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姻緣 第24回跑銷售險遭不測 套現金髮不義財
糧油加工廠積壓了許多麵粉，麥夫和豆餅，到了夏天，天氣潮濕，麵粉和麥夫容易受潮，時間長了還發霉發燒而不能食用·，就會要造成經濟損失。積壓的產品占據庫房, 無法進行再生產, 還積壓了資金.
廠長江成才想把產品儘快銷售出去, 就決定從廠內挑選幾個辦事利落, 又能說會道的職工去外地推銷產品.
並且規定, 差旅費全報銷, 每天補助10元錢. 毎推銷一噸產品提成5元,產品銷售不能低於出廠價銷售。 如果高於出廠價銷售, 高於出廠價的部分按百分之五提成.
江成才認為丁昌盛辦事穏重, 肯動腦筋, 就對他說:
「昌盛, 你也看到了, 廠內積壓了那麼多產品, 如果不趕快銷售出去, 到時就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我想讓你去推銷產品, 你去嗎?」
丁昌盛說:「 我沒有搞過推銷產品的工作, 一點經驗都沒有, 廠長讓我去, 我就去試試吧. 依我看, 應該多渠道進行推銷才是,除派人去外地推銷外, 還應該召開職工大會, 讓大家提供信息. 廠內這麼多職工, 他們都有親朋好友, 讓他們相互轉告, 這樣做影響面大, 產品銷路就廣得多. 對能招來客戶的人, 每噸可多提成一元錢, 這比旅差費和外出補助費要少許多, 還能調動職工的積極性.」
江成才高興的說：「你這個建議很好，我馬上召開職工大會。」
開完會，取工都行動起來，真引來了不少客戶。
丁昌盛10天後返回，帶回120噸麵粉，100噸麥夫，60噸豆餅的訂單。
出去的其他推銷員, 只有甘文明帶回了60噸麵粉的訂單
過了幾天，丁昌盛又收到了不少要貨的訂單和信件。
莊成才高興的問道：「昌盛，你是怎樣搞到這些訂單的？」
丁昌盛說：「我到印刷廠印了一千張銷售產品的傳單發了出去，我又把提成給了要貨人和中介人，對提供信息的人，我根據他要貨量給他信息費。這一次我出去推銷不但沒有掙到錢，還虧了幾百元錢。」
江成才說:「 照你這樣辦, 你長期出去推銷, 豈不要把家都賠進去了嗎?」
丁昌盛笑著說:「 這次我是賠了. 可是, 我有了許多客戶, 下一次我可以和客戶直接聯繫, 我就可以不花信息費, 產品提成也全歸我了. 我銷得越多, 提成就多, 這不就把賠的錢掙回來了, 而且會掙得更多. 這就人們所說的, 要有付出才會有收穫.」
一席話說得江成才不住的點頭說:「 象你這樣的人才難得, 你就做加工廠的業務副廠長吧, 讓甘文明做你的業務員.」
丁昌盛用他的辦法建立了一個銷售網，從此，工廠的產品不再積壓了。
有個叫蔡武的客戶向丁昌盛要30噸麵粉。
丁昌盛就帶了兩台車將麵粉送了去。
蔡武對丁昌盛說：「我把這30噸麵粉賣給了一個叫邵青的人，他家離這裡有8里路，我想要你直接送去，這一段路我給你加運費行嗎？」
「行，」丁昌盛說。
車到邵青家，蔡武對邵青說：「麵粉送來了，你驗收吧。」
邵青立刻找來三個人往庫里卸麵粉。
卲青問蔡武道：「送麵粉的老闆還沒有吃飯吧，我們先喝酒去，等喝完酒我們再回來算帳。」
丁昌盛說：「等卸完車再去喝酒吧，到時要少了麵粉怎麼辦？」
邵青說：「不就是30噸麵粉嗎，少一袋兩袋算我的，多了也算我的，蔡老闆是我的朋友，你是蔡老闆的朋友，咱們現在都是朋友，我最喜歡交朋友了，朋友來了不喝酒我過意不去，你就別推辭了。」
邵青又對兩位司機說：「你倆也去喝酒。」
司機說：「我們不能去。，要看車。」
「這是我的家，車放這裡丟不了。」邵青說，「伱們要不放心，把車鎖上，我去找我媳婦出來看著。」
邵青從屋裡把他媳婦叫出來說：「我要和蔡老闆去喝酒，你在這裡看他們卸麵粉，要他們好好卸，不要把麵粉袋子摔破了。」
邵青把他們四人領到對面街中的一家酒店，在一個包間坐了下來。他拿過菜譜點了幾個菜，他又把菜譜推到蔡武面前說：
「你來點幾個菜。」
點完菜，邵青問服務員道：「多長時間能上來菜？」
服務員說：「大槪要半個小時。」
邵青說：「最好快一點，別讓我們乾等著，請你給泡壺茶來。」
