫鬟又讓人不放心,以後你就費心了。」劉媽媽才放心笑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