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入鬢,猶如一柄利劍,眼角狹長上翹,若隱若現的雙眼皮下,濃黑卷長的睫毛像極了鴉翅,更為稱絕的是,這眉間英氣和戾氣並存使人望而生畏卻又不覺得噌惡,鼻樑高挺,雙唇緊抿。長公主看著家裡的不速之客,一轉身坐在貴妃榻上說:「又有什麼想法了,這麼好的天氣跑到本宮這裡來,陛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本宮聽著呢!」皇帝嘴角向上動了動,好笑地看著長公主,「小皇姑還這麼爽郎,有什麼說什麼。」
皇帝想想就說道:「朕想把西戎國拿過來,您對西域熟悉如果貿然出兵,西域諸國是否再相信我國。」
長公主想到自己在西戎國的好幾次吃虧,「仔細想想,把西戎國拿過來對我國只有好處,這樣我國西邊就安全了,餘下的匈奴人對付起來才輕鬆所以,收回西戎國,對我國來說具有很大的戰略意義。」
皇帝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長公主,「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朕喜歡同您說話,輕鬆,清楚又心情愉快。」
長公主哈哈大笑,表示自己深有同感,「有些話還只有同您說才盡興,別人不懂,」皇帝雙手一抱向天敬個禮,「知己啊知己。」然後兩人相視大笑。
在公主府美倫美煥的花園裡傳來一陣優美動聽的琴聲,公主正要說話,皇帝用右手食指壓住嘴唇,示意公主別作聲,然後皇帝順著琴聲一路找尋下去。
一圈順著支架,密密匝匝開滿了小花的紫藤蘿花架,形成一座小亭子,造型獨特的樹根桌子上擺著一張古色古香的瑤琴,一個身穿桃花雲霧煙羅衫,月牙鳳尾羅裙,頭梳隨雲髻,上插溜金穿花戲珠步搖,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
見有人來,水雲煙盈盈站起,雙腿輕輕一彎行了個福禮,皇帝見問:「你的琴彈得很好,就是琴聲略顯悲滄和絕望。」
水雲煙輕輕一笑,皇帝一看不禁心跳加速臉頰發紅,心想「好一個人間優物,真美。」
「小女子這先有禮了,打擾了貴人的興致,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水雲煙的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清脆甜美,皇帝看著水雲煙就像看手中的獵物一樣志在必得。
皇帝又深深看了水雲煙一眼反身就走了。
皇帝在花園裡見著長公主,長公主看著皇帝,眼裡滿是戲戾,得意洋洋地說:「漂亮吧,她就是本宮的救命恩人的妹子,孤身一人,投靠於我。」
皇帝斜睨了長公主一眼,「朕懂的,您不可能養她一世,她以後的路只能靠她自己,您也可以放手了。」
長公主深深嘆了口氣「她那麼美,只有皇宮才養得起她。」皇帝遇到的意外之喜讓他感到很開心,就笑呵呵地回宮了。
長公主很無奈地想: 得,自己還得去做媒去。
擇日不如撞日,趁熱打鐵,長公主反身就去找水雲煙說話去了。
水雲煙見過禮,分賓主坐下,丫鬟送來茶水,公主說:「叫她們下去。」水雲煙看了看公主,手輕輕一招丫鬟們也全都下去了。
公主愛憐的看著水雲煙,嘆息著說:「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你也是個明白人,廢話也不用說了,先前那個人是皇帝,他看上你了,問你有什麼想法。」
水雲煙張張口想想又不說話了,怎麼說?胳膊扭不過大腿,現在只能想想能提什麼條件了。
可是,承諾在好,當物是人非時承諾再好又有什麼用,水雲煙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水雲煙自己也知道既然今天遇到了皇帝,以自己的美貌,也只能進宮。
水雲煙突然給公主行了個跪拜大禮,誠懇地說:「公主大恩,民女無以為報,民女求公主看在哥哥面子上,以後能在民女危險時能稍微看顧一下就行,拜託您哪。」
公主欣賞地看著水雲煙說道,「你到是清醒,你這麼聰明伶俐,在宮裡,皇帝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只要你不自作聰明,自以為是,還是會活得很好的。」公主接著又說:「你是從本宮府上出去的,本宮得先給你謀一個高一點的份位,你進宮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公主心裡很不是滋味,天天看著的美人兒要進宮裡那個大染缸了,以後要想看美人清純的眼神,聽美人不染雜質的琴聲沒有咯!
公主專門請了宮裡兩個嬤嬤教水雲煙規矩,一切準備妥當後,水雲煙進宮了,開始她寵妃的生活。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