邵青給大家倒上茶水說：「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聊。我這個人好客，在這裡我有許多朋友，一個個都象親兄弟似的，前街就有個伍超老弟，他也開了個糧店，那生意做得可好了。
丁昌盛心裡一動想：「這伍超不是我的客戶嗎。」但他沒有說出來。
酒菜上來了，邵青說：「我們是頭一次聚到一起喝酒，大家都不要客氣，要吃好喝好。我們以後要長期合作，把買賣做大做強…」
邵青談笑風生，殷勤勸酒。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人說：
「邵老闆，你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邵青對蔡武說：「對不起，你們先喝著，我到外面說幾句話就回來陪你們。」
過了有幾分鐘，不見邵青回來。
丁昌盛覺得不對頭，他就對蔡武說：「邵老闆怎麼不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丁昌盛來到外面不見邵青的影子，他就問迎賓小姐道：「服務員同志，剛才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戴前進帽，穿西昅，系紫色領帶的中年人，你看見他上哪裡去了？」
「坐出租車走了。」
丁昌盛聽了，知大事不好，他急忙回到包間對蔡武說：「我出外沒有看見邵青，我問迎賓小姐，她說坐出租車走了。」
蔡武說：「走，上他家。」
他們起身往外走，服務員攔住說：「先別走，你們吃飯還沒有算帳哩。」
蔡武問道：「多少錢？」
服務員說：「280元。」
蔡武掏出300元錢遞過去說：「不用找了。」
他們幾人急忙趕到邵青家，見汽車仍停在那裡，而車上卻沒有了麵粉，他們就往邵青家走去，見屋裡沒有人，又往倉庫觀看，見庫門虛掩著，裡面一袋麵粉都沒有。
蔡武急了，就到邵青家旁邊的人家去問，進屋見一中年人在往外看。蔡武就問道：
「大哥，邵青一家人哪裡去了？」
中年人說：「邵老闆拉著麵粉走了，我也不知他們去哪裡了。」
粲武問道：「這不是邵老闆的家嗎？」
「這不是邵老闆的家，是他十天前租了我的房子和倉庫，租期一個月，租金都給了我。」
「你知道邵老闆以前住什麼地方嗎？他們走時說什麼了嗎？」
「我也不知道他以前住什麼地方。我見你們都去酒店了，他們就開來三台車，又來了十來個人，不一會就把你們拉來的麵粉裝剄他們的車上開走了。走時，他們什麼都沒有說。」
蔡武聽完，己是滿頭大汗，他對丁昌盛說：「我被騙了，你的錢我暫時給不上了，」
丁昌盛說：「你不給我錢，我怎麼回去交差，你得給我想辦法才是。」
喿武說：「邵青對我說，：「只要麵粉運到馬上就給我錢，所以，我就多要了一車麵粉，如果他不要麵粉，我只能要一車麵粉。現在我家裡只有一車麵粉的錢，那15噸麵粉的錢就請你寬限些日子了。」
丁昌盛說：「那你就暫時給15噸麵粉的錢吧。現在你馬上去報案，爭取早些抓住他。」
兩個月後，丁昌盛來找蔡武要貨款。
蔡武愁眉苦臉的說：「公安局沒有抓到邵青，我的錢也沒有地方去要，你就再寬限些時日吧。」
丁昌盛也沒有辦法。他忽然想起：「邵青說伍超是他的朋友，我何不去問伍超一下，如果能找到邵青，我的錢就好辦了。」
丁昌盛就對蔡武說：「那天喝酒，邵青說他有個朋友叫伍超，這個人我認識，我去問伍超一下，看他能否知道邵青在什麼地方。」
蔡武說：「我和你一起去。」
丁昌盛說：「你去了不大好說話，弄不好還打草驚蛇。我去問也只能是旁敲側擊的套囗氣。不過，這兩天你哪裡也不要去，在家聽我的信。」
丁昌盛來到伍超糧店，兩人寒喧了一會，他問道：「伍老闆，你想要些什麼糧油？」
伍超說：「你給我弄10噸包米麵來吧。」
丁昌盛說：「我在兩個月前認識一個叫邵青的人，他要我給他送20噸麵粉，我前天去他家找他，他不在家，我問他家裡人說不知道他去做啥去了。我聽他說你和他是朋友，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伍超說：「你說的邵青我不認識，不過，我有個叫廖英的朋友，你是不是聽差了？」
丁昌盛想：「可能這邵青不是真名，他為了行騙，就用諧音將姓名改了，我把邵青的身材像貌說給伍超聽，看邵青和廖英是不是同一個人？」
丁昌盛說：「可能是我聽差了，我說的邵青是大高個，有1.8米高，不胖，長條臉，嘴上鬍子很重，大鼻子，你看和你的朋友象不象？」
伍超說：「對，他就是廖英。我想起來了，他以前在外面混時，曾用過邵青這個名字。」
丁昌盛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伍超笑著說：「他在外面搞了個女人，他領那女丿人在外面玩了一個多月，前天才回來，他肯定住在那女人那裡，你上他家裡找，哪能找到他？」
「那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在建設街23號。」
「那我明天找他去。」
丁昌盛給自己化妝一番，他來到建設街23號附近觀察，一天沒有見到邵青。下午5時，他見一個戴著頭盔和墨鐿的人騎著摩托車駛到樓下停住，下車後，他將頭盔摘下來，。丁昌盛一看，不由大喜，此人正是邵青。只見他把摩撫車推進摟道里就沒有出來。
丁昌盛等了一會，仍不見邵青出來，他想：「邵青肯定進那女人屋裡了」 他就招手攔住一台出租車趕到蔡武家。
丁昌盛對蔡武說：「我找到邵青了，在建設街23號他情婦家，咱們快到公安局去報告。」
蔡武和丁昌盛急忙趕到公安局，領著民警奔建設街23號而去。
民警到了那裡察看了地形就開始行動，兩位民警和蔡武上樓抓捕，丁昌盛和兩位民警在樓下等著，防止邵青跳樓逃跑。
來到樓上，民警上去敲門。從屋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
「誰？」
民警答道：「查戶囗的。」
不一會，門開了，。一個妖艷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蔡武一眼就認出，這女人就是邵青所謂的妻子。
民警問道：「卲青在裡面嗎？」
女子說：「他沒有來。」
民警見女子很是驚慌，就說：「你讓開，我們進屋看看。」
民警進屋四處看了一下，不見邵青，他們見窗戶大開，就從窗戶往下看，見邵青已快下到樓底了，樓下兩位民警正在等著邵青。那民警說：
「咱們快下樓去。」
蔡武指著那妖艷女子說：「民警同志，上次和卲青一起騙我的人還有他。」
民警就對那女人說：「你也和我們走一趟吧。」
七天後，蔡武將貨款還給了丁昌盛，他對丁昌盛說：「這次你給我幫了大忙，要不抓到邵青，我就破產了，你這人真好，我也沒有什麼好感謝你的，我想要你和我合夥開店。」
「我有工作，不能占著身子和你在這裡開店。」
「貨由我來賣，不要你在這裡賣貨，只要你把廠里的貨物運到我這裡，等到把貨賣完了就把錢拿回去，這就算你的投資股份，你廠里沒有的貨由我來採購，咱們五，五分成，半年算一次帳，你看行嗎？」
「這樣你不是吃虧了嗎？」
「咱們哥們說什麼吃虧不吃虧的，這次沒有你幫我，我就徹底完了。」
丁昌盛說:「 不要五, 五分伐, 你看著給就行, 你掙的多就多給, 掙的少就少給, 我也不和你算帳。」
朝陽農場不產大米，逢年過節也很難吃到大米。
丁昌盛外出推銷來到拉林鎮，他看到一家糧店裡只有少量的麵粉，他問店主道：
「老闆，你要不要麵粉？」
老闆說：「要，要好麵粉，要能包餃子和能擀麵條的麵粉。」
「蒸饅頭的麵粉要不要？」
「這個要得少。」
「你們這裡的人不吃饅頭？」
「我們這裡旱田都種包米和高梁，很少有人種小麥，沿拉林河一帶都種水稻，麵食只是逢年過節用一點，其它時間都吃包米麵，包米糝子和高梁米。」
「農村老白姓到你這裡來買麵粉嗎?」
「離鎮子近的人都來, 離鎮子遠的村子毎年都有人拉麵粉去那裡換大米, 一斤換一斤, 要好麵粉, 不好的麵粉給多少都不換.」
「他們怎樣識別麵粉的好壞?」
「這好辦, 先看麵粉白不白, 再就是拿點麵粉去擀麵條, 把擀好的麵條放鍋里煮, 如果不斷條就是好麵粉.」
丁昌盛聽了, 就沿拉林河走了20多里路去各村訪問, 果然和店老闆說的相同.
回到農場, 丁昌盛把這情況反映給廠長江成才, 他給江成才算帳道:
「一斤麵粉換回來一斤大米，在農場一斤大米換一斤半麵粉，一斤大米就能賺0.5斤麵粉，去掉運費和各種損耗，一斤大米最少能掙0.35元錢，一噸大米就能賺700元錢。全場5000餘戶，毎戶只要50斤大米，就需要120多噸大米，就能賺8萬餘元，如果每戶再多要些，就能賺10萬元以上。不過，我們要收購一些好小麥，加工一批質量好的麵粉才能換到大米。」
江成才聽了說：「你這想法好，我一定弄些好小麥來加點好麵粉，你把換大米的地方找好，這個事一定要弄好。」
元旦前夕, 丁昌盛探聽到新大米碾出來了, 他就拉了30噸麵粉去換大米.
到了換大米的村子, 丁昌盛把車開到一家聯繫好的人家的院子裡, 用麵粉做租金, 又雇他家的人幫助換大米. 晚上他又請村裡的村長和地痞類的所謂屯大爺喝了酒.
不到兩天, 將麵粉都換成了大米, 而全村人還有人沒有換到麵粉, 還有周圍村子的人來訊問換麵粉之事.
第四天, 丁昌盛就把大米拉回到工廠.
農場人聽說糧油加工廠來了大米, 都覺得是新鮮事, 都爭搶著拿麵粉來兌換.
一個月時間, 丁昌盛就換回200多噸大米, 純贏利14萬餘元.
江成才沒有把這筆錢入帳, 而是私分了. 他自已拿4萬元, 丁昌盛和會計各3萬元, 餘下都分給有關人員.
第二年, 各生產隊和個人都去用麵粉換大米, 可是他們拿不到最好的麵粉, 因此, 他們換回的大米不多.
丁昌盛外出推銷, 他注意收集各地農副產品的信息, 了解各種農副產品的價格, 質量和數量, 對各地的產品進行比較, 他看到有些地方的土特產價格便宜 而朝陽農場卻沒有這些土特產, 如果運到農場去銷售，肯定能掙不少的錢. 他怕有誤，就又仔細算了一遍，他確認無誤後就對江成才說:
「江廠長，咱們應該購進一些雜糧和土持產品來銷售，用以改善，調劑農場人的生活.」
江成才說:「 這需要一筆錢才能周轉過來, 我們掙的錢都被農場収走了, 上哪裡弄錢去, 還有, 你得算好了, 不要弄虧了。」
丁昌盛說：「錢好辦，我把廠里的產品運到外地賣了，把錢先不上交，留著買產品回來銷售不就行了，這不就有資金了，等買回來的產品銷售出去，再把錢上交，上級也不會說什麼。至於虧的事，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包你只賺不賠。」
一年之內，丁昌盛運回來小米，綠豆，花生和粉條等許多產品，年終結算，贏利5萬餘元。
丁昌盛工作出色，成績顯著，到年終被評為場勞動模範。
丁昌盛外出推銷提產品出庫，不需要開票，只要給保管員打張欠條就行。產品銷售出去後，有時帶回來是現金，有時是轉帳支票，他就拿到廠出納員處開票，然後拿票到保管員處抽回欠條。不管是現金開的票據，還是轉帳支票開的票據或代加工票據，只要是廠出納員開的取貨票，丁昌盛拿到保管員處都能把欠條抽回來。
那時，農場經濟往來都採用內部轉帳，用以控制現金流動。農場職工的工資都很難全部領到手，有些人在單位的帳面上存有錢卻領不到現金。有些有本事的人卻能用支票領到現金，於是有些人就做起了這個買賣，他們以二，八或三，七分成收老百姓的支票，也就是10元錢支票只能換到8元或7元錢現金，有時還只能換到6元錢現金。場裡的老百姓把這種支票稱為鬼錢，冥幣。
有些頭腦活絡的人就從老百姓手中購買這種支票，再去購買農場的麵粉豆油等產品外銷而倒回現金。還有些掌握財權的人就濫開支票，然後做假帳沖平帳目，以獲取不義之財。
一天中午，丁昌盛回家正要做飯，忽聽門外有人喊：
「昌盛在家嗎？」
丁昌盛出來見是鄭場長大兒子，四隊隊長鄭廉，他說：
「鄭隊長來了，快進屋坐。」
鄭廉進屋坐下說：「昌盛，我求你辦點事。」
丁昌盛笑著說：「你不要說求，你只管吩咐就是，只要我能辦到，就一定給你辦。」
「你往外推銷加工廠產品帶回來的是現金，還是轉帳支票？」
「這要看產品銷售到什麼地方，如果銷售給正規廠家，那就是轉帳支票，若是個體戶，那就是現金。」
「你以後帶回現金給我留著，我用支票開麵粉票給你去頂帳。」
「我是沒問題，不知江廠長是否同意？」
「這個你不用考慮，我己和他說好了。」
「既然如此，以後我帶回現金就打電話通知你。」
鄭廉從兜里拿出一張50噸的麵粉票說：「這個你先拿著，你以後帶回現金打電話告訴我，我就來取錢。」
兩個月後，丁昌盛帶回60噸麵粉的錢，他就打電話告訴鄭廉。
鄭廉說：「你把那10噸麵粉的錢也給我留下，我一會去開麵粉票給你。」
鄭廉從丁昌盛手中接過10萬元錢, 他拿出一千元錢給丁昌盛說:「 這個給你.」
丁昌盛急忙推辭說：「給你辦這麼點事，収你的錢多不好意思。」
鄭廉說:」 你給我幫的忙不小, 你是不是嫌少了?」
丁昌盛說:」 不是那麼回事, 我覺得給你辦事是應該的, 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 我就不客氣了.」
鄭廉說:」 你以後再帶回現金, 再打電話告訴我.」
從此以後, 就有不少人來拜訪丁昌盛, 從他處套取現金. 他們除給丁昌盛勞務費外, 還請他去飯店喝酒.」
生產隊有些人往糧油加工廠送小麥, 他們就偷一些麥子出來進行代加工, 他們拿著麵粉票以低於市場價的一成出手, 但必須是一手錢一手貨. 廠里的一些人就用現金購進這些麵粉, 再以市場價拿去給丁昌盛換現金, 他們也給丁昌盛一些勞務費, 就這一項, 丁昌盛每年可得數千元.
江成才對此事視而不見, 他知道這些人的根基而不敢得罪他們. 再說這樣做工廠也不受任何經濟損失, 自已 還交好了一些有權勢的人, 並對自已有利而無害, 何樂而不為也.
主管糧油加工廠的副場長馬正明, 不知從何人處聽到有人從丁昌盛處用麵粉套取現金, 他就派人把丁昌盛找去問道:
「丁昌盛, 我聽說有不少人用麵粉票在你那裡換現金, 這是怎麼回事?」
丁昌盛說:「 這個事你得去問江廠長, 你問我不合適.」
馬正明生氣的說:「 你膽子也太大了, 我問你不行啊? 我不但現在要問你, 以後還要問你, 是哪些人換的, 是誰批准你換的? 你得給我說清楚.」
丁昌盛說:「 這事我本不想說出來, 說出來對誰都不好, 你既然非要問我, 我只得說了. 換現金之人有鄭廉, 何楓…。」
馬正明問道:「 你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你不相信, 你現在去把他們找來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馬正明說「 你先回去吧, 等我調查好了再找你.」
一晃好幾年過去了, 直到馬正明離職, 他也沒有找丁昌盛.
